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英的聲音不大,秦嬤嬤卻還是聽到了,沉沉的說:“規矩都是用來約束下面人的,縣主份尊貴,自是不必如此苛刻。”
嬤嬤這耳朵未免也太好使了。
蘇英腹誹,面上笑道:“多謝嬤嬤,我在家野慣了,讓我學這些東西,還不如讓我去坐牢呢。”
時辰不早了,容音向秦嬤嬤道了歉,便讓先去休息了。
秦嬤嬤走后,蘇英長舒了一口氣,癱坐在椅子上說:“這個老太婆看上去好兇啊,們宮里的人不會都這樣吧?”
容音提醒:“是務府的言,也是昭陵為數不多的,有正經階的。”
雖然正常況下,這些只在后宮走,也不容旁人看輕。
蘇英被自己的口水嗆到,連忙轉移話題:“之前很聽謝大哥提起自己的家人,我還以為你那個三弟是個混蛋,沒想到他竟然與謝大哥一樣有勇有謀,不愧是謝大哥的親兄弟。”
謝煜安沒有接話,冷聲道:“時辰不早了,你該去休息了。”
謝煜安的神和語氣沒什麼變化,蘇英卻覺他現在的心不是很好,乖乖起離開。
蘇英一走,屋里就安靜下來,容音想到蘇英之前說的話,解釋著說:“今天三弟回家了,娘一高興就讓大家一起吃飯,有勇有謀都是三弟自夸的話,我是想等英妹妹酒醒以后再跟好好解釋的。”
“你去哪兒了?”
謝煜安又問了一開始的問題,容音有些疑:“我回了一趟家,青霧沒跟你說麼?”
“為什麼要一個人回去?”
“反正府上沒什麼事,我回去陪我繼娘說說話,我爹一直在宮里又沒回家,一個人在家也孤獨的。”
這解釋合理的,謝煜安卻覺得容音沒有說實話。
要回家哪天都可以回,今天蘇英需要照顧,不能帶青霧和谷雨,也可以改天再回,這覺就像故意找了個看似合理的事由,好獨自回家。
“你們都說了什麼?”
謝煜安追問,容音看了他一眼,問:“夫君,你是又犯病了嗎?”
謝煜安蹙眉,容音繼續說:“之前夫君已經奉旨贅容家了,上次三弟把我堵回侯府,我和夫君就又在侯府住下,夫君雖然派人回去傳了話,但我一直不面,我繼娘難免會擔心,我今天是去跟說明況,讓知道我在侯府過的很好的,這是所有人都能理解的,夫君問得這麼詳細,難道擔心我背著夫君去見了別人?”
謝煜安定定的看著容音,好一會兒說:“你以前不會怕我問。”
“夫君錯了,我以前正是因為害怕,所以才對夫君有問必答,夫君既然相信我,我自然要時刻提醒夫君,不讓夫君繼續偏執下去。”
容音繃直子,坦的迎著謝煜安的審視,片刻后,謝煜安問:“那你之前生氣為什麼不肯說原因?”
容音眸微閃,說:“我也是子,猛然聽到自己的夫君在煙花之地睡了一夜,就算知道你沒有做什麼,也難免有些膈應,這是人之常。”
“只是因為如此?”
“是。”
容音點頭,眼神十分堅定,謝煜安又盯著看了一會兒,緩和語氣說:“以后不會了。”
“我以后也不會因為這點兒小事與夫君耍小子的。”
容音說完討好的幫謝煜安按起肩膀,謝煜安的眉頭慢慢舒展開來。
也許真的是他想多了。
“今天去國公府,發生什麼事了嗎?”
“英妹妹沒跟你說嗎?”
“我想聽你說。”
明明這些事問別人就能知道,為什麼偏偏還要再問一遍?
容音有些無語,面上卻沒有表現出來,如實把道歉的經過都說了一遍,只略去了薛夫人讓跪下斟茶認錯這件事。
謝煜安聽完沉默了一會兒問:“你真的打算一個人去?”
容音眨眨眼,期盼的看著謝煜安:“如果夫君愿意委屈自己喬裝小廝,陪我一起去自然是最好的。”
請帖上的確是只請了容音一個人,但沒有說不能帶小廝去。
謝煜安抬手上容音的臉頰,問:“害怕?”
他的語氣出些許愉悅,很喜歡容音因為害怕而依附他的覺。
容音卻沒有刻意迎合取悅他,搖頭說:“不怕,我已經是陛下親封的縣主了,又有夫君護著,不管去哪兒我都不會害怕。”
“是嗎?”
謝煜安的眸深了些,而后收回手說:“那天我不一定有空,到時候再說吧。”
“好。”
接下來幾日,秦嬤嬤都在教容音和蘇英背縣主的職責條規。
蘇英不喜歡這些,不是在走神就是在打瞌睡,秦嬤嬤布置下來的課業大多是容音幫完的。
公主們平日也多有倦怠,秦嬤嬤早就習慣,并不過多苛責。
一眨眼,便到了蕭歆妍宮的日子。
雖然是做太子側妃,卻不像尋常人家納妾那樣簡單,蕭家還是大擺宴席宴請了許多賓客,晉安侯府所有人都收到了邀請。
謝秦氏為了面子特意讓姜氏準備了厚禮,到了蕭家卻聽到管家說旱災剛過,一切從簡,大家到場祝賀就可以了,禮就不收了。
謝秦氏原本還有些疼,聽到蕭家說不收禮,笑容比來時真切了許多。
男眷要分席,謝煜安帶著謝青松和謝柏楊剛走,謝秦氏便沖蘇英招手,等蘇英過去后,熱切的拉著蘇英的手說:“今日是你第一次參加這樣的宴席,得給這些世家夫人留個好印象,你好好跟在伯母邊,伯母會護著你的,不要害怕啊。”
謝秦氏話說的好聽,實際上和姜氏在瀚京這些年并未攢下什麼人脈,是想借蘇英的。
蘇英沒有懷疑謝秦氏的話,但畢竟是長輩,不如跟容音待在一起自在,蘇英忍不住說:“謝伯母關心,但阿音也會護著我的。”
謝秦氏很不客氣的翻了個白眼,拍拍蘇英的手說:“傻丫頭,這人啊,不能看表面,不然很容易上當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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