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詩雅看著媽帶著弟弟走,一點都不意外,自打說劉藍娣要是打,就打弟弟,媽打的次數就了,罵的次數也。
為了徐霖,媽還真能忍。
親生的和非親生的孩子之間,還是差別特別大。
夜晚,天空飄起了雪花。
陸建澤和徐琴走在路上,徐琴也不敢把從手套里拿出來,頂多就是用戴著手套的手去接雪花。
怕冷的人就是跟徐琴這樣,若是年紀小,或許還會興沖沖地把手套摘掉。
“之前遇到一個病人,是一個小孩子,很見到雪。看到雪了,就去玩雪,直接手的。”徐琴道,“媽媽帶到醫院的時候,的手凍瘡得特別厲害,手指關節的地方都裂開,有個別都能看到骨頭了。”
真的是目驚心!
小孩的手腫得彎曲不了,有的地方是裂開,有的地方蛻皮。
“看了都讓人心疼,小孩還嘻嘻哈哈的。”徐琴道,“許是疼久了疼習慣了,沒有一直嚷著疼。”
“你讓用藥膏?”陸建澤問。
“對,用藥膏。”徐琴點頭,“那個手……都不敢洗手,手也是臟臟的。”
當時,徐琴就只能用溫水,再配上殺菌的藥,給小姑娘仔仔細細手,又給上藥。代孩子的父母要看好孩子,別讓小孩子再去玩雪玩冰,得讓孩子按時上藥,大人也得有耐心一點,別覺得凍瘡是小事。
凍瘡起來是真的很難,哪怕那是好起來的節奏。
“嗯,改天,你也給我洗洗手。”陸建澤不用多問,他就知道妻子一定是給那個小孩仔仔細細清理了手上的衛生。
“你又不是小孩子。”徐琴輕笑,“生病比較好。”
“可是我是你男人。”陸建澤在徐琴的耳邊輕聲道。
徐琴聽到這話,就是看看左右,輕輕地拍拍陸建澤的手。
“是不是冷了?”陸建澤問,“冷了的話,我們就回去。”
“好。”徐琴點頭。
陸建澤拉著徐琴的手,仿佛他不牽著,妻子就會丟掉。
當陸建澤和徐琴回到家里的時候,他們就在門口看到陸無霜。
“姑婆還在呢。”陸無霜雙手捧著臉,“祖母讓我告訴你們,要不要在院子里烤烤火,再烤幾個地瓜。”
要是他們進屋的話,就得面對陸姑媽的狂轟濫炸了。
這一會兒,還是讓陸姑媽繼續對陸父輸出。
“唉,姑婆總這樣。”陸無霜道,“讓我們有家都不能回。”
“別嘆息,大過年的。”徐琴道。
“我們去烤紅薯?”陸無霜問。
“可以啊。”徐琴陸無霜的頭。
“走,走,走,我哥哥坐在火堆旁邊呢。”陸無霜興,“他盯著呢,在想著烤地瓜要多久。”
“走。”徐琴任由陸無霜牽著走。
陸建澤跟在徐琴的后進院子,等他過去的時候,他就看到他大哥大嫂都在。這幾個人寧愿待在屋外的院子里,也不肯進屋。
“姑媽還沒走啊。”陸建澤了椅子讓妻子坐下。
“在里面哭訴呢。”陸母道,“也就你們爸能忍。”
陸母是不能忍,要是,一定把小姑子趕走。這一會兒都七點多了,再過一會兒,要是小姑子還沒有走,就要進屋把人趕走。
哪里有在除夕夜跑到別人家說那些糟心事的,大過年的就該說讓人高興的事。
總不能因為陸姑媽一個人,大家都別進屋,要是他們進屋就得被迫聽陸姑媽嘮叨。
每年都這樣,不是除夕就是大年初一、初二,陸母看向徐琴,“今年鬧得早了點,就是辛苦你們了。”
“烤地瓜很香。”徐琴道。
