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前位置: 半夏小說 古代言情 公主真的可以為所欲為 第42章 41明白

《公主真的可以為所欲為》第42章 41明白

 越長溪不是想折辱或者折騰衛良。

 只是認為, 不破不立。

 衛良錮在他自己創造的枷鎖中,可以無限模糊那道界限,卻始終無法撼它。

 除非衛良親自手。

 就像那個夜晚, 曾說要找別人, 于是憤怒與嫉妒超越理智, 親自碾碎他定下的一切規則。他靠近,擁有

 想當初回宮時,到袖口他都要避開, 現在卻……越長溪不腰, 想,不一把, 誰都不知道自己能做到哪一步。

 申帝略一思忖,很快應下,“甚好,寶寧的婚事有廠臣在, 朕十分放心。”

 廊下影里, 衛良的手攥又松開, 下顎繃, 眼底一瞬間浮現出掙扎與苦楚。

 他緩緩走出來,走得極慢, 似乎每一步都踩在刀尖上, 割出鮮淋漓的傷口。

 “是。”他重重跪地, 叩首應道。

 *

 宴會結束,申帝讓衛良去找越長溪,他似乎喝多了,威嚴銳利的眼神有些混沌, 凝出一點慈與溫和,“寶寧主意多,聽聽怎麼說。況且,朕答應過孝靜,寶寧的夫婿,自己做主。”

 大申民風較為開放,但兒婚事仍然是父母之命妁之言,更何況是皇族,子大多承擔聯姻的使命。申帝允許越長溪自己決定婚事,已經是無上榮寵。

 皇后還未走遠,聽見這番話,腳步一頓。

 昨日,提起越依依的婚事,申帝還一臉淡漠,“你拿主意就好。”

 皇后當時告訴自己,陛下是一國之君,自然沒力在乎小兒家的婚事,自己該諒。可眼前這一幕,明明白白告訴自己,諒只是笑話。申帝哪是不在乎,他在乎得很,他只是不在乎許安流的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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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心里驟然一痛,孝靜孝靜孝靜……陛下,您的眼里真的只有麼,臣妾就在這里啊,臣妾也是您的妻子啊!

 剛宮時,未嘗不想做個好妻子,可陛下眼中只有孝靜皇后,日復一日看著自己的夫君寵別的人,怎能不恨、怎能不妒、怎能容忍那個人的存在……

 已經犯過錯,不在乎錯上加錯,還有兒兒子,總該為他們著想。

 皇后用力閉了閉眼,死死握住容的手,好像需要無數支撐,才能說完接下來的話。

 低低道,“去回稟父親,他要做的事,本宮答應了。”

 花園中冷風穿過,仿佛冬日不甘離開,用盡最后一點余威。

 寒風吹過皇后單薄的軀,只覺得從心到手都是冷的。這一刻,好像一輩子的意,都在瞬間消散;又或者,早在三年前,申帝與離心、坤寧宮幾乎變冷宮時,就已經散了,只是還裝作不知罷了。

 ……

 帝后離開,宮妃們也結伴離去,花園一片狼藉。越長溪還沒走,坐在涼亭角落,在披風里,額頭抵在涼亭的柱子上,呼吸均勻,好像睡著了。

 衛良在遠許久,久到他下所有不該有的緒,黑眸沉寂,才緩緩走來,跪在前,“公主。”

 聽見聲音,越長溪頓時警惕睜眼,發現是衛良,又很快放松,懶洋洋靠在柱子上,眼睛半睜半閉,習慣張開雙臂,“走吧。”

 衛良潔癖嚴重,每次做完,都要給洗澡換服換被子。有時候做到大半夜,困得不行,索眼睛一閉,的,任由對方作。所以習慣張開手,讓對方抱去沐浴。

 斗篷寬大,公主只出小半張臉,紅潤白皙。微微仰著頭,不自覺嘟起,似乎不滿他的打擾,卻依然信任又依賴地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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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衛良一頓,腔莫名陣痛,好像烈酒在沸騰燃燒,他借著形遮掩作,視線微偏,看向前面的桌子,桌上兩壺酒,如今都歪七扭八倒著,顯然全空了。

