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秋“唔唔”幾聲,擺了擺頭。
想明白了,什麼夢里出現的上輩子的云珩,本就沒有,從頭到尾就只有一個嫁了的云珩。
怪不得他說“我想、我猜”這樣的詞匯,原來都是據自己與他說的事,揣測出來的他本人的想法。
虞秋抓著他的手用眼神求饒,他才恨恨放手,一把將虞秋攬了懷中。抱得比夢中還要。
溫馨了會兒,虞秋聳了聳鼻子,問:“什麼味道啊?”
云珩沒回答,開簾子長一踢,將床邊燃著的香爐踢翻。
又過片刻,虞秋推了推云珩,“枕頭下面怎麼有東西啊,不舒服……”
云珩在腰上掐了一把,讓往里了,然后從榻上起來了,揚聲吩咐外面的人備水洗漱。
虞秋渾沒勁兒,慢吞吞坐起來,一推枕,見下方鋪著滿滿的數不清的環形玉佩。
撿起一個,在云珩看來時豎在兩人中間,得到云珩的一個冷笑。云珩走過來,一把奪下玉佩,將虞秋抱去了側間洗漱。
那日宮中意外之后,虞秋昏迷了數日,京中所有知名大夫幾乎全都看了一遍,外傷傷都沒有,就是不知道為什麼長睡不醒。
云珩什麼法子都用過了,均沒有用。后來他沉思一宿,將過去的事一一重新整理,醒來后去見了蕭青凝,推測出問題出在虞秋那塊碎了的玉佩上。
夢,或許也與這玉佩相關。
虞秋說玉佩是前世的他送的,為什麼送,為什麼幫,不知道。于是云珩想夢為解答,或許虞秋將這些弄清楚了,就會醒來呢?
他將街上能找到的這種環形玉佩全部搜羅來了,不止枕下,床底下的木箱里也擺得滿滿的,有的拿去請了大師開,有的在道里沾了香火,甚至連街邊那個胡編造的算命的長灃先生也請教過。
這麼多塊玉佩,萬一有哪一塊有用呢。
接著又在床邊燃了引夢香,這一次,是他了虞秋的夢,給了答復,將重新帶回到自己邊。
現在是虞秋問什麼他就答什麼,再也不繞圈子了。
“你爹他們很擔心,我還沒讓人通知他們你醒了,等你完全恢復過來了,自己去見他們。”
洗漱后,虞秋有氣無力地靠著床頭,讓云珩喂進食。聽了云珩這些話,認同地點頭。
“云瑯了點傷,沒有生命危險。那日老東西是被人引過去的……”
前一日,云珩收到消息,嘉名皇帝派人去了一趟皇陵,皇陵里只有一個云珀值得他心思,所以云珩猜測,嘉名皇帝是把云珀暗中接回了宮中。
事實的確是如此,他在宮中搜出了云珀,而云珀一心只有報復他,承認讓人假傳消息引開了公儀穎。
這還不算,他在嘉名皇帝的茶水中加了微量的五石散,哄騙他去華殿問虞秋云珩的怪癖。
本就喜歡殺弱小的老皇帝不需要多大的刺激,在五石散藥效的催下,見了虞秋自然會想將折斷四肢、暴致死的。
這是云珀給云珩的報復。如果是皇帝殺了他的太子妃,他要如何?
云瑯算是替虞秋過的。
“我護了這麼多年,這是該為我做的。”云珩道,“我會給恢復兒,封長公主,為母妃打撈尸骨安葬,將老東西的罪名公布于天下。很高興,所以,不必自責。”
“你給封長公主?”虞秋質疑。
云珩將湯匙扔回碗中,發出清脆的撞聲,聲音又一次冷下來,“你睡了足有七日。”
七日,老東西和云珀的尸骨都臭了。
虞秋明了,那命中注定的篡位還是來了,在昏睡過去的這七日里,江山易主了。大概是因為沒有參與進去,虞秋覺得不太真實。
“大臣……”
“殺了幾個云珀的黨羽和骨頭,其余的都關著,沒殺。”
“云璃……”
“已經饒過他了,云瓊也一樣,只要他們兩個老老實實的,我不會他們。但這兩人懷怪癖,只能留在京中,不能放去封地。”
“我……”虞秋道。
這次云珩沒有打斷,是自己停下了。兩雙眼睛相著,虞秋道:“我……好喜歡你啊。”
又一次摟住云珩,把自己埋在他懷中。
云珩:“說再多好聽的話,我也不會忘了你夢里抱著別的男人,舍不得放手的事。”
虞秋摟在他后的手在他上拍打了一下,云珩找茬:“自己犯了錯,還反過來打我?”
“沒有……”虞秋氣哼哼地在打過的地方著,道,“給你理裳呢,裳都皺了。”
夢里那個明明也是他,還是他引自己去抱的,現在又非要挑刺。
但虞秋不打算與他計較,誰讓他多了自己一世呢。可以多忍讓一些,就當做是對云珩前世的補償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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