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月十五元宵節過後, 各部府衙便開印了,蕭熠重新忙了起來,但因為盛昔微現在是有孕在的人了, 他即使再忙每天也還是會時間看看的況。
盛昔微不想他在書房和後院兩頭跑, 索就陪著在他去書房的時候也跟著一起去。
其實其餘的倒也沒什麼, 就是的害喜有些嚴重, 每天都吃不下什麼東西, 吃了就吐的厲害。
蕭熠瞧著因此尖尖小小的下都瘦出來了,心裡很是心疼,招太醫來看過好幾次, 但幾個太醫也都道這個問題只能調養著,稍微緩解一下,沒什麼其他的法子。
這段時日蕭熠見盛昔微有時候吐的難,甚至會生出一後悔, 覺得不該讓他的姑娘這麼早就懷上孩子, 應該再調理調理子的。
他幫不上什麼, 只能又從膳房了廚子來東宮, 每日變著法兒的給盛昔微做些吃食, 然後再耐心哄著吃一些。
盛昔微知道蕭熠在擔心, 於是每次還反過來安太子殿下,說婦人有孕差不多都是這樣的,過一陣子就好了。
這話是容夫人與說的。
早前的時候盛昔微不出東宮溜達,有孕后就更不了,倒是容夫人在懷孕後便時常來陪說說話解悶兒,祝卿卿也時不時的會進宮來看, 而每當祝卿卿來, 蕭燃必到場。
這日也是一樣。
祝卿卿用了午飯後進宮, 剛走進暖烘烘的屋子便了手,嘀咕道:“這天兒都過了年節還這麼冷,外頭的雪到了晚上便落的個沒停。 ”
盛昔微見來了,放下手中的繡筐,笑著朝招手:“卿卿快來,今日我讓後廚做了你吃的點心。 ”
祝卿卿了上厚厚的披風,走過去瞧:“笙笙你覺得怎麼樣了? 近些日子還吐的厲害嗎? ”
如今已是二月下旬,盛昔微肚子里的寶寶快滿三個月了。
了自己的肚子,雖然現在本還看不出什麼,但自己好像總是能覺到一點不同。
“最近好多了,已經能吃一些東西,祝太醫說等過了前頭這幾個月就會慢慢好了,可能食慾還會有所增加呢。”
祝卿卿聞言煞有介事的點頭:“嗯,那就好,我二哥別的不敢說,醫方面還是很靠譜的。 ”
说完从榻上的小茶几上拿了一块小糕点吃了,而后又看着盛昔微神神的压低了声音:“笙笙,我今日宫是顺便也跟你说个消息,开年过后大理寺给陈秋琅那边结案了。”
“嗯?是怎么?”
祝卿卿不提,盛昔微都差点要想不起这号人了,陈秋琅被扭送大理寺后确实也没什么功夫去关注那边的进展。
祝卿卿唏嘘不已的摇头:“好想要问斩了。”
盛昔微听后一时半会没说话,意料之外但理之中,现在是了皇室宗牒的人,害就等于是谋害皇家,这是蔑视皇家的威严,不会被容忍,一旦发现势必就是要杀儆猴的。
祝卿卿是想着这件事到底是与有关的,所以才告诉一个结果,没想多说影响的心,毕竟二哥说了,孕妇的绪也是很重要的。
于是又几句话岔开了话题,说起了其他的。
而书房里,萧燃刚到。
萧熠从书桌前抬眼看他,二话没说先问了一句:“准备什么时候去找父皇赐婚?”
萧燃:……我哥还是我哥,一眼就看穿了我。
他笑着鼻子:“等再过一阵子就准备去跟父皇提了,想在周国使臣来京之前定下。”
万一到时候还来了个公主,两国有意联姻什么的,可别让他顶上了。
萧熠笑了一下,放下折子:“你心里有数就行。”
“嗯,”萧燃应了一声,走过去坐下,他今日过来也是有事要与萧熠说,“皇兄,太后那边之前暗卫来报说深夜见了兰妃,你让我继续盯着,这已过去一个多月了,始终没有其他的动静,你说我们是不是暴了?但我觉已很谨慎了……”
萧熠听后没有回答他的话,而是问道:“那个小太监那头,可有回过来什么消息?”
