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接在門口正是蕭尚書派來逮人的小廝。
蕭齊風聽后,做了聲怪異的笑,語氣著道:“既然父親大人喚我過來,那我豈有不去之理?”
聽得蕭齊風后的長隨急得直跺腳。
“公子!您就說兩句罷,仔細又挨老爺的罰。”
蕭齊風對長隨的擔憂不屑一顧,抬腳就往他的屁上踹去,“滾一邊去,沒得小爺我霉頭,走走走!”
那一腳踹的可真是結實。
長隨被踹的不敢再跟,只敢往別去了。
小廝見狀,愈發小心的帶路,一句多余的話、一個大聲的氣兒也不敢息。這是位脾氣大過天的主兒,發瘋起來連他老子蕭尚書都敢鬧。
帶著進了正院大門,前腳才邁進,后腳就有小廝把正院大門給關上了。
蕭齊風挑了下眉,毫不意外。
進了正院里的院子,聽得一道雷霆罵聲:“你從哪里廝混回來!”
蕭齊風在院里站定。
長玉立。
一襲紫。
羽冠束發。
任誰看一眼不說一句俊俏。
可偏他的親生父親看得他這毫無剛氣的姿態,心氣更是不打一來,“啞了?連回話都不會了?”
蕭齊風一倔強,板得筆直,下顎昂起,“父親大人,你這不是明知故問?”
蕭尚書滿臉怒容,“你這逆子!非要見了家法才肯老實!”
說罷,候在旁邊的家丁打手涌了上去。
眨眼就見蕭齊風摁在了長板凳上,兩側的打手高高舉起棒,卻遲遲未落下。
蕭尚書盯著這個酷似他的大兒,心一怒火在腔中燃燒,但此時仍憑著理智制:“蕭齊風!你老子辛辛苦苦為你鋪的路,你可倒好!居然還去求那耶律肅!你把我蕭宏的面子往哪兒放!”
眼神一掃兩旁的打手,厲聲道:“給我狠狠的打!打到這逆子清醒為止!”
打手得了命令,一棒接著一棒狠狠落下。
打在上的上,聽得就讓人牙疼心。
可偏罰之人繃著臉上青筋鼓起,也不曾一分愧,反而扯著角,嘲諷道:“您這為我鋪路?怕是我這逆子礙著您的眼,您就不得我死在西疆,好給您那和兒子一般大的妾、與那剛滿歲的小兒騰地方是罷!”
府中妾事,大多心里有數。
可不代表這些事能出人口中。
蕭尚書更是臉鐵青,指著他的胳膊怒得抖:“你這豎子!”
又一棒落下。
蕭齊風上的料已染了。
眼眶憋得通紅,上仍犟道:“我這豎子也是您父親大人一手養出來的!”
“打!給我狠狠的打!”蕭尚書破口大罵:“誰敢手下留!今日不好好教訓這孽畜,終有一日蕭家要毀在他的手上!重重的打!”
打手不敢違命。
一次比一次下手重。
后背的衫盡,被水染。
蕭齊風咬著牙,腮幫子咬的高高鼓起,愣是連一聲呼救也沒喊出來。
眼神只直直的盯著蕭尚書。
帶著恨、與嘲蔑。
眼看著打的愈發狠了,跟在蕭尚書旁的親信這才忍不住,上前低聲勸道:“大公子還得去西疆換防,若傷重了恐怕……”
蕭尚書聽后,眼中的怒氣才有所減退。
可還沒等他開口,這話就被蕭齊風聽去了,蕭齊風朝著地上啐了一口,吐出口中咬出的沫,臉上掛著赤的諷刺:“我去!就是死在西疆我也去!好給您那小二騰地方,然后等您那心肝寶貝小兒十年后是怎麼氣死他老爹的!”
蕭尚書一口氣還沒咽下,復又被激的氣蹭的上涌。
“打!給老子狠狠的打!”
親信急的跺腳:“大公子,您說這話又是何苦呢!快和老爺服個罷!”說著又向蕭尚書道:“大人,真不能再打了啊!饒是大公子如何強壯,也經不住再打下去啊!”
蕭尚書一把將勸告的親信用力推開,手指著院子里的蕭齊風,恨道:“只留得他一口氣在!就在爬也得給我爬去西疆換防!繼續打!”
最后打的蕭齊風閉氣暈過去,才住手。
抬回院子后,他倒是醒了。
下人替他上藥時,蕭齊風的跟被殺的豬似的,稍有停歇口氣就可勁兒的罵爹老子。
院子風,外頭到都是耳目。
罵到蕭尚書氣的派人把他院子團團圍住了,威脅他要斷糧斷水,蕭齊風這才住口,頭一歪,枕著枕頭就呼呼睡去。
這一覺睡到日暮西山,長隨小廝端著夕食進來。
蕭齊風的幽幽醒來,趴在床上,進食速度極快,卻不顯得狼吞虎咽,里咬著一塊,問道:“了?”
長隨低了聲音,“了,那邊都套了。老爺也慌了神,剛遞了腰牌去要請太醫。”
末了,又有些擔憂的問道:“這樣真不會出事?若是被老爺查到了……”
“盡管把心放肚子里。”蕭齊風嚼著菜葉,篤篤定定道:“耶律肅給的藥,怎會讓太醫查得出來。你繼續給我留意著,之后有沒有向那我爹老子獻藥獻方子。”
長隨應了,又好奇問道:“那獻藥的人不是將軍安排的?若是無人獻藥,小公子是不是就好不了了?”
“我只按耶律給的紙條行事,只要按他上面說的做了,他就真讓傅安護衛。”
長隨瞪大了眼睛,“您真要去西疆?這樣了還要去……?”
蕭齊風嗤笑了聲,“你這話說的,像是我不愿去,我那爹老子放過似的。你小爺這爹不疼沒親娘的樣子,既然去一趟死不了,順便還能整些軍功回來傍,多好?”
蕭齊風在外雖是風。
實則自小生母因生他而過世,蕭尚書一開始也還算盡心養,可這子越養越叛逆,干脆扔出去找了個師傅管教,結果一回來愈發浪不羈,這父子之間的鬧得也來越僵。
長隨念及主子的悲慘,不忍道:“即您非去不可,今日為何要非要去京郊小院,回來還得老爺一頓好打……”
蕭齊風最看不慣小廝哭哭啼啼的樣子。
抓起手邊的折扇啪的一下打去,“笨!我若不去,我那便宜爹的十八個心眼子估計等他一下朝回來就要把我關起來,關到出征前,那時候若沒有傅安為我保駕護航,我才是真的去送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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