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廠長，你怕什麼啊，這里又沒別人，沒誰能聽到咱們的話。我的意思是說，咱們不能眼睜睜地看著李建國把這事辦。”

“這要是辦，咱們可就失去了最大的本錢，就沒法再煽人鬧事了。要是沒人鬧事，就沒法將趙山河拉下來，那您就再也別想回來當廠長了。”

姜大有些焦急地說著。

“你給我閉！”

誰想吳恒度越聽臉越難看，等到姜大說完后，便直接冷聲說道：“姜大，你給我聽著，我從頭到尾就沒有想過要回來繼續當廠長。”

“這都是你一廂愿的事，你想怎麼做那是你的事，不要把我牽扯進去！”

說完吳恒度扭頭就走。

看著吳恒度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姜大朝地上狠狠吐了一口唾沫，鄙視地說道：“吳恒度啊吳恒度，你還真的是越老越膽小。”

“明明是你舍不得廠長的大權，心積慮地想要回來繼續當廠長，所以你才讓我煽風點火帶頭鬧事的，現在被趙山河一嚇唬，自己又害怕了。”

“你還真的是一個事不足敗事有余的蠢貨。你就是一條扶不起來的老狗！”

……

縣政府。

下午剛上班，杜敬明就從顧長北的口中知道了古順酒廠的事，而在聽說趙山河竟然使出來這樣一招的時候，他是有些意外的。

“趙山河還真的是夠厲害的。”杜敬明連連點頭。

“說的就是，這樣一來，古順酒廠那些想要鬧事的就都不會鬧事了，而且山秋食品的工資待遇可是比古順酒廠要好得多，那些人肯定是破腦袋都想進去。”

“縣長，您說趙山河是不是之前早就已經這麼想好了，只是一直沒有說出來，就是想要等到那些被辭退的人開始鬧事的時候再說，這樣才能收買人心。”

顧長北贊嘆著說道。

“收買人心？”

杜敬明瞇著雙眼，若有所思。

“你說的或許是對的，但或許趙山河就沒這麼想過，不過不管怎麼說，這事算是完解決了，他也幫咱們縣里面解決掉一個大麻煩。”

“是啊，要不是山秋食品的招工，是這麼多閑置的下崗工人，就夠咱們縣里面發愁的。”

“其實這麼一想，趙山河還真的是幫助咱們縣解決了不勞力的就業問題。”顧長北微笑著說道。

“不說這事了！”

杜敬明一揮手。

“這眼瞅就要六月了，六月中旬中州市不是有一場省里面舉辦的商業流會嗎？你把這事給趙山河說聲，看看他到時候要不要去。”

“去的話，就得提前準備了，這已經沒幾天了。”

“是！”

“還有，這事也通知給另外幾家工廠，讓他們也都參加。咱們縣不能說只是活著一個趙山河，得所有人都活起來才行。”杜敬明吩咐道。

“是！”

……

漢東市紅星機械廠會客室。

下午上班時間，李向和楊娥在這里總算見到了紅星機械的副廠長劉云澤。

這是一個穿著西裝打著領帶的中年男人，頭發梳得油亮，上還噴著一種味道很嗆鼻的香水，鼻梁上戴著一副黑框眼鏡。

等到坐下后，劉云澤便神高傲地掃視過去，云淡風輕地說道：“李向，你們是為了合作的事來的吧？”

合作？

不是代工嗎？行吧，你說是合作就是合作。

李向沒有糾結這件事。

“沒錯，我們就是為了合作來的，之前也已經和劉廠長您說過這事了。”

“不知道你們紅星機械是怎麼想的？愿不愿意接我們的條件，跟我們河圖制造進行合作？”李向開門見山地問道。

“這個……”

劉云澤有些遲疑，挑眉說道：“你也知道，我們紅星機械可是咱們漢東市的第一機械廠，平常那任務是繁重的。”

“就我和你說話的這會工夫，不知道又會接下來多訂單。所以說你們那開出來的合作條件，我覺得不是不能談，但要改改。”

“改改？怎麼改？”李向有些疑。

“很簡單。”

劉云澤微微前傾，盯視著李向，語氣有些地說道：“之前說的是你們給我們下訂單，我們照單生產，到時候貨，對吧？”

“對。”李向點點頭。

“但我覺得這樣做有些麻煩了，要不你看這樣行不行，你們河圖制造將鯨吞水泵的生產技拿出來，給我們紅星機械來生產制造。”

“等到生產出來后，我們也會掛鯨吞的牌子。”

劉云澤眼神地說著。

“什麼？”

李向一下愣住。

“李向，你這麼大驚小怪做什麼？我這麼說沒錯吧？畢竟你也知道的，我們紅星機械是大廠子，不管是規模還是技上都要超過你們河圖制造很多的。”

“這樣一來，咱們就省得來回接了。”

“當然！你也不用說把生產技拿出來，就擔心我們紅星機械會不會說直接占有了。沒這回事，我剛才說了，最后掛的還是你們鯨吞水泵的牌子。”

劉云澤慢慢地坐回去，笑瞇瞇地說道：“你覺得這樣改怎麼樣？”

“不怎麼樣！”

李向想都沒想便斷然拒絕，他神嚴肅地說道：“劉廠長，我覺得咱們還是按照之前說的那樣去辦吧。”

“我們給你們紅星機械下訂單，你們只要照單生產就行。我相信以你們紅星機械的水平，只要能生產出來，質量肯定是沒問題的。”

“這樣咱們就算是合作了。你覺得呢？”

“我覺得？”

聽到李向的這話，劉云澤臉沉下來，冷哼一聲，慢慢地靠到沙發上，不急不緩地說道：“你說的這個，我不同意！”

“我們紅星機械所能接的合作就是我說的，你們拿出來生產技咱們進行共生產，要不然的話，這次合作是別想達的。”

“劉廠長，你說的是認真的嗎？”李向冷聲問道。

“非常認真。”劉云澤點頭道。

“這是整個紅星機械的意見？”李向再次確認道。

“沒錯。”劉云澤干脆地答道。

“要是這樣的話，那我們回去后再商量商量。劉廠長，告辭了。”李向說著便站起來。

“好走，不送！”

李向和楊娥離開了。

看著兩人的背影從眼前消失，劉云澤角翹起，出一抹神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