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麗君來醫院的時候,徐琴正在給一個患者合傷口,有人撞破頭,得上幾針。
“回去后,傷口別水。”徐琴代患者,“別吃辛辣的東西。”
等患者走后,徐麗君就開口,“小琴。”
“有什麼話要說?”徐琴走出了屋子。
兩姐妹一起走在醫院的道路上,徐麗君看著徐琴姣好的面容,想大嫂說的也沒有錯。徐琴要是不肯嫁給那個海軍,怕是別人也不愿意娶徐琴,要是徐琴真的到了農場之類的地方,要是上地癩子,那麼徐琴就可能出事。
“如果是為了勸說我嫁給那個人給他的孩子當后媽,那你就不要說了。”徐琴道。
“你怎麼油鹽不進呢?”徐麗君道,“大嫂讓你嫁給那個人,也是有理由的。你就不能好好聽一聽理由嗎?”
“好,那你說。”徐琴知道,要是自己不讓徐麗君說,徐麗君一定還會說。
“前些天,有一個孩從樓上跳下去,死了。”徐麗君道。
“然后呢?”徐琴問,“你們是覺得那個孩的下場,就是我的下場嗎?”
“倒也不是。”徐麗君道,“就是跟你說說,讓你知道這麼一個況。我們家曾經是給紅軍捐過錢不錯,可那都是過去的事。又不是沒有這樣的人倒下的,你總不能就只考慮你自己吧。”
“我不考慮我自己,得考慮誰?”徐琴問,“你們讓我去給人當后媽,讓我放棄我的夢想……”
“也不是讓你放棄夢想,等你到那邊,也能去醫院。”徐麗君道。
“那三個孩子還小,邊又不能沒有人照顧,怎麼,讓我把他們帶到醫院去嗎?”徐琴又問。
“讓他們去學校讀書就行了,哪里用得著你照顧。”徐麗君道。
“姐,你是生過孩子的人。”徐琴道,“你你自己的良心,孩子是只要送到學校就可以的嗎?他們不要吃,不要穿嗎?家里的衛生不要打掃嗎?”
徐琴真心不覺得給人當后媽好,或許別人覺得這個海軍不錯。但是這個人真的不適合徐琴,徐琴要鉆心研究醫,哪怕以后結婚也會要自己的孩子,但自己的孩子,就算沒有多顧及自己的孩子,別人也不會多說什麼。
“你去工廠工作,還時常得照顧你的孩子。”徐琴道,“對了,你還有公公婆婆在,他們會幫著你照顧孩子。姐,你是命好,你婆婆會帶孩子,要是上婆婆沒有在的,誰去帶孩子?”
那個海軍就是沒有其他人幫著帶孩子,就是得嫁過去的后媽照顧孩子。
“有什麼比活著更重要呢?”徐麗君當然知道養孩子不容易,還得給孩子做服洗服,做飯洗碗,可這都是人應該做的,“你現在說這些話,等你要是真的被下放到農場,去牛棚,看你還會不會說出這樣的話來。”
“你放心,這幾天,我就看看有沒有合適的人。”徐琴道,“要是沒有合適的人,我就自己申請到偏遠一點的醫院。你們不用擔心我連累你們,再說了,我們家是什麼分,是我能決定的嗎?我的年紀比你們都還小呢。”
徐琴就不明白了,為什麼劉藍娣就非得盯著自己。劉藍娣重生了,那劉藍娣就自己想辦法改變啊,怎麼非得要犧牲徐琴呢。
徐琴不管主到底是多麼能吃苦耐勞,也不管主以后要如何跟男主相依相偎。徐琴就是不愿意犧牲自己,那是一輩子的事,還想握著手刀搭救更多人。
明明能救更多人的,卻讓去當后媽,就只能當家庭主婦,那就是浪費!
“姐,你覺得是三個小孩子的命重要,還是幾十個幾百個人,甚至上千個人的命重要?”徐琴問,“我明明能去救其他人,卻不能去,就只能待在家里。”
“都說了,你到時候也能去醫院。”徐麗君道,“等你自己生了孩子,你不也是得照顧你自己的孩子嗎?”
徐琴只覺得跟徐麗君說不明白,這個人總是說能照顧孩子,也能去醫院工作。
“就是辛苦一點而已。”徐麗君道,“我們人不能怕辛苦,特別是我們這樣分的人。吃苦耐勞,才是應該的,不能就想著安逸的生活。”
“我當醫生救人,怎麼就了安逸了?”徐琴不明白,“你是不是擔心姐夫因為你的分就跟你離婚?”
