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姜云珠早早來到牙行。
那婦人也正等著,“姜姑娘,符合你要求的鋪子有四家,可要去看看?”
“好。”姜云珠正是為這個來的。
婦人帶出門,去看第一家,這家現在空著,怎麼說呢,中規中矩,好像每點都符合姜云珠的要求,可全是及格水平,沒一點出挑的地方。
只能說差強人意。
婦人看出似不喜這家鋪子,帶去第二家。
第二家比第一家強點,可是周圍環境太差了。
去第三家,第三家店面寬敞,周圍環境也好,讓姜云珠心不已。
婦人笑地站在那里,任姜云珠前后去看。
姜云珠看完了,心中有八分滿意。等回來看到婦人的笑容,心中了然,其實這婦人也知道會喜歡這家店鋪,卻不直接帶來,而是先帶去看另外兩家,這樣有了對比,租下這店面的幾率就大了很多。
姜云珠也不聲,“還有一家店鋪?”
婦人怔了一下,“姜姑娘不喜歡這店鋪?”
姜云珠未置可否,等下,還要婦人幫忙講價呢,可不能讓清虛實。
果然,婦人面狐疑之,道,“那家店鋪,其實不看也罷。”
“怎麼?”
“姜姑娘租店鋪,應該是想做生意吧,那家店鋪,我跟你說實話吧,五年換了四個主人了,就沒一個能做長久的。”
“為什麼?”這麼說,姜云珠反而來了興趣。
婦人無奈,“還是你親自去看吧,一看便知。”
隨后,帶著姜云珠往外走,穿街過巷,來到一街道,一直往里走,街上的行人越來越。
十六跟在姜云珠后,已經警惕起來,這婦人,不會要害人吧?
這時已經快走到街道盡頭,婦人停了下來,指著旁邊一道,“看,就是這里。”
姜云珠扭頭一看,只見是個二層的木質小樓,樓上掛著幌子跟牌匾,聚樓,這家店的名字,看樣子,竟然也是開酒樓的。
“姜姑娘應該明白了吧,這條街本來就是小街,這店還在街尾,平時本沒人往這里來。”婦人道。
姜云珠卻仔細打量起周圍跟這小樓,越看,越心,這不就是要找的地方嘛!要做私房菜,不需要人來人往,這種安靜的地方正合適,而且這小樓,一打眼,就已經想好該如何裝修了。
這地方,簡直是給量定做的一般。
心中歡喜,面上卻一點沒顯,甚至還嫌棄般道,“果然不行,看來還是剛才那家店鋪比較好。”
婦人良好的耐心讓沒出什麼異,就說了,這家不行,還不信,現在知道了吧!
“不然去里面看看?”姜云珠似在掙扎。
婦人由,兩人進了店里。這家店現在的主人姓潘,他跟店主家簽了三年的契書,才不到一年,就堅持不下去了,要轉租。
潘老板聽說姜云珠想租他的店,立刻開始說他這店怎麼怎麼好。
在婦人看來,這完全是浪費時間門,所以很冷淡地揭穿了潘老板的謊言,然后想讓姜云珠快些定下剛才那家店。
姜云珠也表現出猶猶豫豫的樣子。
兩人無形間門竟完地唱起了雙簧。
潘老板聽了心中著急,于是開始自降租金。
當他降到六百五十兩時,姜云珠道,“好,我就租這家店吧。”
已經準備放棄的潘老板跟那婦人都瞪大了眼。
隨即,潘老板眉開眼笑,心道,終于把這個燙手山芋甩出去了,雖然賠了些錢,可總比全賠進去好。
只是,他還要假裝痛心疾首的模樣,生怕姜云珠反悔,不租他的店了。
他那又高興,又痛心的樣子,著實有些好笑。
婦人則不太高興,按租金費用,剛才那家店租金要一千二百兩,這家店只要六百五十兩,差了快一半呢,賺得也就了很多。
“姜姑娘,你要做什麼生意?”婦人不甘心地問。
“做飯館吧。”姜云珠隨口道。
“這,做飯館,酒香也怕巷子深啊……”婦人勸,看潘老板就知道了。
“是嗎?”姜云珠不在意,可能是潘老板的酒不夠香呢?