長輩們能去說陸姑媽的不是,徐琴哪里能去說。跟陸建澤才結婚的,第一次過來,聽聽長輩說的話就行了。
以目前的況來看,他們也不用長久住在一起。
徐琴想婆母也是厲害,婆母能忍這麼一個小姑子,婆母也敢多說幾句。即便如此,當陸姑媽要找陸父的時候,陸母也從不阻止。
畢竟人家是兄妹,陸母還是懂得分寸的。
“是香吧。”陸母笑著道,“比蒸的香。”
幾個人圍著火堆說說話,還比較溫暖。
屋子里,陸姑媽終究還是嗅到了屋外傳來的烤地瓜的香氣。出去的時候就看到陸家人坐在那邊,由于過年的時候外面比較熱鬧,聽到外面有聲響的時候也沒有想到他們就坐在院子里。
這一會兒,陸姑媽嗅到香氣,就出來。
“要走了嗎?”陸母看見陸姑媽,便道,“是該早點回去,還能跟敏敏他們說說話,難得今年回來陪你過年。”
當我稀罕你們的烤地瓜,陸姑媽真想這麼說,但是話到邊就變,“給我裝幾個,小民還那麼喜歡你們呢。”
陸母無語,拿就拿唄,還說什麼小民。
“不用拿太多個,五六個就行。”陸姑媽道。
“你這是要一鍋端啊。”陸母道,“拿兩個就行了,拿那麼多做什麼。有那麼多好吃的,還吃什麼地瓜啊。”
陸母心想他們一次都烤不了很多個,他們還有這麼多個人,也就小姑子敢一開口就要那麼多,還說不用太多。
“你一個,小民一個,夠了。”陸母道。
“其他的孩子……”
“你不是覺得他們不聽話麼,那就別拿了。”陸母道,“別忘記你兄長結婚了,你兄長也有孫子孫,又不是只有你一個人有孫子孫。”
“又不值幾個錢。”陸姑媽嘀咕。
“不值錢的話,那你一個都別拿。”陸母道。
“拿兩個,兩個就兩個。”陸姑媽還是這麼說,還一臉不耐煩的樣子。
陸母終究還是給陸姑媽拿了兩個地瓜,要不是這個小姑子有時候還做人,小姑子也會幫著做一些事,不然,才不給這兩個烤地瓜。
“你們家也不是沒有地瓜,回去自己烤去。”陸母道。
“麻煩。”陸姑媽拿著兩個烤地瓜離開,倒是沒有繼續待在這邊。
陸姑媽看著這些人坐在一起開開心心的,就覺得自己跟兄長不是一家人了。和兄長坐在一起的時候,也就是兩個人說話,冷冷清清的,這些人就坐在外邊。
怪沒有意思的。
陸姑媽帶著烤紅薯走了,不喜歡那個人的孩子,但自己的孩子還在家里。
還沒等陸姑媽走到門口,陸母就起,“走走走,外面怪冷的,進屋去。地瓜就放在這里烤,有人盯著就行。”
“我盯著,我盯著。”陸無霜連忙道,才不要進屋,要待在外面玩玩,“還有我哥!”
“行,那就你們兩個人盯著。”陸母笑著道,“我們一會兒出來看。”
陸姑媽聽到他們的話,就知道的嫂子一定是想著快點離開。嫂子也是故意說給聽的話,就因為離開得晚了一點。
可陸姑媽不能回頭去說陸母的不是,今天是除夕,的嫂子不可能給面子的。兩個人真要是吵起來,那些人也是要說是的不對,誰讓跑到別人的地盤。
都是活該!
陸姑媽一點都不想被說,還是早些回去。
徐琴沒有多看陸姑媽的背影,和這些人接不多,那些七八糟的事也不是能去說的。就只是來這邊過年而已,待個十天左右的時間就走。
陸母對小兒媳婦的表現很滿意,小兒媳婦沒有說陸姑媽的事才好。長輩的事,小輩最好就是不要多說。
陸父瞧見陸母等人進來,他道,“你們舍得進來了?”