 他指節蜷了蜷,抑住擁抱的沖,“公主,您醉了。”

 越長溪的確有些醉,剛剛做了壞事,特別興!忍不住多喝幾杯,但酒量很好,宮里的酒度數又低,瞇了一會已經清醒。

 很快,反應過來,這不是衛良的房間,而是花園。順勢改變作,眼睛,“我沒醉,只是酒后犯困,半枝已經去安排暖轎了。”

 確實沒醉,但喝醉的人也說自己沒醉,衛良一時分不清,又或者,他太貪此刻的依賴,本不想分清,眼神微暗,轉彎下腰,“公主,臣背您離開。”

 眼前是衛良寬闊勁瘦的背,很靠譜的樣子,越長溪卻有點遲疑。

 如果讓衛良背,宮人肯定知道喝醉了,略有丟人;但不用衛良背,要穿著繡鞋走很遠……兩者對比,幾乎毫不猶豫選擇前者,從椅子上跳到衛良背上。

 “那你背我。”

 半枝帶著轎子回來時,正好看見這一幕。

 公主趴在衛良背上,雙腳小幅度晃,睜大眼睛看向遠園,眼中水淋漓,像日下的湖泊,溫和又寧靜。

 公主似乎看到什麼,眉眼彎彎,手指給衛良看。衛良沒有抬頭,而是先扶住馬上要跌落的作小心翼翼,輕地像一枝剛剛綻放的花朵。

 兩人沒有任何不合規矩的行為,但他們之間的氛圍,莫名和諧,絕對不是臣子與公主正常的樣子。

 半枝腳步一頓,想起公主最近異常的行為,驟然一僵,仿佛明白什麼,驚愕地瞪大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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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立馬提起擺,想要上前。慶吉不知道從哪里竄出來,攔住的去路,笑嘻嘻開口,“半枝姐姐。”

 “有事麼?”半枝著急離開,沒心應付對方。但慶吉腳步一轉,正好擋住的視線。半枝向右邁開一步,不知怎麼,慶吉又正好擋住

 次數多了,半枝也明白過來,對方在故意阻攔自己。看著遠兩人離去的背影,又看看嬉皮笑臉的慶吉,頓時想通。

 沉沉,“你在做什麼?你又知不知道,他們在做什麼?”

 半枝太著急離開,不小心踩在石子上,腳下一,馬上要跌倒,慶吉扶住,手指鐵一般扣住的手臂。

 他臉上的嬉笑褪去,認真又誠懇,“他們自己知道,就夠了。”

 ……

 “那是鷹麼?”越長溪指著天空問。

 因為好奇,努力向前傾,好像這樣做,就能看清楚一點。

 天真又孩子氣。

 背上的人一點都不老實,一會看花,一會看樹,扭來扭來,幾次要掉下來。衛良也不惱,任憑胡鬧,只在公主快要跌落時,才近乎縱容地彎腰,將扶正,淡淡道,“小心一點。”

 這次也一樣,他雙手用力托起公主,確保不會摔下來,才抬頭看天。長鷹當空,盤旋而上,它似乎剛剛起飛,所以飛的不高,衛良瞇眼,那個方向……好像是坤寧宮。

 久久沒有等來回答,越長溪有點無聊,恰好酒勁上來,不再折騰,乖乖趴在衛良上。衛良的背很寬也很穩,有種莫名的安全。不多時,困意上涌,的呼吸逐漸均勻。

 三月還很涼,在外面睡覺會著涼。衛良晃手臂,聲音低沉,近乎溫,“公主,醒醒。”

 “嗯~”越長溪不滿地哼唧,尾音拉長,幾乎話音剛落,就又睡過去。

 衛良無聲嘆息。

 他似乎無法拒絕公主,從很多年前,他們還在坤寧宮時,他就不能拒絕。如今也一樣,哪怕……提出的要求讓他絕窒息。

 衛良學著公主的樣子,抬頭看天,白云飛鳥匆匆略過,留不下任何痕跡。

 許久后,他開口,聲音如常,“公主,您對駙馬,有什麼要求?”

