落日別院,這是典年那位朋友的莊子名稱。
雖然還未實地考察,但是僅僅靠目測,顧昭就能確定,這別院距離玉崇山谷底的藏寶的直線距離不會超過三五里。
不過此刻,顧昭所關注的重點不在藏寶,而是眼前的兩位管事嬤嬤。
“老奴夫家姓武,是這落日別院的院管事。我家主子說了,小姐您若是有什麼需要,盡管吩咐老奴,千萬不要客氣。”
這位武嬤嬤中等個頭,面紅潤,聲音清亮,著顧昭的眼神非常熱。,似乎要把顧昭的臉每一寸都看個仔細。
顧昭面上沒有異常,心卻是一片震驚。
武嬤嬤怎麼會在這里?
不應該是宮中的人嗎?
上輩子教武功的就是武嬤嬤,而當時武嬤嬤的份,可是宮里的老人啊。
而武嬤嬤后那個沒有說一句話,卻不神地打量著自己的,正是上輩子教易容的吳嬤嬤!
這是怎麼回事?
“那就勞煩嬤嬤了。”顧昭從袖中取出一個荷包,塞到了武嬤嬤手里。
武嬤嬤剛想說什麼,顧昭就熱地握住了的手:“我們給嬤嬤添麻煩了。不知主人家可在,我們理應前去拜見才是。”
【果真和主子生得一模一樣!這才是真正的小小姐!】
顧昭心頭一震。
小小姐?
們竟然是自己已經去世的祖母,梓公主何氏的人?
上輩子在皇宮中,顧昭可從來不知道們兩個是一伙的。
典年口中的朋友,和祖母是什麼關系?
他推薦自己到這里踏青借住,是不是有什麼特別的目的?
武嬤嬤怔了一下,笑著接了顧昭的荷包:“家主在外游歷,還需過段時日才能返回。老奴定當將小姐的問候帶到。”
退了一步,探尋的目落在了顧昭側的元弗上。
顧昭一行人并不多,除了小鶴們之外,紅兒青兒一看就是下人,只有和顧昭并肩而立的元弗顯然是與相同的份。
“這位公子長得可真俊。”
顧昭莫名地覺得,武嬤嬤笑得有點古怪,看著元弗的眼神就像是看見了什麼寶貝一樣。
果然,人長得好,走到哪里都吃香。
“這是我家表哥,元弗。”
元弗向著顧昭邊挪了一步,他覺得這管事嬤嬤的眼神不太對,需要提防對顧昭不利。
顧昭以為他被武嬤嬤熱切的眼神嚇住了,不聲地往前邁了一步,把元弗擋在了后。
武嬤嬤的角翹得老高,怎麼都按不下去。
“這兩院子,是咱們莊里視野最好、風景最好的。”武嬤嬤親自帶著他們,一路走一路介紹,熱細致,讓元弗都奇怪地看了好幾次。
顧昭卻是在想著上輩子的事。
如果這兩個嬤嬤都是的祖母留下的老人,那上輩子們兩個在皇宮與相遇,教自己武功和易容的本領,是真的偶然還是有意為之?
要是那時候們就已經知道了自己的份,后來被囚在冷宮中,為什麼沒有見們出手幫自己?
按照宮里規定伺候的主子們去世,奴婢們會重新分配新主子,所以剛才武嬤嬤提到的們的新“主子”又是誰?
武嬤嬤察言觀:“小姐一路勞累,老奴人伺候小姐梳洗,小憩一會兒吧。”
將顧昭帶到了一致秀的小院中。
能看出來,主人家對這里花費了大力氣打理,一步一景,見功夫。
院子里早有一隊丫環等候,上前行禮后,一個個圍著顧昭忙碌起來。
們臉上的笑容自然溫順,說話溫聲細語,每個舉都讓人到妥帖——這種風格,顧昭并不陌生。
只有被宮中專門教導過的下人,才能有這種獨特的氣息,就連禮國公那種累世簪纓的公府侯門都不行。
只是一個錯眼,紅兒就被到了外面,愣是不上手。
顧昭看著這幕,皺了皺眉:“紅兒,你過來。”
圍在顧昭邊的丫環們臉上笑容不變,自然而然地讓出了一條路,讓紅兒走了進來。
……
隔壁院子里,元弗也被一群丫環簇擁著進了正房。
青兒年紀小,只是睜大了眼睛,看著眼前這些大姐姐圍著元弗忙前忙后,倒沒有什麼被取代的危機意識。
元弗對他擺了擺手,示意他出去。
青兒完全沒有多想,高高興興地就出了門。
他剛一走,元弗臉上溫和恬淡的笑容就像是被大風刮走了一樣,瞬間消失。
仍舊是剛才那張致無暇的臉,但是抹去笑容之后,那雙眼睛頓時如同寒潭一般森冷。
捧著銅盆上前的丫環剛走到他面前幾步,卻到一無形的力量將擋在原地,本沒有辦法前進一寸。
訓練有素的微笑表終于破裂,驚訝地著距離不過咫尺的元弗。
明明是同一個人,眼神和氣勢卻有著天壤之別。
只是被那雙沒有溫度的眼睛盯著,就覺得脖子后面的汗全都豎了起來,似乎面對著一頭即將吞噬的猛。
剛才還笑盈盈往前圍攏的丫環們也同時栗起來。
“你們是宮里來的。”完全沒有疑問,嘶啞的聲音平鋪直述地說出了判斷。
他太悉那里了,那邊的人都帶著相同的死氣,一板一眼,毫無變化。
無形的抑彌漫在整個房間里,所有人都一下子控制不住地跪倒在地。
“說,是誰讓你們來的?”
元弗平時總是帶著幾分呆萌的圓眼睛此刻只有殺機,哪里還有一在顧昭面前的無害?
跪在地上的丫環們沒有一個有勇氣抬頭回答他的問題。
“公子,你誤會了……”
錦簾一挑,一直沒有怎麼說過話的吳嬤嬤走了進來。
雖然看起來毫無特,但的做派分明就是宮里嬤嬤的!
冷冷立在房屋中央的男人抬起頭來,雙目泛起猩紅:“派人跟蹤我?”
他抬起手臂,氣流呼嘯,吳嬤嬤一僵,像是被一只無形的大手握住了脖頸,直接凌空飛起,落了元弗手中。
吳嬤嬤眼睛里寫滿了震驚,想要分辯卻說不出,想要手反抗,可是卻不控制。
素來自傲的吳嬤嬤,在這一瞬間,心中只剩下絕和荒謬。
那種種手段技巧,在真正的實力面前,簡直不值一提。死亡如同水一樣,洶涌而來,眼看就要把淹沒。
忽然,一聲解救般的笑語傳來:“哥哥,你好了沒?”
吳嬤嬤震驚地看到了傳奇一般的變臉速度——剛才還渾如殺神的人,剎那間就換了表。
殺機退卻,溫和浮上眉梢眼角;
冰冷消散,笑容撒遍邊腮畔。
剛才還著脖子的人一掌將推開,眼神警告地掃過和滿屋子的丫環,聲音低沉道:“管好!”
說完,男人抖了抖襟,含笑向前去迎接隔壁來的“客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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