甘泉宮,秋晴進來稟報,說是德妃求見。
溫若萱便將兩個托盤擱到矮幾前,起坐回主位。
「臣妾給貴妃請安。」
德妃帶著項敏,項敏亦俯,「民給貴妃請安。」
「都起來,坐。」
溫若萱斂盡眼底煩躁,笑著看過去,「德妃與項大姑娘今日可閑,既是來的巧,午膳便留在本宮這兒,也熱鬧些。」
「貴妃切莫客氣,臣妾與項大姑娘過來並非是想用膳。」德妃起,恭敬道。
不想吃,你這個點兒來!
「有事?」
「回貴妃娘娘,昨日項大姑娘在金禧樓無端遭溫縣主打罵,按理說這件事不該臣妾過來,可項大姑娘也是替臣妾去探探七時,不想溫縣主護那七時護的,非但打了項大姑娘還人將攆出金禧樓,這就……有點兒說不過去了。」
溫若萱聽著新鮮,好些年沒有人敢到甘泉宮找茬兒了。
就在溫若萱想練練皮子的時候,溫宛從外面走進來,聲音洪亮,「宛兒給姑姑請安!」
「你來的正好,有人在本宮這裡告你狀,說你又頑皮了?」溫若萱朝自家侄招招手,寵溺的表里沒有半分責怪。
德妃站在那兒,心裡極不痛快。
南侯府的家訓管扇人掌頑皮?
「回姑姑話,宛兒沒頑皮,我可是正正經經扇的項大姑娘那一掌。」溫宛行到溫若萱側,轉眸正迎上德妃眸間冷,在外面剛好聽到彩。
德妃認準蕭堯忤逆是了溫宛的攛掇,打從心眼兒里惱恨這件事。
「溫縣主,你未免也忒恃強凌弱了些,縱你是縣主,也不能為所為!」德妃語氣略重,擺了臉。
溫若萱可瞧不得這個,正想說話卻被溫宛截斷,「敢問德妃娘娘,項大姑娘與你說實話了麼?說本縣主打,可說打了七時?把人踹到地上打,一口一個賤人!是有多高貴才會覺得七時賤?」
既然德妃在,溫宛索把七時的事拿到檯面上,「士農工商,在這個層面上論項庸與七時皆為商戶,哪有高低貴賤之分,至於項大姑娘還未接手項氏一族的生意,連商都算不上與人論貴賤是不是早了些?」
溫若萱聽著自家侄兒吵架還是青,但好在剖析角度找的不錯。
「溫縣主,你敢侮辱家父!」項敏聞聲大怒。
溫宛特別無辜看向自己姑姑,「宛兒侮辱了嗎?」
「沒覺得哪句是侮辱。」溫若萱仔細品品,搖搖頭。
「項庸就是商,或者他還是什麼,我們不知道而已。」溫宛朝德妃投去疑目,暗指德妃想借項庸財力助三皇子奪嫡。
德妃也不含糊,直接瞪回去。
溫宛聳肩,「說回昨天,項大姑娘敢在金禧樓聚眾辱罵本縣主的朋友,本縣主為朋友兩肋刀打了你,這件事往小說不過是小輩們鬧些矛盾,往大說也不過是本縣主替項庸教教兒,怎麼就鬧到姑姑這兒了。」
「德妃這不是心疼項大姑娘麼。」
溫若萱對這一段頗為滿意,有一搭沒一搭的附和著。
溫宛恍然,「德妃既是心疼項大姑娘,便得多提點項大姑娘在外面行事作派有個樣子,貴賤拋在一邊兒,七時本本分分的老實人,一沒二沒搶,沒殺人防火又沒打家劫舍,你去欺負算什麼本事,項大姑娘有事,沖我來。」
「本姑娘說下賤,是德行有虧,勾引男人!」許是在甘泉宮的緣故,項敏了些氣場,腦子也轉的慢些。
溫宛挑眉,「七時勾引誰了?」熱旺達文學
「本宮的皇兒!」德妃半天沒張開,得著機會,寒聲喝道。
溫宛要如何才能讓德妃明白,若不是被你的皇兒瞧上,七時也未必會有今時今日之災。
「之事講究兩相悅,七時喜不喜歡三皇子我不知道,但三皇子為救七時勇闖大理寺公堂眾所周知,足見三皇子對七時有心。」
溫宛神頗為嚴肅,「德妃娘娘不喜歡七時沒關係,三皇子喜不喜歡也不重要,七時是我溫宛的朋友,誰若是欺負,便是欺負我。」
「欺負你那不就是欺負本宮麼!」溫若萱懶散靠在椅背上,眼神朝德妃飄過去,「誰要欺負本宮,本宮就會很生氣。」
「姑姑千萬別生氣,脾氣來了福氣就走了,咱們是對的沒有必要發脾氣,錯的……」溫宛走到溫若萱邊,將桌上茶杯端過去,「錯的,沒有資格發脾氣。」
姑侄二人一唱一和,是將德妃跟項敏一頓突突。
德妃還是忌憚溫若萱,再呆下去保不齊真會撕破臉,於是帶著項敏草草敷衍幾句,退出甘泉宮。
這會兒甘泉宮裡,溫宛直接跪在溫若萱面前,「宛兒給姑姑惹禍了。」
「這算什麼禍,莫說這件事咱們有理,就算沒理姑姑還怕德妃不?」
溫若萱拉起溫宛,「更何況這件事你做的對,當初姑姑怕你招惹是非想勸你放棄七時,現在想來做人還是要心存善念,你能為七時做到如此,姑姑心裡很高興,前提是我們有這個能力。」
「宛兒會量力而行。」
溫宛難得來一次,溫若萱便留在甘泉宮用膳,過後離開。
永定門前,溫宛不看到一抹悉的影在眼前晃。
蕭臣?
「魏王!」
聽到背後傳來聲音,蕭臣止步,回時溫宛頂著一張笑臉迎過來。
日頭熱,溫宛跑到跟前時微,臉頰紅撲撲的。
「好巧。」蕭臣下意識挪,擋住。
「好巧好巧!」溫宛抬起頭,「魏王來看賢妃?」
「嗯。」
蕭臣轉向前,溫宛自是走在側。
毫沒有注意到,自己的一直籠罩在蕭臣的影子里。
「……」
溫宛追蕭臣是習慣的,看到就想追過來,可真追上來又不知道該說什麼,氣氛一時尷尬。
「賢妃還好?」
「很好。」
「……明天我不去校場了。」
「沒到五日。」
蕭臣說話時瞄向溫宛,居高臨下的優勢讓溫宛並沒有注意到落在自己上的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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