萧燃:“那边派去的暗卫会定时来报,一起都正常。”
萧熠听后轻轻颔首:“太后发现端倪也属正常,陈秋琅出事势必就会察觉什么,但应该无法确定,最近没有动作大抵就是在防着我,小太监那尚还没有什么异常也就是说尚未疑心到当年的事上去。”
太后应当是以为他派人盯着陈秋琅只是因为怕会对盛昔微不利,而对外表现的很喜欢陈家这位二小姐,所以萧熠可能会一起盯着昭和宫。
但现在也不知到底何时会起疑。
萧熠想了想,又与萧燃道:“再注意一下华府最近的动静,尤其是华丰,三皇子这边我派人盯着。”
“知道了皇兄。”萧燃应下。
没多久两人商议完正事萧燃便去找祝卿卿了,而盛昔微也不在他们两人之间掺和,去了书房陪着萧熠。
萧熠见进来,先走上去将人搂住,低低问:“笙笙今日觉得怎么样?”
盛昔微笑:“殿下,我好着呢,你不要这么紧张。”
萧熠听了无奈的笑了一下,轻轻叹了一口气,将拉到自己上坐着,把人圈在怀里。
“我也觉得我好像太紧张了,这些日子想到你到时候生产要痛上许久,我便有些睡不着,总是担心。”
盛昔微窝在他的怀里靠着,一边把玩着他腰间那块小兔头的玉佩一边娇娇软软的道:“没关系的殿下,你别看我这样,其实我还是很坚强的!前几日娘亲来宫中时还与我说,生孩子嘛,忍一忍,憋着一劲儿,就过去了,我也可以的。”
萧熠看说的头头是道,知道是在安抚他,其实生孩子哪里是那么简单的。
不过他还是忍不住笑着吻了吻软的鬓发:“嗯,我知道笙笙很坚强,到时我也会陪在笙笙边的。”
盛昔微娇笑着点头,两人又说了几句话,便自觉地从萧熠的上下来,去了书房后头的小屋子里做自己的事,不打扰他理公务了。
萧熠最近在忙的恰好就是五月初三周国使臣要来京的事,毕竟大胤是大国,这时候是最好向他国展示自己国力国貌,彰显一个大国气派的时候,马虎不得。
而在此之前,有件事也元京城里众人茶余饭后说道了一番。
那便是有天皇上连下了两道赐婚圣旨,分别赐婚三皇子与徐上卿府上小小姐,五皇子与祝尚书府上三小姐。
对这两门婚事,大家的看法有些不一。
三皇子的多数人都觉得属实是徐府高攀了,也不知为何会选到这家的小姐?徐上卿在朝中是个从三品的,政绩能力均不醒目,也不居要职,比上不足不下有余,这怕是走了个天大的好运,儿竟然了皇子妃。
而五皇子嘛,只能说一句,与祝三小姐配,很配,非常配!
原本日子就这么波澜不惊的过着,但这天盛昔微起床后正抱着被子醒神呢,突然就见自己的两个丫鬟急急忙忙的进了里间。
巧珍见已起了,便小声凑过去道:“太子妃,暖阁的那盆水仙开花啦!”
这件事盛昔微和萧熠是分别让福全和巧珍巧珠盯着的,吩咐他们每天定时去暖阁里看看,若是看到水仙开花了便要第一时间告知。
盛昔微闻言子一顿,赶紧招手让们两个给更梳妆。
“快,给我更,我要去书房找殿下,巧珍一会关好门守在寝殿门口就是。”
吩咐完,匆匆更洗漱后便去了闲庭院的大书房。
路上盛昔微边走边回忆,现在是巳时,殿下一般辰时起床去书房,那时候福全就会去暖阁查看,而殿下没有,那就是说那时候水仙还没开。
巧珍和巧珠发现的还算及时的。
现在是三月初,正是早春的时节,水仙开的季节也对的上。
盛昔微到了书房门口推门进去,萧熠见突然过来,赶紧过去扶:“笙笙怎么这么早过来了?用过早饭了么?”
