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是讓屯青崖指揮使換防到汴京。
當然沒那麼好運氣,能拿到實權,也就是給虛名掛職而已。
這個算是皇上一點好心,他念在指揮使確實鎮守邊關,會讓指揮使一家在汴京安生活,給足尊貴跟面。
一個對皇上不尊敬,甚至挑撥關系的人,能有這個結果,已經很好了。
回汴京之后,也不用風霜之苦,頂多不自由,可家人子的日子卻會極好。
可讓屯青崖指揮使放棄那邊的基業,實在讓他難以割舍。
但要選了第一個,讓朝廷派監軍過去,到時候家人的日子,可沒那麼輕松。
屯青崖指揮使怎麼也想不到,他這趟來汴京,竟然會被如此輕易下了兵權。
一切好像都變了。
戰爭的方法也變了。
換個皇帝,這個指揮使絕對不會選后者,因為他害怕帶著家人回京之后被報復。
可眼前的小皇帝,甚至背后的紀煬。
都不是趕盡殺絕之人。
到底是守住自己在屯青崖的基業,還是放手讓家人得富貴,靠著在屯青崖的家產,他們在汴京也是極富之戶。
更別說還有護衛京都的職位等著。
屯青崖指揮使在各種紛擾下,徹底失眠。
天子,就是天子。
縱然一時失勢,也能讓他們這些臣子驚慌失措,惴惴不安。
本以為一個小皇帝,沒那樣厲害。
可他千算萬算,沒算到金家的忠心,還有紀煬在背后出謀劃策。
就在屯青崖指揮使還在思考的時候,當天早朝一直閉目養神的林大學士忽然睜眼,簡單問了句話。
立刻讓他驚醒。
自從他們來汴京,這位有著宰相之稱的老臣,好像還沒手?
承平國是沒宰相的職位,可卻有宰相的名。
當初跟著先皇的林敬源!
自己這邊已經出懼,人家那邊還有大殺沒用。
見此,紀煬笑了。
他早說過,屯青崖指揮使,是別想離開汴京。
好好當你的閑散武將還好,否則既已來汴京,能翻出什麼風浪。
林大學士好笑地看看紀煬。
自從指揮使們要進京,所有人的每一步都在紀煬的計劃當中,即使出了曲,也扭轉回來。
甚至他這句話,都是紀煬暗示。
有這樣的孫婿,他可以繼續閉目養神了。
屯青崖指揮使做了選擇,留在汴京,送回書信讓家人安置好過來。
這讓益寧府,房樺府皆松口氣。
死道友不死貧道。
別看當初合謀要給小皇上一個下馬威,真遇到事了,他們肯定跑啊,誰會傻兮兮的真跟對方一條心。
朝廷如今的好東西多著呢。
他們隨便帶回去一些,都能讓自己基更穩。
誰帶來的利益更多,他們自然偏向誰。
在屯青崖指揮使寄出書信之后,時間到了三月二十五。
接下來許多事開始推。
但是火炮這東西,到底還是沒給這三位,只給了幾桿槍,又給了量子彈。
紀煬跟工部是不怕他們回去研究自制的,因為他們如今的制作技,明顯有了門檻,便是做出來,也不如朝廷的威力強。
只有等他們辦了實事,跟當地知府合力修水渠,整道,建驛館。
以及接朝廷派去清查兵士的員,才會一點點送火炮過去。
他們能這樣聽話,自然不止因為好。
屯青崖指揮使怕火炮,難道他們就不怕。
這套大棒子加胡蘿卜的手段,永遠都用不膩。
益寧府跟房樺府指揮使陸陸續續離京,走之前都特別找紀煬相送。
益寧府指揮使看紀煬像看寶。
房樺府指揮使更是直接用激將法:“當年房樺府附近的海寇,你祖父都沒打下來,也不知道你能不能清理干凈。”
說罷,又加了句:“清理干凈了,對海邊漁民百姓才有利,否則遇上打家劫舍的,那就完了。”
其他就算了。
聽到房樺府指揮使這話,紀煬接話:“我已經讓房樺府知府整理這些年敵寇侵擾的次數,已經損失的人命財產。”
“等正式上奏,朝堂肯定會拿出應對之策。”
這讓房樺府指揮使真誠笑笑,不過最后又加了句:“哎,應該讓你來我們房樺府當知府,那才好呢。”
“靠海,發展無限。”
紀煬知道這人頭,這會更窺見他心思縝,見識也深遠。
不過紀煬沒說話,只是拱拱手,沒表示贊同,同樣沒反對。
如今說那些還早。
沒有基礎的發展,建造一切東西都是空中樓閣。
等百姓富足,朝堂安穩,四方匪賊流寇減,國道驛館四通八達。
這些東西都會有的。
一味只往前走,卻不夯實基礎,很快便會倒塌。
治政之道在于安民,安民之道在于察其疾苦。
如今的疾苦,還在填飽肚子,吃飽喝足上。
送走這些安定一方的指揮使,紀煬直接去了皇宮。
剛辦一件事的徐九祥終于松口氣。
各地指揮使都見過了,更在最后幾個指揮使面前立了威。
這讓他如何不激興。
在外面的時候還好,在紀煬面前,完全是求夸的模樣。
紀煬看看旁邊的人,只得道:“皇上這次進退有度,很是不錯。”
金炳郡也點頭,他夸的更多了。
不料徐九祥抬抬手:“朕知道,朕還有許多不足。這次多謝二位了。”
“還有林大學士,更有杜家穆家。”
這會的杜家應該最高興,皇上選了他家去鎮守屯青崖,這會已經在清點子弟,清點兵馬,趕在科舉之前就會離京。
穆家雖有些喪氣,但在皇上允許他們跟著工部一起試驗新武后,算是聊補憾。
勤政殿里一片和諧。
不知不覺中,徐九祥已經有了自己的班底。
如今這個班底各司其職,井然有序。
不怪其他人覺,一個出乎意料的盛世即將來臨。
講到這,徐九祥笑道:“紀學士,我聽說你那翰林院里,沒什麼打下手的,科舉將至,你可要好好挑。”
雖說翰林院里,早就默認紀煬先挑,誰讓他那人。
可皇上開口,自然更有不同。
紀煬領旨謝恩。
消息傳出去,再淡定的備考書生們全都心神漾。
有些人甚至已經做起給紀煬當見習進士的白日夢。
試問這屆考生當中,誰不想給紀煬打下手。
若能中進士,去翰林院,便是哭著喊著也要去的啊。
其中潞州來的江春便是其中之一。
不人都說以他的才華,必然榜上有名,不過平時說起來,他都是十分謙遜。
可這話問到江春,他立刻道:“若能中榜,肯定要去找紀大人的。”
還有粵地江南西北的考生。
甚至連狀元的熱門人選這會都滿懷期待。
“等我中進士,去翰林院,你們千萬別跟我搶。”
“不可能不搶,誰不知道紀大人的厲害,誰不知道跟著他雖不能發財,必然可以升。”
“豈止升,跟著他做事,半年頂別人兩三年學的。”
“能學紀大人一兩分,只怕都會益終。”
最后還是茶樓老板,把他們手中的京都趣聞走,忍不住道:“你們還在做白日夢呢,沒看到隔壁茶樓的學生們都開始深夜苦讀了。”
“還不快去讀書!”
對哦!
要快點溫書,才有機會給紀大人打下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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