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要不要按照秦月染說的，跟秦月染結盟？

　要不要聽秦月染的主意，來一招未雨綢繆，或者去母留子？

　朱如是仰面躺在寬大的拔步床上，眼睛掙得大.大的，滿腦子想的都是這件事。

　從前沒有和秦月染深了解過，莫說談話了，就是見面也很。

　偶然在某位郡主舉辦的雅集上看到秦月染，也不過是點頭之罷了。

　今天，正式跟秦月染一番談下來， 才明白過來，秦月染這個人是多麼心狠手辣，自己的庶出妹妹，竟然也半點也沒有，說‘去母留子’的時候，就像是在說一件破舊裳，說不要就可以不要。

　理智告訴，秦月染這種人不可深。

　但上，雖然是一人之下的太子妃，如今大晉沒有中宮皇后，除了后宮里的萬貴妃之外，就是普天之下，第二尊貴的人。

　可是這種尊貴，也只是暫時的，一旦久久無子，等蕭承乾繼承大統，廣納嬪妃的時候，那的地位可就岌岌可危了。

　又需要秦月染這樣心狠手辣，能給自己帶來實際利益的人。

　最關鍵的是，秦月染并沒有說錯。

　與其等秦月朦生下孩子了，找太子請求將孩子羊刀自己宮里這麼麻煩，而且就算教養出來了， 日后也要心系秦月朦，還不如干脆要麼讓孩子干脆生不下來，要麼就去母留子。

　雖然是狠毒了些，但也是最有效的法子了。

　只是……

　此刻還真的不好做決定。

　畢竟……秦月染說的這兩個法子，都是充斥腥和暴力的。

　暫且還想不到，到底要不要這麼做，要不要做的這麼絕。

　*

　接連三天的清算。

　岳城衙門外的排隊前來清退因子的人總算是逐漸沒有了。

　在子渡苦連天的抱怨聲中，厚厚的三個真賬上的每一戶多貪的銀子，終于全部都退還給了那些老百姓。

　理完這些事，子渡的雙手都已經累的抬不起來，腰酸背痛，留下了一一個看見算盤就想吐的病。

　顧梓晨拿著真賬，最后又核對了一遍賬簿，看了一下子渡和小五他們這兩天給老百姓清退的數額。

　確定沒有問題之后，又將真賬本還給了扈杰。

　由扈杰以督糧道的份，將真賬本封箱庫，連同其他的證一起，發給京城大理寺。

　周世杰以及郭一賢等人，也都一起正式的安排到幾輛囚車里，將一系列的人犯直接押往大理寺那邊。

　若是普通嫌犯，倒也無須這麼麻煩，只需要一直在監牢里，由本地員將案折子上奏到刑部，刑部核實案件細節真偽，確認再無疑點之后，死刑犯才可以核準死刑，該砍頭的砍頭。

　但周世杰和郭一賢，都是朝廷五品、四品的員。

　案卷已經不歸刑部理，直接送到監管全部大小員的大理寺之中。

　大理寺卿要親審親判，再呈折子給陛下，最后由陛下朱批裁決。

　事麻煩，案子想要理更麻煩。

　為了確保這一路上，郭一賢等人的安危，以防止再有人劫運囚車，扈杰直接將自己親兵的五，調給了運送囚車的隊伍。

　囚車運出岳城的時候，全城的百姓放下了手里的活，全部都圍在岳城通往京城的北門長街附近，站在街道兩邊，對著押運郭一賢和周世杰的囚車拍手好。

　原本寬闊的街道被涌來看熱鬧的百姓圍堵的水泄不通，街道擁不堪。

　街道上，罵聲沸騰！

　“狗，你們就該千刀萬剮！砍頭實在是太便宜你們了！”

　“郭一賢，你跟錢師爺，還有周世杰，你們這幾個人狼狽為，都是一群豺狼虎豹，岳城的百姓，這幾年都讓你們給害苦了！”

　“幸好今年換了行的糧道還有監察使，若不是這樣，咱們這些平頭百姓，還不知道要被郭一賢他們禍害到什麼時候呢！一個個都是黑了心肝的，貪污賄，拿著昧良心的錢也不怕斷子絕孫啊！是周世杰每年給他老娘過大壽，一桌酒席錢就是三十兩銀子！一頓飯，趕上我們老百姓一年的收了！”

　隨著人群里，有不人帶頭罵。

　現場人都緒激，完全不亞于當初郭一賢在城里游街示眾的景。

　臨街的商鋪門口幾乎已經沒有可以下腳的地方了。

　運輸囚犯的幾個囚車也因為人群的擁，出城的車速異常緩慢，幾乎是走了足足半個時辰，才走完一條街。

　追在囚車后面罵的百姓，更有甚者，干脆直接追出城去，一直攆到城外十里地之后，實在是不能再繼續往前追了，才不甘心的罵罵咧咧的往城里走。

　岳城的事理完了，天將暗，此時岳城里已經沒有縣令和知府，主要位置全部空缺下來。

　扈杰雖然已經寫了折子，給吏部說明了況，但是吏部派發調令下來，最快也是需要三天的時間，才能讓去年中了舉的舉子們過來接任岳縣令這個職位。

　而且衙門里的差人們也大都都被撤換了，衙門里只剩下了兩個差人，完全支棱不起一個偌大的縣衙。

　在此期間，衙門不可一日無人，為防止衙門無人期間有刁民鬧事，扈杰決定帶著剩余的親兵繼續留下，一直等到拿到調令的新過來，再行前往下一座城。

　但是收糧之事不能繼續耽誤，顧梓晨則帶人拿著太子金牌，直接去鄰城安排收糧之事。

　秦月夕這邊，休養了三天后，連著一共吃了五天的中藥，期間又一直再吃各種滋補的補品，子終于是養回來了一些，到最后兩天的時候，腰部不酸，腹部不痛，徹底恢復了之前的活力。

　恢復好了，顧梓晨這才放心帶著秦月夕一起去鄰城，好在鄰城不愿，也就相距一百多里地。

　隨著押運郭一賢他們的囚車走遠，天徹底黑了下來。

　驛站里。

　這將是秦月夕和顧梓晨在岳城的一盞里住的最后一晚上。

　翌日，顧梓晨騎著黑若點漆的夜煞馬帶頭走在前面，秦月夕依然是一男裝，騎著雪兔馬，跟在顧梓晨后。

　與此同時。

　顧家老宅門口，也迎來了一匹寬大的雙乘馬車停在門口。

　一個膀大腰圓的婆子從馬車里面鉆了出來，直接下了馬車站在大門口，大聲門：“開門啊，快點開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