因为子纤瘦的关系,盛昔微的肚子其实还没怎么显怀,但萧熠总是让有种错觉好像自己马上就要生了似的……
握上他的手摇了摇头:“殿下,我没关系,一会让巧珍们端过来我在书房后头吃就好了,就是刚刚我起床时听这两个丫头说水仙开花了,便想着赶紧来告诉你一声。”
“开花了?”萧熠确定了一下,见盛昔微点头,便将先扶到了书房后头的隔间,而后声道,“笙笙先在这里休息用了早饭,我过去看看。”
“嗯,殿下你小心些。”
盛昔微知道自己现在怀了子要格外注意,萧熠肯定是不会让去看那株水仙的,也就不跟着去添乱了,免得殿下担心。
萧熠应下的叮嘱,又俯吻了吻,然后离开书房朝寝殿去了。
路上他吩咐福全:“给阿夜递消息,让他到寝殿。”
阿夜是暗卫里的用毒高手,在江湖中都是顶尖的,各种千奇百怪的毒他都不在话下,之前萧熠除了在太医院找自己的人看过水仙之外,也让他看过。
寝殿门口巧珍一直在守着,见萧熠来了赶忙行了礼。
萧熠轻轻颔首,吩咐道:“去书房照顾太子妃吧。”
巧珍应声退下,萧熠径直进了屋子,然后福全便将门掩上,代替了巧珍守在门边。
过了许久,萧熠才从寝殿里出来,对着等在门外的福全道:“门开着吧,回书房。”
彼时盛昔微正在书房后头那个小屋子里画画,外头秃秃的树枝如今冒出了新芽,看起来有种万复苏之,本也没什么事做,索就想将这些画下来。
萧熠进里间时盛昔微刚在嶙峋的木枝上落下第一抹春。
听见他的脚步声,盛昔微抬头,赶紧将笔放下走上前问道:“怎么样殿下?那株水仙开花了有什么不同么?”
萧熠摇摇头:“没有,我让人仔细的里里外外都查过,除了植本所带有的毒没有其他的问题了,开花后不管是香气还是花瓣、花蕊、花都没有问题。”
盛昔微闻言蹙起眉头:“奇怪,那到底是哪里的问题呢……”
萧熠心里也觉得有些奇怪,不由得想,会不会是有些什么别的可能?
两人一时半会都没再说话,过了片刻,萧熠安抚的了盛昔微的头,轻轻笑道:“你如今有孕在,不宜多思,事我来查就好,不要担心。”
盛昔微全然相信萧熠,殿下让不要担心那就不担心吧,先顾着自己不要让殿下多余分心了就好。
于是他们日子照样该过就过,水仙依然放在暖阁的窗台,只在中间太后来东宫看盛昔微时搬回寝殿里间过一次。
那次太后来,盛昔微能察觉到和萧熠之间表面似乎还是亲近和睦,但那之下却似乎已有些暗流涌动了,的心里看着他们笑着说话都觉得有点紧张。
不过太后也没有多余的什么事,这次看起来就是来关心关心有孕的盛昔微,叮嘱要好好注意子。
盛昔微躺在床上刚刚被医诊过脉,听了太后的话自然是连声应下。
太后没有待多久,叮嘱过后很快也就离开了,丝毫看不出什么异常来。
不过萧熠送走太后回来后却非常肯定道:“是来看这盆水仙的。”
早些时候他的人盯着太后,一直跟从前一样深居简出,甚至更加低调了,若不是有什么事要让亲自来东宫确认,对盛昔微的关怀完全可以直接落到赏赐上面。
然而水仙开花后这么些日子了,盛昔微和萧熠却完全没觉得有什么影响,这一直是两人疑的事。
有天夜里睡前他们又说起这个问题,不知说到哪,盛昔微嘀嘀咕咕了一句:“要说真有什么影响,我觉我最近这运气属实是好的有些离谱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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