 說起這個,可不困了!

 越長溪立馬清醒,抬頭道,“本宮只有一個要求。”

 兩人距離太近,的聲音著耳畔,讓人恍惚生出他們親無間的錯覺。可是,他們此時談論的,卻是要嫁給誰。

 衛良垂眸,低低詢問,“是什麼?”

 越長溪到衛良驟然僵的脊背,幾不可聞笑了一聲,兩手抱住對方的脖子,不答反問,“衛良,你知道我缺什麼嘛?”

 “臣不知。”衛良搖頭。

 他從不知道什麼,所以,也一直留不住

 宮道寂靜,兩側是高高的紅墻,一眼看不到盡頭。

 曾經,越長溪很怕這樣的路,得知孝靜皇后死時,走過這樣的宮道;前往坤寧宮時,走過這樣的宮道。

 對于來說,宮道往往是噩夢的開端。

 但此刻,心很平靜,看見紅宮墻上鳥雀停落,看見石磚隙中小草努力芽,看見藍天與白云,看見春日的生機。

 并不是幾年過去,宮里的風景變了,而是人變了。不再踽踽獨行,不用注意腳下泥濘,自然能看見亮與遠方。

 偏頭注視著衛良,“論份,本宮是公主,天下男子皆不如我;論才識,本宮琴畫一絕,不說無出其右,至也是個中翹楚;更別說錢財、姿,我什麼都不缺,只想要一件東西。”

 “是什麼。”衛良啞聲問,他本能張,不知因為直白的目,還是接下來的話。

 這些話,越長溪從未對任何人說過,或許是覺得張,把頭埋在衛良肩上。

 “我出生便是最尊貴的寶寧公主,后來年失恃,寵不再,又變地里的野草。從低谷到頂峰,來來往往。這一路,我遇見很多人,們也曾對我好,也曾過我,但無一例外,們都很快離開。”

 “我一度以為,是不存在的。但后來我想,存在,但是唯一的不存在,永遠的也不存在。”

 比如孝靜皇后,但更申帝;比如賢妃,但更家人。甚至比如烏草、東廠的錦衛,他們都曾,只是太短暫,如流星劃過。

 “所以,”越長溪道,“我的駙馬,只有一個要求,我要他我,比世上任何人都我、只我、永遠我。”

 用力扣住衛良的肩膀,像溺水之人抓住繩索,“衛良,你明白麼?”

 的聲音服傳過來,悶悶的。明明沒有哭,衛良卻覺,有什麼東西穿、擊碎骨骼,狠狠砸在他心上。

 他竟不知,他的公主,一直這樣難過。

 這個瞬間,什麼嫉妒、什麼痛苦,衛良統統忘,他只記得,他的公主很疼。

 衛良垂眸,漆黑的瞳孔深不見底,他用力攥手,聲音沙啞,“會有的,一定會有的。”

 他一字一頓開口,像是安,又像是某種承諾,“臣赴湯蹈火,也會如您所愿……找到那個人。”

 越長溪一梗,差點氣笑了。

 氣氛再好,也特麼被這個傻子氣死了。都說得這麼明白了,還沒聽懂?

 赴湯蹈火找你大爺啊!這種理解水平,當什麼司禮監掌印,找個廠子上班吧!

 唉……自己挑的男朋友,要不還是搶救一下?

 越長溪試圖提示地更明顯一點,“所以,任何人都可以,販夫走卒、商賈乞丐……本宮不在乎他的份,只要他能做到,他就是本宮的駙馬。”

 抬頭,靜靜看著衛良,“衛廠公,你聽懂了麼?”

 說話間,兩人已經走到永和宮,衛良把放在床上,虔誠而珍重地跪在面前,無視深骨髓的痛楚,他仰,讓看見眼底的決然,“臣明白。”

 越長溪一甩袖子,遮住衛良的臉,“……”呵呵,沒救了,毀滅吧。

 作者有話要說:越長溪:裝不懂是吧,明天我按頭讓你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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