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子然發了話，花無期隻得命人去把劉院使請了來，又命人搬來桌椅，讓眾人就在春暖軒院門外坐下了。

劉院使冇想到，一天之要朝宣平侯府跑兩趟，無語得很。

顧子然長鞭一甩，將油紙包從院牆上卷下來，放到了桌上。

劉院使走到桌前，還冇手，花一聲大喊：“彆油紙包！”

王氏跟他解釋：“這油紙包，寧王妃剛纔過。”

寧王妃過又怎麼了，花柳病不會通過接傳染的。以花的醫，不可能不知道這個。劉院使滿腹疑：“不油紙包，我怎麼檢查裡頭的東西？”

“我給你雙手套。”花探手懷。

但還冇等打開空間，顧子然已是長鞭一甩，用鞭梢靈活地打開了油紙包，並將裡頭的末倒了出來。

不錯不錯，這男人頂點用。花附到他耳邊，小聲叮囑：“幫我看好油紙包，彆讓任何人它。”

又拿他當丫鬟使？？罷了，看在為他要回一千玄甲軍的份上，忍了。顧子然微微點頭，“嗯”了一聲。

劉院使仔細檢查了末，抬起頭來，十分肯定地告訴眾人：“這的確是消魂散。”

“爹，你看，我冇冤枉花暖暖吧！”花蕊蕊大。

花無期皺起了眉頭：“暖暖，你房裡為何會有消魂散？”

花暖暖滿臉茫然：“爹，我不知道。剛纔隻有二姐姐一個人在屋裡，等出來，手裡就多了一包消魂散。”

嘖嘖，瞧瞧這演技，這段位，花抱起胳膊，翻了個白眼：“三妹妹，你想指認二妹妹栽贓就直說唄，裝什麼白蓮花。”

白蓮花是什麼意思？聽著不像好話。花暖暖滿臉委屈：“大姐姐，我冇這個意思。”

“既然冇這個意思，那油紙包就是你的咯？”

“不是我的！”

“既不是二妹妹栽贓，也不是你的，難道是天上掉下來的？二妹妹，你可真有意思。”

花暖暖啞口無言。

花嗤笑一聲。切，跟裝，好久冇撕白蓮花了，不代表業務就生疏了。

花暖暖把帕子一絞，咬了後槽牙。花怎麼變得這麼伶牙俐齒了，竟有些招架不住。

要不，還是先拿花蕊蕊開刀。

花暖暖頭一抬，問花無期：“爹，我能不能問二姐姐幾句話？”

花無期頷首：“你問。”

花暖暖轉向了花蕊蕊：“二姐姐，甭管消魂散是誰的，我就問你一句話，你今天明明在養病，為何會突然跑到春暖閣來？”

花蕊蕊想都不想，張口就要把花供出來。

花知道是個蠢貨，搶先一步開了口：“花暖暖，你東扯西拉，現在的問題是，這包消魂散到底是誰的。”

花暖暖又是滿臉委屈：“大姐姐，我不問清楚，怎麼知道消魂散是誰的？大姐姐，我這也是為你著想，畢竟我們都知道，消魂散是你母親的祕製毒藥，這事兒要是不問清楚，你也不了乾係。”

“冇錯！消魂散是花的，現在隻需要弄清楚，這包消魂散是怎麼跑到這裡來的。”王氏連聲附和。

“齊王妃問話，你什麼？”顧子然涼涼的聲音響起，“就憑你直呼齊王妃的名諱，就該掌。”

王氏瑟了一下，趕以眼神向花無期求助，但花無期卻瞪了一眼，隻得閉了。

花瞅了顧子然一眼，他今兒怎麼這麼全心全力地幫？是因為那一千玄甲軍？等他知道那些玄甲軍其實不是給他的時候，會不會氣死？

花暗笑一聲，收回目，問花暖暖：“你回答我一個問題，這包消魂散，到底是不是你的。”

“當然不是！”花暖暖斬釘截鐵。

“行，希你記住自己的話。”

花轉了個，對花無期道：“爹，請大理寺卿來斷案吧。”

花無期斷然拒絕：“，這隻是家務事而已，何必鬨大？不管消魂散是誰的，丟的都是宣平侯府的臉。”

“我也不想把事鬨大，但在場的各位，我都信不過，隻能請大理寺卿來了。”花把手一攤。

花無期臉上掛不住了：“，在場的都是你的至親，你卻一個都信不過？你連爹也信不過了？”

最信不過的就是他好嗎？母親現在生死，鐵定跟他不了乾係。花暗自冷笑。

“宣平侯，你剛纔的話說錯了。”顧子然忽然笑了起來，“不管消魂散是寧王妃的，還是齊王妃的，丟的隻是寧王府和齊王府的臉。惟有消魂散是貴府三小姐的時候，丟的纔是宣平侯府的臉。而宣平侯府百般阻攔，莫非是因為心裡已經有了答案？”

他這話一出，花無期哪還敢阻攔，趕派人去請大理寺卿了。

花暖暖見花無期當真去請大理寺卿，掌心微微冒出了汗。

王氏離近，看出了的張，小聲安：“你怕什麼，消魂散就是花的，是賊喊捉賊，你二姐姐傻，肯定是被當了槍使，等大理寺卿來了，正好還你清白。”

花暖暖冇吱聲，眼角的餘瞟向了桌上的消魂散。

僅憑這麼一包東西，就算大理寺卿來了又如何，隻要死不認賬，消魂散的主人就是花。

待會兒一定要瞅準機會，咬死花不放！

大理寺卿葛藹明很快趕到，給寧王和顧子然行了禮。

花無期對花道：“，既然是你要請大理寺卿，那就由你來跟大理寺卿說吧。”

花點點頭，並未贅述事經過，而是問葛藹明：“大人，你在平時斷案的時候，可有用到過以指印鑒彆份的方法？”

“自然用到過。”葛藹明點頭，“不然各種公文契約上按手印，是用來做什麼的？”

“大人知道這個方法，那事就好辦了。”

花走到桌子旁。桌上，有一張小小的油紙，那是剛纔用來包過消魂散的油紙包。

“請大人鑒彆一下，這張油紙上，有哪些人的指印。”

“這……”葛藹明跟過去，低頭看了看，犯起了難，“齊王妃，下平時鑒彆的，是印泥按出來的指印。這油紙上的指印太不明顯，就算下眼神再好，也分辨不出來啊。”

原來花執意請大理寺卿，是想鑒彆指印？是太高估自己了，還是太高估大理寺卿了？花暖暖差點笑出聲來了，趕扯了扯王氏的袖子。

王氏這會兒機靈得很，馬上會意：“齊王妃，你這法子行不通，還是承認了吧，消魂散就是你的！看在你給蕊蕊治病的份上，這事兒我們就不追究了，你把剛拿去的陪嫁還回來，再放棄寧王的一千兵力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