“外面冷,總不能一直待在外面吧。”陸母笑著道,“正好讓你們兄妹兩個說說話。”
“說什麼話。”陸父都不想聽,說來說去,都是一些換湯不換藥的話。
陸父也會煩躁,只是面對自己的親妹妹就只能忍著。
“沒有什麼話好說的,還不如跟你們說說話呢。”陸父道。
“那是你的親妹妹!”陸母道,“你不跟說話,讓誰跟說話呢。”
陸父無奈,妻子總是拿出這個理由來。自己的親妹妹,自己就得著,就不能離苦海。
陸姑媽走在路上的時候,正好見兒孫敏過來。紀利民沒有出來,他本來想要出來玩的,孫敏就讓跟著哥嫂的孩子一起玩,就不要總去陸家。
家里的孩子多,總跑去陸家,其他人就要認為的孩子不喜歡他們。
孫敏不能讓他們有這樣的覺,姓孫,又不姓陸。還是得知道這一點,不能讓親人認為跟他們疏遠。
“媽。”孫敏上前挽著陸姑媽的手。
“來接我回去?”陸姑媽看向兒,“怕我惹人厭煩?”
“不是,就是我想您了。”孫敏道,“我們一家人坐在一起說說笑笑不也好的嗎?舅舅家有那麼多人,我們過去……也不是很合適。”
“有什麼不合適的……”陸姑媽道,“當年,你舅舅、舅媽沒在家的時候,我也是有幫他們做事的。可現在……還真是不合適了,那些孩子都長大了,我也了討人厭的婆子。”
“什麼討人厭,您說兩句話,就沒有那麼讓人討厭。”孫敏道。
“聽聽,就連你也覺得我討人厭吧。親生兒都這樣,別人就更不用說了。”陸姑媽道,“其實,你們不用說那些話,我也知道這事不算是你大哥的錯。可是我跟著你爸那麼多年,自打他有了這麼一個兒子,他防著我啊。”
陸姑媽還記得丈夫最開始還是有上家底的,等到那個人的兒子過來之后,的丈夫就開始存錢,沒有把所有的錢都給。要是問,他就說他還得管另外一個孩子,說不高興就別管。
這讓陸姑媽非常生氣,一次又一次,丈夫就是覺得會待那個孩子吧。所以對那個孩子的態度也就不可能好起來,丈夫還給那個孩子安排好工作,前途一片明,陸姑媽讓丈夫幫忙一下,丈夫都不答應。
陸姑媽就覺得自己的兒子還不如那個大兒子的工作來得好,明明自己的兒子不差的。
丈夫不同意,非得說什麼兒子沒有過那麼多苦,兒子也沒有去基層那麼多年,說大兒子就是他自己一點點地混上來的,他就只是最初的時候給安排一下。
“這兩年就更過分了。”陸姑媽道,“你們沒有在的時候,我們還分房睡。”
“您不是覺得爸打呼嚕嗎?”孫敏道,“您自己睡,也能睡得踏實一點。”
孫敏真管不了這麼多事,一個當兒的,總不能非得迫父母待在一個房間。到了父母這個年紀,他們也不是非得湊在一起了,要是他們在一個房間,指不定吵架吵得更加厲害。
“什麼睡得踏實,那都是騙人的。”陸姑媽嗤笑,“就是你爸怕我拿了他的私房錢,怕我去翻他的東西。”
“……”孫敏知道這一點,只能說,“您也不想他去翻您的東西。”
“在這里和稀泥。”陸姑媽道,“你們真當我什麼都不知道呢。”
陸姑媽就是不甘心而已,虧得當年覺得自己把男人搶過來,誰知道事會變這個樣子。想那個人在地底下很得意,是跟男人結婚了,可男人的心還在那個人那邊。
“有時候就在想,要是那個孩子不是你爸的,是那個人跟別人生的該有多好啊。”陸姑媽道,“可是你大哥眉眼之間跟你爸長得很相似,你大哥也不可能是你的堂兄。”
早前,陸姑媽要丈夫對外說那個孩子是家里的親戚,可是的丈夫就是不愿意。丈夫說什麼已經對不起孩子的親媽了,就不能再對不起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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