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現代言情 他是春風沉醉 第64章 一生都難忘

《他是春風沉醉》第64章 一生都難忘

南婳著報紙的手簌簌發抖,抖得像被風吹的落葉。

過了好幾分鐘,才像從冰天雪地里走出來。

低頭去看報紙,想看得仔細一點。

上面的黑鉛字每個字都認識,連起來卻看不懂了,只好去看新聞配的照片。

照片上是一輛被撞得支離破碎的黑轎車,卡在半山腰里,上面沾滿泥土,車子被撞得分辨不出牌子。

可是,斷崖嶺、車禍、兩個人,地點和人全都對上了。

霍北堯和肖文兇多吉

死了好,在心里恨恨地想。

他早就該死了。

殺妻弒子,心腸狠毒的男人,不配活在這個好的人世間,可惜了肖文,被那個混蛋連累了。

出租車一輛一輛地經過,可卻忘記手攔車了。

枯樹一般站在風中。

想笑,想揚天大笑,笑霍北堯惡有惡報。

掙扎著調臉上的,對著天空笑了一下,爬到臉上的滋味太多了,那個笑,扭曲一個描述不出的表

笑著,笑著,的眼淚嘩嘩地流下來。

抬起手,狠狠地掉眼淚,可是眼淚怎麼都不干凈,越越多。

罵自己沒出息。

居然為那個渣男流淚。

恨極了這樣沒出息的自己。

許久。

南婳挪雙腳木然地朝前走,手里依舊抓著那張報紙,報紙已經被抓得皺一坨。

也不知去哪里,只想往前走,一直往前走。

Advertisement

失魂落魄地往前走。

想起,十三歲那年放學回家的路上,被小混混欺辱,幸好被霍北堯遇到,把救了下來。

年清瘦的手臂抱著去醫院,生疏卻溫地安理傷口時,怕哭,他往里塞了一棒棒糖。

從此,一吃那個牌子的棒棒糖,就會想起那個英俊的年。

走到路口,南婳木然地拐了個彎,迎面看到臨街一家糕點店,榴蓮的香氣撲鼻而來。

想起十五歲那年,有一次寫完作業,肚子了,特別想吃某家店的榴蓮,特別想。

可是太晚了,不敢出門去買,父母更不可能會給買。

在QQ空間里發了張榴蓮的照片,配了個小人兒流口水的表

沒過多久,門鈴響了,跑去開門,看到門外站著十八歲英氣拔的年,手里拎著一大袋芬芳撲鼻的榴蓮

他把榴蓮酷酷地往手里一塞,一句話都沒說,轉就走了。

此后,他承包了的榴蓮,直到的牙長了齲齒。

忽地笑了,笑著,笑著,眼淚又流了下來。

以前不足,冬天手腳會涼,涼得像冰塊一樣。

他就把的手過來,揣在兜里,晚上會給捂腳,直到的腳熱騰騰的,才松開。

每次兩人在馬路上走,他永遠都會站在外側靠近車的一方,把護在里面。

有次下雨,霍北堯舉著傘,大半個傘都罩在這邊。

Advertisement

悄悄把傘朝他那邊推了推,可是他又推回來,回到家,他被淋了大半個肩頭……

有關他們的回憶太多,普通極了,卻是一生都難忘的痛。

人真是奇怪。

之前,對他全是恨,全是恨,只剩了恨!

可是,當得知他車禍重傷,快要死了,想到的卻全是他曾經對的好。

以前啊,以前,他曾經那麼,那麼,那麼,滿心滿眼里全是

想起熱的時候,他們分開半天,都會想對方想得心里發慌。

他說,他恨不得把揣在兜里,走到哪里就帶到哪里,這樣就不用總想著了……

心如刀割。

走得累極了,南婳在路邊找了個長椅坐下。

從包里取出手機,撥給沈澤川,“哥,霍北堯在你們那里了嗎?”

沈澤川沉默兩三秒回:“在。”

南婳呼吸都輕了,小心翼翼地問:“他,醒了嗎?”

“沒,昏迷著。”

南婳心里咯噔一下,“他,嚴重嗎?”

“嚴重。”

南婳的心噗通噗通地跳起來,跳得滿都是腥氣。

“我馬上去找你們!”撂下這句話,手機都顧不得掛斷,倏地從長椅上站起來。

小跑著來到路邊,踮著腳揚著頭張有沒有出租車。

好不容易盼來了一輛,慌忙抬手攔下,車子還未停穩,就拉開車門跳進去,對司機說:“師傅,快!快去市人民醫院!急診科!”

Advertisement

把空車牌按下,司機師傅問南婳:“是朋友傷了嗎?”

南婳腦子里得像一團麻,滿腦子都是霍北堯車禍模糊的模樣,也沒聽清司機說了什麼,就下意識地“嗯”了聲。

“傷得嚴重嗎?”師傅是個熱心腸的人,見蒼白得厲害,忍不住關心了一句。

南婳手指抓著包,又含糊“嗯”了聲。

司機握著方向盤,語氣同地問:“姑娘,你還好嗎?”

“嗯。”

司機表復雜地看了一眼,終于閉上了

抵達市人民醫院。

南婳從錢包里出一張百元鈔遞給司機師傅,推開車門跳下車,就朝急診科跑去。

司機舉著一把零錢沖著的背影喊道:“姑娘,找你的零錢!”

南婳就聽不到,一路跑到急診科大樓前,正看到有護士用擔架把一個模糊的人,從救護車里往下抬。

腦子轟的一聲,不顧一切地追上去,追著那張模糊的人臉一直看,一直看,終于,看清那張臉不是霍北堯的。

停下腳步。

用力拍了拍口,想要把劇烈跳的心按回去。

又跑進急診科,吁吁地向護士打聽:“你們這里有沒有接收一個霍北堯的傷員?昨晚或者是今早被送過來的。”

值班護士盯著打量了一眼,“你是他什麼人?”

“家人。”

算是家人吧,婚還沒離還是他法律上的妻子。

護士劃鼠標,在電腦上查起來,查了一會兒,說:“沒有。”

南婳一怔,“麻煩你再好好查查行嗎?他霍北堯,霍元甲的霍,北方的北,堯舜禹的堯。對了,和他一起被送來的還有個肖文的。”

護士又查,查了半天,還是那句話:“沒有。”

“怎麼可能沒有呢?”

沈澤川明明說在他們這里。

南婳這才想起要給沈澤川打個電話。

電話接通后,語速極快地說:“哥,我來你們醫院急診科了,可是護士說就診名單里沒有他,他是不是被送去其他醫院了?”

手機里傳來沈澤川清冷略帶一不耐煩的聲音:“他不在醫院。”

他不在醫院了?

他傷那樣,不在醫院里能去哪里?

驀地,南婳想到一個地方。

心一下子墜谷底。

嘩嘩地離開心臟,離開,全開始迅速變涼,變涼。

明明是夏天,可冷得哆嗦起來。

得站不住,緩緩蹲下去,捂著,泣不聲地說:“他,他,他被送去火葬場了,是嗎?”

猜你喜歡

分享

複製如下連結,分享給好友、附近的人、Facebook的朋友吧!
複製鏈接

問題反饋

反饋類型
正在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