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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金屋藏嬌》第64章 縱得夏氏如此放肆

 代完后,夏寧才想起銀錢一事。

 雖是耶律肅的外室,但也不能一文錢不出就差人去買這買那。

 便問起才來將軍府那日穿在上的裳去了哪兒。

 雪音想了片刻后仔細回道:“扔了。姑娘那日的裳破了多,又染上了跡,連著裳、鞋子等等都一并扔了。”

 夏寧:“扔了?連著荷包也一起扔了?”

 雪音見震驚,問道:“里頭銀子多麼?”

 夏寧搖頭說不多,只是那荷包是自己親手繡的極好的一個……

 心卻有些心疼。

 不但沒逃走,還丟了荷包連同里面的兩個銀錠子。

 手上沒錢,只能厚著臉皮讓雪音跑尋人采買。

 算了算了。

 名聲在外早就臭了,也不差吝嗇小氣這一項了。

 雪音得了命令,便去尋小廝采買。

 仔細代了一遍,說的小廝一個腦袋兩個大,他雖是出門采買的小廝,但多是買男人的吃穿用度,沒得這麼個講究法,連忙拱手告饒:“雪音姑娘,這都是些什麼呀,各線、各種料子、銀針,繞得我腦袋都暈了,求姐姐心疼些我,干脆給個條子,去了鋪子把條子一遞,店家只管備貨,我只管掏錢取貨,夏姑娘還不會為著東西責怪咱倆,好姐姐您說可行?”

 能做采買一事的,個個都是不溜秋的泥鰍子。

 把麻煩事兒能推就推。

 只管讓他人頭疼去。

 別來折騰他們自個兒就好。

 他掛著一臉討好的笑,看著雪音。

 雪音的眼神,抿著角,本就清冷的面顯得更孤冷了。

 小廝的心眼一轉,立刻有了數,笑呵呵道:“我方才與姐姐頑笑呢,記得住記得住,姐姐與姑娘還有其他要買的不?我一并采買回來,胭脂水釵環一類的,都能買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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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廝說的熱絡,雪音僵的臉才漸有好轉。

 他們這邊一來一往說的熱鬧,引來何青的注意。

 他才從院外回來,遙遙聽了一耳朵,聽見針線布料等件,且還是夏氏要買的,他來了興趣,走過去溫和的問道:“說得這般熱鬧,是要買些什麼新奇玩意兒回來?”

 這話是朝著雪音問的。

 小廝一臉結地著何青,卻也不敢輕易開口攀談。

 雪音面如常,回道:“夏姑娘想要制東西,使人出去買針線不了。”

 何青:“制什麼?”

 還不等雪音回了,何青靈一閃,將軍府中什麼都不缺,雪音還模棱兩可的只說‘制東西’,何青自然而然就往另一頭上想去了,忙道:“姑娘要的便快些差人買去,不計銀子,只管買好的。”

 最后兩句話是對小廝說的,末了還補了句:“多扯些暗好的料子,將軍穿的多些。”

 小廝不敢多問,領了命麻溜地從角門出去辦差。

 留下雪音有些不解的看了眼何青。

 何青回視,眉眼溫和儒雅,“夏姑娘還說了什麼事?”

 心一片慨。

 這夏姑娘真是使得一手的好手段。

 嚴冬將至,拖著病軀還不忘給將軍寒的,原先還以為這夏氏不上心,眼下看來,是他相差了。

 這夏氏,只用7八分的心意,便想要得到十分的效果。

 真不愧是能讓將軍掛在心上的外室。

 雪音收起不解,答道:“姑娘說來將軍府時,上有一荷包丟了。”

 何青收斂思緒,仔細詢問:“是什麼樣式的?里頭有多銀子?”

 雪音搖頭,“一概沒說。”

 何青也不惱沒問清楚,略一頷首,聲音溫潤著道:“我先去問問府里的人,姑娘邊離不了人,你先回罷,荷包有了眉目,我再告知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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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雪音回了前院正室。

 一推開門,就看見夏寧拿了紙筆,著手爐在描大小。

 雪音想起何青提及將軍穿深的這一句話,便問夏寧:“姑娘除了要做手爐套子,還要做什麼?”

