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呀,這不是老趙家的大兒子山河嗎?是你嗎?”
看到趙山河走下車后,一個穿著羊皮大襖的老頭滿臉驚訝地喊道。
“對,就是我,三爺爺,幾年不見,你子骨還是這麼朗啊!”
趙山河說著就拿出來一盒紅燦燦的中華遞過去。
“三爺爺,您煙。”
“你小子怎麼回來了?”三爺爺有點難以置信地問道。
這話問得,你讓我怎麼回答?
這里可是我家,我怎麼就不能回來?
但想到自己是怎麼離開趙家寨的,趙山河就知道三爺爺問這話是什麼意思。
不過他沒有解釋的想法,而是很自然地散了一圈,直接將剩下的給了三爺爺。
“三爺爺,您歇著,我就先回去了。”趙山河笑著說道。
“好,你趕回去吧,對了,你今年在村里過年嗎?”三爺爺順問道。
“回來就是過年的。”
趙山河說著就拉開車門坐進去,一踩油門,皇冠轎車就開向前去。
看著車影消失在眼前,三爺爺臉上出一種慨表。
“中華煙啊,這一盒說也好幾十塊吧?看來趙山河是混出來了。”
“那還用說,都能開得起小汽車了,肯定發財了!”
“三叔,這個趙山河不怕他爹打死他嗎?他還敢回來?”
“說什麼屁話。”
三爺爺聽到這個,不由瞪了一眼:“他趙永好再混,難道說還會真往死里打嗎?況且虎毒不食子,你舍得打你兒子嗎?”
“嘿嘿,當然舍不得!”
就在村口這群人議論紛紛的時候,趙山河也把車開到了自家門前。
看著眼前這個簡陋的磚瓦房,趙山河心里頗多慨。
這里是生他養他的地方,這里有著他的所有年時,他對這里有著非常強烈的。
要知道即便是后世,他也沒有放棄過這里,每年都會回來住幾天。
可現在,他已經幾年沒有回來過了。
不是不想,只是不能。
想到自己當初做過的那事,他就覺格外心虛。
甚至都已經到家門口了,他都不敢下車,都不敢走進這個悉的家門。
“山河,咱們下去吧。”
李秋雅看著眼前的家門,下意識地握住趙山河的手說道。
對這里其實很陌生。
想當初也就是結婚的時候,是在這里結的,后來就沒有回來過。
其實是很想來這里的,但趙山河不說回來,李秋雅一個人怎麼來?
“山河你看,那是不是小琳和山川嗎?”
李秋雅指著突然間從胡同里走出來的兩人說道。
“沒錯,是他們!”
趙山河沒有再遲疑,直接推門下車。
“小琳!小川!”
“哥,真的是你嗎?你回來了?”
今年念初三的趙山川,突然看到趙山河后,難以置信地使勁著雙眼,忍不住大聲喊道。
趙琳則是呆呆站在當地,手里拎著一堆菜,抿著一聲不吭,看向趙山河的眼神有驚喜,有意外,還有一淡淡的怨。
“我回來了,回來過年了。”趙山河快步迎上去說道。
“小琳,來,給我東西吧。”
趙山河剛出手,趙琳卻是直接回來,狠狠瞪了他一眼,轉便走進家門。
趙山河頓時顯得有些尷尬,卻是沒有毫惱怒。
他知道,趙琳這個妹妹,雖然說今年才上高二,但卻是一個非常有主見的人。
會這樣冷漠地對待自己,完全是因為當年的事傷著了,不肯原諒也是正常的。
“哥,這車是哪來的啊?”趙山川則打量著皇冠,充滿激地問道。
“當然是我買的,小川,沒看到你嫂子嗎?還不趕給你嫂子打招呼。”趙山河指了指邊說道。
“嫂子好!”趙山川趕點頭喊道。
“小川,不要聽你哥的,一家人可別拘謹。來,車上帶了不東西,幫忙搬一下吧。”李秋雅說著就打開了后備箱,往外一箱箱的搬起來。
“好!”
趙山川搬起來一箱子白酒,興高采烈地就回到家中,剛走進院里就大聲喊道:“爸媽,你們快出來啊,我大哥回來了。”
屋里面一陣安靜。
趙山川放下箱子后,直接掀開棉門簾喊道:“爸媽,你們沒聽到嗎?我說大哥回來了。”
“回來就回來,怎麼?難道還要讓老子去迎接他不?”
屋里面,正在著旱煙袋的趙永好,揚起煙袋桿,表漠然地喊出一嗓子。
趙山川立刻閉,乖乖地站到旁邊,不敢再吭聲。
“你說說你,孩子好不容易回來一趟,你這是干什麼那?小河,趕進屋吧。”這時候敢這樣說話的只有趙山河的老娘林春燕。
只是就在剛準備邁步出去的時候,趙永好卻是臉唰地一沉,大聲喝道:
“不許去!”
“我!”林春燕一下就停住腳步。
在這個家里,趙永好就是當之無愧的大家長,他的話就是這個家的意志。
這些年林春燕從來都沒有和趙永好說過一個不字,所以聽到趙永好的話,一下就停下來,沒敢往外走。
一面薄薄的棉門簾,就這樣將父子倆隔開。
拎著煙酒的趙山河,雖然說就站在門外,就隔著一面棉門簾,但聽到趙永好的話后,剛想要掀開的手一下就停住。
他滿臉張,心忐忑。
他知道這趟回家肯定不容易的,沒辦法,誰讓以前的他實在太混賬,混賬到竟然連那種事都敢做出來,難怪老子會氣急。
換做自己是他,恐怕不只是這樣,甚至早就手。
但他也知道,趙永好對自己是真的好,之深恨之切,自己也是真的傷了老爹的心,才會讓他這樣恨鐵不鋼,才會讓他這樣冷漠。
他站著不敢進去。
而屋里的人在趙永好沒有發話的況下,也沒誰敢出來。
眼瞅著氛圍僵起來,李秋雅微微一笑,直接掀開了門簾,走了進去。
“爸媽,我來看你們了。”李秋雅剛進門就笑容溫和的說道。
看到李秋雅后,趙永好臉一緩,出了一笑容。
再怎麼說,李秋雅這個兒媳婦他是滿意得很,是挑不出來病的。
他可以對趙山河甩臉子,但卻不能這樣對李秋雅。
“秋雅來了,小川,還愣著干嘛,趕給你嫂子拿板凳。”趙永好招手道。
“嫂子,你坐。”趙山川拿著一個馬扎遞過來。
“好!”
李秋雅坐下來后,就沖著趙永好和林春燕說起話來。
這麼一說就是半個小時。
趙山河站在外面,聽著里面聊得熱火朝天,心里暗暗悲催:我說媳婦,你是不是忘了我了?我還在門外面凍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