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兒和青兒也發現了門口的人,小孩子毫不掩飾對漂亮哥哥的好,高高興興地上去打招呼:“哥哥,你起來啦?我給你打水洗漱。”
顧昭練地攪拌著餡,往里面撒著各種調料,歪頭看向門口的影。
“你別怕,你還記得昨天發生了什麼嗎?”
門口的人作緩慢地搖了搖頭,又點了點頭,他長相致,眼睫又長又翹,眼神無辜,做這個作的時候格外可。
紅兒捂著,沒忍住笑出了聲來。
“別站門口,冷,進來坐著。”顧昭話音未落,青兒已經把裝好熱水的面盆放好,蹬蹬蹬地跑過去,把洗臉面巾塞到了人家手里。
顧昭也不想擺什麼小姐的架子,直接就在廚房洗漱了,所以青兒也把干凈的面巾拿給了這個好看的小哥哥,讓他在廚房洗臉。
青兒站在邊上給人端著香胰,也不停,“小哥哥,你昨天見拐子了,幸虧我們小姐救了你。”
正在彎腰洗臉的男人側頭,一雙帶著疑問的眼睛從手指隙中探出,向顧昭。
顧昭系著圍,歪頭一看,男孩懵里懵懂的雙眸泛著澤,忍不住笑了:“沒事,正好見,就順手把你搶過來了。不過,你以后可要小心點,不要再一個人出門了。”
顧昭說完,見對方沉默不語,心中約有些猜測:“你怎麼稱呼?”
那圓圓的雙眸靜靜地看了片刻,他出手指,蘸著水在桌面上寫了兩個字“元弗”。
真的不會說話呀。
這麼好看,真可惜,顧昭心里有些悵然,果然人都是有得有失。
放下餡,去灶臺邊拿醒好的面團,正好元弗也轉過來,和正面相對。
看到顧昭的臉,元弗一直帶著點茫然的眼神一下子亮起來。
他好像見過這張臉,蒙在心頭的一層迷霧瞬間散開,之前發生的一幕幕全都出現在元弗腦海中,典年說過的那些話,斗川關加急信鴿傳來的噩耗……
突然口一熱,鐵腥氣從嚨涌出。
“噗!”鮮飛濺。
青兒哪里見過這場面,嚇得眼淚一下子就出來了,撲到紅兒懷里哭著,“姐姐,他流了,是不是會跟爹爹一樣?”
紅兒也嚇得不輕,抱著弟弟一個字也說不出來。
顧昭比較冷靜,掏出自己的手帕遞給元弗,沉聲道:“你吐了,請大夫來看看吧。”
元弗用手帕輕輕拭角,輕搖頭,自己從上出一顆藥丸吃了下去。
“不請大夫?真的沒事?”顧昭遲疑的接過染的手帕,再次確認。
元弗點了點頭,神平靜,看起來對自己吐的事習以為常。
顧昭把手帕疊了疊,丟進了灶膛中,手帕上的跡發黑,氣味刺鼻,這是中毒的表現。
雖然并不通醫道,但是作為一名制香師,不了跟藥材打道,用鼻子聞也能聞出問題。
元弗的容貌氣質和服飾,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家的孩子,顧昭瞬間已經腦補出無數侯門豪宅、嫡庶相爭、明刀暗箭的故事。
這樣看來,昨天元弗被拐賣也不一定就是個簡單的拐賣事件……
元弗一看就是個乎乎傻呆呆的乖孩子,又不像這樣豁得出去,在深宅大院里肯定是經常吃虧。
看他吃藥的樣子這麼練淡定,這毒絕對也不是一天兩天了。
真是可憐。
腦海里閃過無數念頭,顧昭轉過,面親切,“你家人在上京嗎?要不要讓人送信給他們,讓他們來接你?”
元弗臉上閃過一哀。
顧昭心中嘆息,看來又是個世家弟子,家里本沒有親,怕是不得他死在外頭吧。
他突然對著顧昭行了個禮。
作生而拘謹,顯然是不常行禮,看來在家里也是極其被寵的。
不過也許正是因此,才會被人恨這樣,又是下毒又是拐賣的。
行完禮后,元弗拿出了兩張銀票,放在顧昭面前,又指了指外面自己住的房間,出了幾分請求的神。
“你是想要在這里多住些日子?”顧昭猜測著問。
元弗點了點頭。
真不知道是什麼樣的家庭,竟然把一個這樣的孩子得不敢回家,反而要在陌生人家中借住以保安全。
顧昭爽快的答應:“沒問題,不過我這里你也看見了,使喚的人不多,只怕很多事都要你自己手,你能習慣嗎?”
元弗好像松了口氣,輕輕點了點頭。
“那就不要客氣了。”顧昭把二百兩銀票收了起來,“蒸包子,喝米粥,能吃得慣嗎?”元弗再次點頭。
顧昭心中慨,這樣長得好看、格乖巧的孩子,怎麼會有人忍心對他趕盡殺絕的?
不過,也許正是因為格太溫順,才會被人欺負到這個地步吧,正如上輩子那樣,被虛假的恩束縛欺騙,一步步退讓,一步步墮深淵。
如果可以的話,愿意手幫助元弗一把,免得他重蹈覆轍。
顧昭從小干慣了這些活兒,作利落,很快就把包子蒸上,又炒了兩個小菜,還翻出來了一箱咸鴨蛋,把廚房并不大的飯桌擺得滿滿當當。
包子出籠,一個個白白胖胖,褶子像是綻放的花瓣,一掰開,香四溢,幾個人都滿足地吸了一口氣。
紅兒和青兒再怎麼跟顧昭親近,也不敢和一起上桌吃飯,只有元弗和顧昭相對而坐。
元弗拿起包子咬了一口,眼睛頓時亮了起來,顧昭坐在他正對面,發現他吃東西速度快,而且第一個包子快吃完的時候,就已經抓住了第二個。
看起來像是怕誰跟他搶一樣,不過雖然吃得快,元弗的儀態卻很優雅。
這也再次證明了,他不是普通人。
顧昭吃完飯,簡單待了幾句,就去收拾儀容穿上服,準備去控鶴司,李奉儀和魏永銘落網之后,只要撬開他們的,就能夠順藤瓜,把青龍衛這個小組員全都抓獲。
不過已經立了頭功,適當地把其他功勞分給同僚,才是長久之道。
所以昨天顧昭直接回來休息,將其余事都給了封酉去辦,現在很想知道控鶴司有沒有又抓到青龍衛其他員,也很想知道那個牢子為什麼要殺自己。
不過,一進控鶴司大院,顧昭就覺到整個氣氛不對,來往的每個人都低聲細氣,盡量不發出聲響,整都是一凝重的氛圍。
見到封酉時,顧昭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
“斗川關失守,王將軍戰死!東昊人該死!這是我們控鶴司的恥辱!”
封酉臉通紅,又是惱怒又是自責。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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