 夏寧剛瞄好了個廓,將爐子從紙上搬開。

 自己在桌前坐下,單手筆,聽見雪音的問話后,筆桿子抵在下顎,若有所思道:“就做兩個手爐套,我如今神仍不大好,做多了費神傷眼。”

 雪音張預言,卻又止住。

 那是何青會錯意了。

 自己也只是猜測,何必多此一舉提醒

 夏寧見雪音不再吭聲,自己收回心思,認真的在紙上描花樣。

 兩幅花樣描完,神就有些不濟,只能回床上歇著去。

 正室里一派安寧。

 將軍府的教練場上卻沒這麼祥和。

 前幾日都顧著在外為舊部奔波,今日得了空,夏氏的狀態也已穩定下來,耶律肅隨手點了幾個府兵,連同趙剛一起過招。

 一對五,也不是耶律肅的對手。

 教練場上,打的搏聲響。

 你來我往,招招見聲。

 最后,五人齊敗下陣來,仰面躺倒在場上呼哧呼哧的氣,耶律肅僅是了氣息,額角的汗水落,劃過鬢角,落領。

 在方才過招時,耶律肅的外衫一破了,針腳松散,開了有一指長的口子。

 他干脆下扔給一旁的何青,只著一,取過巾子汗。

 何青將水壺、干凈的外衫一并放在小方桌上。

 接過外衫疊好了,差小廝送去浣漿洗。

 回來時,將軍已穿好外衫,正與一府兵拆招。

 而趙剛仍在休息,與其他府兵低聲談論,聲音得輕,但也掩蓋不了眉眼間的愉悅。

 何青的眼神落在趙剛敞開外衫下,出的襖子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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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是冬天,他們才過完招,他居然還穿著襖子。

 也不嫌熱。

 何青面上掛著笑走過去。

 恰好聽見一府兵指了趙剛穿在里面的襖子上,頗為羨慕道:“就這穿的襖子別說新的,連舊的我也不敢穿,值個十天半個月崗,不是這兒壞了就是那兒破了,壞了還得自己的丑了歪歪扭扭,得時間就更短了。”

 還有一人道:“你這襖子穿了多日子了啊,居然沒見破過,針腳夠啊,不知誰的?難不是——”

 ·

 一聲意有所指的斷句,引起幾人紛紛打趣的看向趙剛。

 剛才那人還故意豎起小拇指。

 結果嚇得趙剛連忙去看耶律肅,見他沒發現這邊的靜,掄起拳頭就虛揍了幾人一拳,低聲罵道:“滾滾滾!整日里滿腦袋都是人!離了人你們就不活了是吧!還坐著等什麼,等將軍來收拾你們?!”

 趙剛到底比這些府兵地位高些。

 此時罵了一通,那些人無人再敢開趙剛的玩笑。

 老實人都怒了,他們哪里還敢繼續得罪。

 紛紛爬起來跑到教練場上去過招。

 趙剛磨了磨牙,直接將外衫穿好。

 就是再熱也不打算出來!

 何青走過去,笑的使人如沐春風,“里頭襖子的樣式不錯,就是布料樣式看著差了些,可惜可惜。”

 趙剛左右看了眼,低聲問道:“你這是故意的?”

 何青抬起手,拍拍他的肩膀,寬道:“趙侍衛不必如驚弓之鳥,將軍心寬厚,不會與你計較這些。”

 趙剛后背,二十軍還是疼的。

 何青笑的愈發溫和,“夏姑娘差使小廝去采買針線布料,只管讓小廝撿好的貴的買,想來是要為將軍制些什麼,你這襖子就放心穿罷,也好人知道夏姑娘咱們的一片善心。”

 趙剛聽后,松了口氣。

 就是心疼自己白挨了二十軍

 殊不知,他們這兒的對話,借著冬日的寒風,一并送進了耶律肅的耳中。

 他眉心微蹙,心中騰起不悅。

 府醫命多休息,卻全然當耳旁風,還想要服。

 看來是他近日憐惜子未愈,才縱得夏氏如此放4。

 耶律肅訓完這幾人后,打算去前院敲打一下夏氏,門房匆匆來報,宮中來了人通傳,命將軍宮。

 耶律肅停下邁進前院的腳步,看向門房。

 “宣旨之人是惠宮,還是甘泉宮?”

 一方是太后,一方是淵帝。

 年關將近,無論哪個宮殿宣他,無非就是那幾樣事。

 門房聽出他口吻里的冷意,卑躬屈膝、戰戰兢兢的回道:“是、是——長熙宮。”

 皇后?

