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珠先打暈了錢敏，然後殺了錢老爺和錢夫人。

這對一個殺手，實在是太簡單了。

但是這場罪孽，總需要有人來還吧。

差趕過來的時候，阿珠沒有逃，靜靜地等候被捕，也承認了自己所有罪行，是殺了錢府一家。

阿珠還說，如果差晚到一點，還會將錢敏給殺了。

因為阿珠不認罪的話，很可能有人會懷疑到錢敏上。

阿珠不希這樣。

希這個傻姑娘食無憂地過一輩子。

就讓所有的罪孽，由阿珠一人承吧，反正早就罪該萬死了。

再後來，蕭嶼在死牢發現了阿珠，他需要去辦件事，也就是假扮許清凝刺殺楚瓊。

阿珠提出的條件是：讓錢府小姐有個安立命之。

還有……送一盞花燈。

阿珠答應過了的，要帶那個傻姑娘出府逛燈會。

燈會是看不見了，就送一盞燈吧。

蕭嶼如實照做了。

錢敏智力殘缺，又是孤，本搶不過錢家旁的族人。

若非阿珠提出的條件，錢敏怎可能分到一棟宅子？

可憐錢敏至死，還以為是族人好心，給留了棟宅子。

也永遠不會知道，是最喜歡的阿嫂，殺了的家人。

但，一個智力殘缺的孤，如何守得住財呢？

吉祥的乾兒子，為了討好他，強行買走了那棟宅子，還把錢敏送到了他的床上。

錢敏是傻子呀，還是個孤，不會呼救，也不會有人來救。

這樣的人，最能迎合吉祥變態的慾。

可也會痛，三天後就自盡了。

阿珠從楚瓊那裡逃出來后，回了錢府，才發現阿珠出事了。

那一刻，好似知到了懲罰。

的師父曾經說：幹這一行的，收錢辦事，殺人索命，註定會遭報應的，每個人都逃不開，有的人已經得到了，有的人還在後頭。

阿珠從前一直不相信。

可是錢敏死了，信了。

做了壞事，會得到報應，時間早晚而已。

再後來發生的一切，就都是許清凝知道的了。

……

阿珠說：「吉祥已經獲罪，我沒有別的心愿了，但憑陛下置。」

話語坦，眼神明澈，已然心無所念。

國有國法，家有家規。

阿珠殺了人，就該償命，沒覺得自己有何委屈，何況在這人世間也沒有別的執念了。

許清凝看了阿珠良久，開口道：「帶下去吧，一切由刑部審判。」

阿珠起，被侍衛們帶下去了。

許清凝其實喜歡阿珠這個人的，想幹什麼便去幹了，也願意承擔後果，不會瞻前顧後。

而且，明明該是心如磐石，卻仍然有之。

如果許清凝今日不見阿珠，不會得知吉祥原來造過這樣的孽。

吉祥是該死的。

但又仔細想了想，就算沒有吉祥，錢敏一個坐擁錢財的癡傻孤，真的可以安度餘生嗎？

所以阿珠還是不夠聰明。

如果許清凝是阿珠，就會在殺了錢府那些人後，捲走所有錢財，帶著錢敏遠走高飛。

但也恰因為阿珠不是許清凝吧，想要的是，錢敏能夠安穩地待在府里，不用四漂泊流浪。

這件事，倒是讓許清凝想起了謝貞。

謝貞喝了墮胎藥后，子不是很好，還沒有恢復過來。

魏太醫說質差，怕是落下了什麼病。

但謝貞本人並不在意，為自己沒有了那個孩子而開心，更為自己可以留在皇宮而開心，每天都會時不時出笑容。

許清凝去見謝貞的時候，正坐在院子里挖土。

「還沒養好，怎麼出來了？」

謝貞看見許清凝來了，頓時變得有些張，連忙乾淨手上的泥土，「我……我看這院子里沒什麼花草，問紫蘭姑娘要了些種子……」

許清凝：「你喜歡種花嗎？」

謝貞反問：「陛下是不是不喜歡？」

「我不討厭。不過你如果喜歡，可以多和孟太妃討論一下經驗，擅長的。」

許清凝記得孟太妃那個人，平日就是種花種菜，的宮殿院子可好看了，到都是花團錦簇。

謝貞點了點頭：「好。」

許清凝見謝貞臉還帶有病態：「你進來房間里吧。」

「好。」

謝貞跟在許清凝後走進去了，就乖乖地站在許清凝面前。

許清凝不說話，謝貞就不說，也不。

許清凝觀察了謝貞很久，好像是個時刻聽訓的乖孩子。

「你很怕我嗎？」

謝貞搖頭，「不、不怕。」

許清凝：「那就坐下。」

「嗯。」

謝貞坐在離許清凝不算近的位置，中間隔了桌子和茶幾。

忽而想到什麼，「陛下，我給你泡茶吧。」

謝貞從小在家裡就是打雜的，沒有經歷過貴族千金的教養，喝茶對來說就是解的，囫圇喝水一口猛慣就行了。

但茶對上位者來說卻是一種品味。

謝貞顯然不太擅長茶藝，水都濺開了，手忙腳地去，差點把手指給燙到了，大口呼呼氣。

許清凝覺得有點笨拙的可。

「放下吧，讓宮來就行。」

謝貞不好意思地低頭：「我是不是很笨，什麼都做不好？」

許清凝：「還好吧。」

至有自知之明。

謝貞的頭更低了，真想找個地鑽進去。

為什麼自己這麼笨呢，唉，要是能聰明一點點就好了……

許清凝：「我有件事要問你，你不想回答，也可以不說。」

其實，在面對謝貞的時候，許清凝也有些張，總擔心自己會嚇到這個子。

謝貞不是那些滿肚子壞心眼的男人，啊，是只容易驚的小白兔呀。

對待小兔子，就該溫點、有耐心點，不然小兔子會怕的。

謝貞大概可以猜到，等待著許清凝的話。

許清凝：「那個男人是誰，你知道嗎？」

「哐當——」

謝貞手中的茶杯砸在地上，碎了。

當然知道是誰。

只是該怎麼說呢？

齊柯警告過謝貞，如果泄了他的行蹤，他就告訴別人，是一直勾引他，才做出此等倫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