婦人見勸說不,心道,貪小便宜吃大虧。這幾年租這家鋪子的,都這樣。等做不下去,再來找轉讓鋪子,才知道后悔兩個字怎麼寫。
姜云珠要租,婦人也沒辦法,立刻跟潘老板商量起事宜。
潘老板是轉租,還要爭得主家同意才行。
“這個沒問題。”潘老板拍著脯道,“主家人很好的。”
婦人掃了他一眼,是知道自己鋪子不好租,所以比較好說話吧。
很快,潘老板找來了主家的人。
來的是一位管家模樣的人,聽說潘老板要轉讓鋪子,他沒意見,只要有人每年給他租金就行。
“要是鋪子到期了,我能跟您繼續續約嗎?”姜云珠卻問那人。
管家模樣的人差點笑了,他不得一直租這鋪子呢。
“能啊。”他說。
“那租金?”姜云珠問。
“就按他這個,一年八百兩,每次簽三年。這是我家夫人定的最低價,你別跟我說,說也沒用。”
“那不如我們現在就把契書簽了,免得以后麻煩。”姜云珠道。
潘老板、婦人跟管家都驚訝不已。
婦人覺得大概失心瘋了。
潘老板想勸勸,后來忍住了,萬一他一勸,姜云珠不租他的鋪子了,怎麼辦?他等了三個月,才等來一個愿意接手這鋪子的,可不能讓跑了。
管家則正道,“真要簽了三年,不管你經營如何,每年都要按時租金的。不然白紙黑字,我可要去衙門告你。”
“我知道。”姜云珠說。
管家上下打量,好一個端麗的姑娘,后面還跟著兩個丫鬟。這兩個丫鬟看起來也不錯的樣子。或者是哪家的千金貪圖好玩吧!
算他今天運氣好。
很快,姜云珠簽了兩分契書,一份是跟潘老板簽的,租約兩年,每年租金六百五十兩。一份是跟管家簽的,租約三年,每年租金八百兩。
這一年的租金,潘老板已經過了,姜云珠只要給他六百五十兩減去明年的差價一百五十兩,即五百兩即可。
姜云珠拿出銀票,當即給了他五百兩。
相當于今年只出了五百兩,就租到了這家店,還真是驚喜。
“這位姑娘,你……”潘老板拿到錢,終于松了一口氣,想勸姜云珠兩句,又覺得自己太過偽善,干脆走了。
京城果然不是這麼好混的,這次做生意失利,他準備回老家去,以后再不來了。
“下次要是想轉租店鋪,也可以找我。”婦人收了中介費,對姜云珠道。在看來,姜云珠早晚會來找的。
姜云珠笑而不語,得了好就自己高興就行了。
管家也拿了契書走了。
“兩天后,姑娘來收鋪子吧。”潘老板道,他鋪子里還有很多東西,要理一下。
“好。”姜云珠離開。
之后也沒閑著,之前干慣了的事,找個地方定制餐,找牌匾鋪子寫牌匾。這次沒麻煩沈鳴了,這可是京城,保不齊有人認識他的字,就麻煩了。
反正這次也不靠牌匾吸引人,隨便找個秀才寫了幾個字,做牌匾就好。
然后就是裝修的各種材料以及后廚要用的一些東西。
這兩天忙得腳不沾地。
這天,該去收鋪子了,不過還記掛著另外一件事。這天早上,就一直往外看著。
客棧里今天冷冷清清的,今天放榜,考生們都去看榜了,剩下的基本都跟姜云珠一樣,往外著,等消息。
眼看著到了巳時,外面忽然熱鬧起來。
很快,一群人擁著顧宴州跟謝忱進了客棧。
“恭喜顧兄,沒想到咱們武陵縣今年竟然拔得了頭籌。”有人激道。
“是啊,顧兄,你可是我輩楷模。”有人應和。
也有人道,“謝兄也高中了,今年咱們武陵縣竟然出了兩位,難道是咱們武陵縣要興盛了?”
……
大家七八舌的正說著,外面有鞭炮聲,噼里啪啦的。
隨后有人拿著喜報來報喜。
顧宴州,一甲第一名,狀元,謝忱,二甲第十二名,進士及第。
客棧老板早盼著自己家住的考生里能出個狀元呢,為此,多年以前他就把鞭炮買好了,如今聽說他的客人真中了狀元,連忙催促小二放鞭炮慶祝。
以后,他的客棧,也能狀元樓了。
肯定會越來越生意興隆。
所有人都簇擁著顧宴州跟謝忱,花團錦簇一般。
姜云珠也聽見眾人的話了,替他們倆高興。果然,夢里的事有些還是對的。顧宴州,確實是狀元之才。
倒是謝忱,夢里不知道怎麼樣。
現在也考中了進士。
顧宴州跟謝忱一邊應付著眾人,其實都在用眼睛尋找著一個人。當他們看見被到一邊的姜云珠時,都面喜,想過來跟說話。
姜云珠搖了搖頭,這麼多人,這麼熱鬧,他們還是好好這風時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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