 耶律肅眼底閃過一縷詫異。

 “去回他,我這就準備宮。”

 門房領了命,小跑著離開。

 耶律肅改了方向,往將軍府大門外走去,一邊吩咐:“備馬!”

 按照慣例,何青在宮門外等他,不會隨耶律肅一同進宮。

 他們是騎馬來的,在耶律肅進宮后,宮門口的侍衛便讓何青在宮門檐下躲會兒冷風,此時外頭的寒風刺骨,吹得人腦袋都疼。

 何青笑著拱手道了謝。

 與侍衛閑話幾句。

 看見正門外還停著一輛馬車。

 這會兒都到午后,最近沒有災,下朝后留在宮里的員也早就出宮了。

 何青與侍衛閑說幾句后,狀似不經意的看了眼外頭的馬車,好奇問道:“不知外頭那馬車是哪家大人的,今日被陛下留至這會兒還沒放出來。”

 侍衛的笑容多了幾分打趣:“你當真不知?那可是慕家的馬車。”

 何青微愣,慕姓罕見。

 京城上下,能宮覲見的慕姓,也就只有那位大理寺卿慕大人。

 將軍未來夫人的慕家人了。

 “宮的是慕大人?”

 倆侍衛對視一笑,一人回道:“宮的是慕家大小姐。”

 另一侍衛道:“這會兒,怕是將軍與慕小姐已經見上面了。”

 侍衛說的沒錯。

 耶律肅一路暢通無阻進當今皇后所在的長熙宮中。

 皇后今日是以長輩宣耶律肅宮,便在偏殿接見耶律肅。

 一殿,一子熱浪夾著膩人的香氣撲鼻而來,濃郁的令耶律肅極度不適,生生下眉間的厭

 偏殿之中,坐在首位的并非是皇后,而是著常服的淵帝。

 皇后坐在右手位,穿著與淵帝同的常服。

 端莊華貴。

 但也難掩鬢角里顯出幾

 皇后的下手位,坐著的卻是一子。

 面貌平平,著也不曾挑選艷麗之,只選了鵝黃、淺杏這些保守低調的,釵簪量,卻甚在致。

 襯的文靜閑雅。

 見耶律肅進了偏殿后,垂著腦袋,掩蓋住微微泛紅的臉頰,在耶律肅行禮時站起來,待他行完禮后,向他行了個蹲福禮,嗓音溫細膩,含著斂,“臣見過耶律將軍,將軍安好。”

 耶律肅只冷冷看了一眼,頷首,就當的禮。

 態度冷淡的像對待一陌生人。

 在上坐著的皇后面上揚起淺笑,偏過頭,與淵帝嘮家常似說道:“看看這倆孩子,一個神俊秀,一個靜雅賢淑,站在一道兒極為相配,陛下,您說是麼。”

 淵帝押著茶,沒接皇后遞過來的話。

 在淵帝心里,耶律肅雖與自己不睦,但他好歹是耶律家的端正出秀的男兒,論戰功、論樣貌,這慕家的子怎配得上耶律肅。

 若非是耶律肅為了違逆他之意,特地選了這麼一個其貌不揚的無鹽,這親事怎會落到慕家頭上。

 也罷也罷。

 才京的慕家底不深,娶一個這樣文清流的兒,與耶律肅仕途無益。

 自己也能安睡些。

 淵帝將茶碗放下,這才慢吞吞的應了皇后一句,“皇后說得對。這肅兒的婚事是母后的心頭大事,但母后年邁,不得這些心,還要皇后多張羅些。肅兒是朕的嫡親外甥,理當大辦——

 再說這些話時,慕樂婉愈發起來,頭垂的低低的。

 落在皇帝眼中,難免覺得過于小家子氣,登不上臺面。

 話音一轉,正想要敲打慕氏,卻被耶律肅打斷。

 耶律肅立于殿前,一英武,語氣坦然,拱手回道:“大婚定在明年三月,尚有三月余,勞陛下、皇后娘娘心,臣不愿鋪張行事——”

 淵帝聽得眉頭皺起,此時口吻還算和,像在訓斥不聽話的晚輩,沒有多威儀怒氣:“胡鬧!婚大事,豈容你一人說了算。”

 即便如此,一旁的慕樂婉也被嚇得抖了抖肩膀。

 天子之怒,何曾見過。

 手指扣,愈發惶恐。

 皇后溫道:“耶律將軍也只是這麼一說,尚未定論,陛下再心急關切,也該聽完將軍的話,或訓或罰,也算有個明白章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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