顧沉舟面薄涼，抿不語。

漆黑的眸里，好像藏著很深的。

那是穆妍不到的東西。

一直以來，得到他的，卻不到他的靈魂。

不過很容易知足，只要看得見得著他的就好了，至于靈魂，就是一個凡人，探索不了那麼高深的東西。

穆妍笑了笑，繼續問顧沉舟：“不是你媽媽，那就是你姐姐了？看著比你大個一兩歲，但是跟你長得好像。”

“不是。”這次顧沉舟回答得很快。

穆妍抬手拍了自己的腦門一下，“看我這腦子，你是獨生子，哪來的姐姐啊，也不可能是表姐或者堂姐。沒有哪個男人會把堂姐表姐的照片，放在自己辦公室里的。”

顧沉舟間低嗯一聲。

腦子里忽然閃過一個不詳的念頭，不是媽媽，不是姐姐，難道是……

穆妍小心翼翼地試探道：“難不，是你喜歡的人？”

顧沉舟微垂眼睫，沉默不語。

母親當然是他在這個世上最喜歡的人了。

在二十八歲好的年齡去世，死得那樣慘烈。

生前那麼漂亮的人，卻以最慘烈的方式結束了生命，連個全尸都沒留下。

那時他才五歲。

小小年紀失去最的母親，從此他的世界再也沒有了歡聲笑語，只剩痛苦。

顧沉舟閉了閉眸子，強下心底的痛楚。

他想把懷里的穆妍推開，是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

他抬起手，手到的后背，又緩緩收了回來。

是父親害死了他的母親，又不是。

穆妍見他沉默不語，以為他默認了，默認那人是他喜歡的人。

忽然也變得沉默起來。

難怪他要跟簽十年之約呢，原來他心里有喜歡的人。

明知道自己的份，可是為什麼心里還這麼難過？

心像被什麼揪著似的，很疼，不過氣來。

兩人各懷心思，皆沉默不語。

黑的沉默，塞滿偌大一個辦公室。

穆妍不了這抑的沉默。

吸了吸鼻子，端起碗，拿湯勺舀了一勺蓮子羹，遞到顧沉舟邊，出一笑說：“你嘗嘗吧，我親手煲了一早上呢。這是我第一次煲，你一定要給個面子哦。”

顧沉舟沉默一瞬，張開，吃下這勺蓮子羹，慢慢咀嚼。

明明蓮子羹里加了很多糖，可是他卻覺得苦。

吃完，他淡淡笑了笑說：“好吃。”

穆妍見他終于笑了，開心得笑起來，“好吃你就多吃點，我嘗過，還可以。等我多煲幾次，一定會越來越好的。你還想吃什麼，我跟嫂學了做給你吃。”

“不用了。”

“你不用客氣的，反正我現在也沒法去劇組工作，閑著也是閑著。再說你幫了我們家那麼多，我都不知道該怎麼回報你。”

顧沉舟眉心微微一蹙，“真不用。”

穆妍臉上的笑僵下來，“你生氣了？”

“沒有。”

“是不是我把你的坐疼了？”慌忙從他的上往下挪。

“不疼。”顧沉舟按住的肩膀，不讓下去。

“可我怎麼覺你好像不開心的樣子，是不是我沒經過你的允許就來了，影響你工作了？”

“也不是。”

“那你是怎麼了？”

“沒事，我緒就這樣，一時半會兒改不了。”

穆妍盯著他過長的睫，靜默地看了幾秒，笑著說：“沒事，我格好。真的，我以前格可好了，又開朗又活潑，上學時好多同學都喜歡我。”

顧沉舟抿淡笑，“看出來了。”

穆妍抬手他的臉頰，“跟我相久了，你會越來越喜歡我的。說不定等十年之后，你就舍不得離開我了。”

顧沉舟臉上笑容加深，抬手握住的手腕，“是嗎？”

“當然。”捧著他的臉頰，在他額頭上重重一吻。

松開他。

盯著他的眼睛，眼里像進了碎星星，一閃一閃的，“有沒人告訴過你，你笑起來很好看？”

“沒有，我不常笑。”

穆妍把臉到他的臉上，手指輕輕著他的耳垂，“以后我要讓你每天多笑一點。”

上這樣說，可心里卻有點難。

他喜歡的人不是，可卻那麼喜歡他。

這東西，誰先認真，誰就輸了。

不過心甘愿地輸，誰讓他呢。

手臂搭到他的雙肩上，笑得明甜，“晚上你去我住的地方嗎？你好幾天沒去了。”

下往上收了收，半嘟不嘟的樣子，可又。

顧沉舟發現自己抵不了的明和芬芳。

同樣經歷了喪母之痛和喪父之痛，格卻依舊明如花。

而他，格沉郁如水。

他不忍心拒絕，溫聲說：“去，不過我今晚有應酬，可能要晚一點過去。”

“太好了！”穆妍舉起雙手歡呼起來，開心得像個孩子，“多晚我都會等你。”

“嗯。”

朝他懷里拱了拱，像只小貓一樣趴在他懷里，眼神甜，滿懷憧憬，“你不知道，我最近幾天夢見過你好幾次呢。”

“是嗎？都夢見我什麼了？”

穆妍耳紅了，像發燒了似的那種紅。

說不出來。

因為夢里倆人都沒穿服。

前段時間，明明特別排斥和他做那種事，覺得是一種折磨。

可是最近他不來找他了，又想。

特別想。

可能到了的年齡了。

顧沉舟好聽的低沉煙嗓落到的耳畔，“怎麼不說話了，嗯？”

“討厭。”

顧沉舟何其聰明，馬上猜出來了，笑道：“我還以為你不喜歡做那種事呢。”

穆妍有點地說：“次數點還能接，別太多就好。”

“好，那下次你來定。”

“好。”抬起頭，趴到他的脖子上，順著他的脖子往上親吻。

顧沉舟低笑著推開，“這是辦公室，隨時有人敲門進來。”

穆妍吃吃地笑，湊到他耳邊，故意往他耳朵里吹氣，輕聲說：“那就等晚上再說。”

顧沉舟被呵氣呵得耳朵很，抬手住小巧的下，輕聲嗔道：“調皮。”

“舟哥。”

“嗯？”

“雖然你只比我大一歲，可不知怎麼的，我卻能從你上找到安全。”

“那就好。”顧沉舟垂首去親吻的。

穆妍佯裝躲避，往后。

他著的下不讓躲。

穆妍咯咯笑，笑聲如銀鈴。

冬日金的，穿過寬大的落地玻璃窗照進來，落到一對俊男上。

兩人相擁相偎，喁喁私語，得像一幅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