徐麗君沉默了一會兒,確實害怕這一點。的丈夫是工人,公公婆婆原先也是工人,只不過婆婆把工作讓給了徐麗君。
哪怕徐麗君生了孩子,也憂心自己現在的好日子會一去不復返。
在這個況離婚的夫妻多了去了,那些人就是為了不讓自己被牽累進去。徐麗君也不想自己被牽累,更不想自己的孩子被牽累,因此,平時也不敢怎麼穿子,穿的服都是很普通的款式,還時常幫助左右鄰居做一些事。
徐麗君對那些人和和氣氣的,還讓別人知道的親媽原本就是一個農家,農家到了徐家當丫鬟,這才跟主子發生關系懷上孕的。
徐麗君跟徐立清這些人是同父異母的關系,徐琴的生母跟徐麗君、徐立清的也不一樣。徐立清和他弟弟才是同父同母的。
從他們的名字也能看出來徐麗君的母親應該比較得寵,的名字里也有一個‘麗’,音跟‘立’一樣,而到了徐琴這里,徐琴的名字就沒有‘麗’字。
早些年,那些人還不是真正的一夫一妻制,還有姨太太之類的。也就是等到后面,國家規定一夫一妻,只是有的人年紀老了,妻妾死的死,病的病,本就沒有剩下幾個,有的人前頭幾個妻妾都死了。
“你不是說你親媽是農家嗎?”徐琴知道這一件事,要想人不知除非己莫為。
徐麗君的婆婆就經常跟人說這些話,就是說徐麗君也是一個可憐人,是封建思想迫害的人,是被資本主義傷害過的人。
“那你怕什麼?”徐琴道,“那些人都知道你可憐,你苦了。”
“小琴。”徐麗君的臉有些不好看,沒有想到徐琴竟然直接說出這樣的話,“我媽本來就是農家,就是普通的農民。這不是假的,怎麼就不能說?”
“好的都讓你們說了,壞的就讓我承。”徐琴道,“你的名字跟兩個兄長的名字,你們的名字都有‘li’,而我呢,我沒有。”
到底誰可憐啊,徐琴真的很無語。
“你都讀了大學了。”徐麗君道,“家里怎麼就對你不好了?”
“那是我績好。”徐琴道,“姐,你真要跟我好好掰扯掰扯那些事嗎?”
“算了,我知道你不聽那些話,我就不說了。”徐麗君不想再跟徐琴說下去,再說下去的話,的臉皮也要被徐琴給撕下來,“大嫂準備明天請那個人吃飯,你今天要是沒有回去,明天回去。”
“不回去!”徐琴強調,“我說了我不回去,你們就不要再來找我。”
“徐琴,你到底要怎麼樣?”徐麗君不高興,“你非得讓大家都跟著你一塊兒苦,你才甘愿嗎?你就埋頭做你的醫生,本就不管家里發生了什麼事,你就……”
“我怎麼?”徐琴道,“好的事想不起我,壞的事就想起我。不對,嫁給人當后媽,在你們眼里,那也是好事。”
“你非得這樣嗎?”徐麗君問。
“不是我非得這樣,是你們非得這樣才對。”徐琴道,“我還有事,先去工作了。”
徐麗君看著徐琴離去的影,就覺得這個妹妹以后必定會后悔。
等徐麗君回去徐家告訴劉藍娣他們徐琴明天不回家,劉藍娣很不高興。
“當我們是洪水猛,當我們都是要害嗎?”劉藍娣道,“都說長嫂如母,我要是不為多考慮一點,等到后頭真的出了事,哭都來不及。”
“大嫂,要不,明天還是不要請那個人了。”徐麗君認為要是徐琴沒有回家,那就十分糟糕。
“請,必須請。”劉藍娣道,“別人要是知道小琴嫁給一個軍人,他們一定不會再拿著石頭砸我們家。”
“可是……”
“沒有可是。”劉藍娣道,“明天,你就去找小琴,把小琴帶回來。要是小琴不回來,就說大哥病了,看回不回來。”
劉藍娣打定主意讓讓徐琴嫁給那個海軍,要是徐琴不嫁給那個人,那麼盤算的一切就都完了,就得另外想法子。
在徐琴下班之后,就跟著王主任一塊兒去王家。
王主任已經聯系他戰友的兒子,讓他戰友的兒子陸建澤去他家。
“你要是不滿意,也不必非得勉強。”在進到院子之后,王主任還跟徐琴強調,免得徐琴為了躲避家里安排的親事就隨口答應,不合心意的婚姻會不幸福的,“順從你的心走。”
當他們到了王家門口的時候,王主任還沒有敲門,門就開了,一年輕的小伙子就站在那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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