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河，以前上學時你老實的，怎麼現在說話這麼油腔調呢？”

楊娥略帶地說道。

“我……”

趙山河愣了愣，似乎也察覺到自己言語中的歧義，趕解釋道：“老班長，我現在也開了個五金廠，所以想請你來幫忙，可沒有其他意思。”

“啊，你也開著一個五金廠？”

意識到自己誤會了的楊娥皺了皺眉頭道：“沒聽說咱們縣城有別的五金廠啊，不對，差點忘了，還真有一家。”

話說到這里，楊娥眼睛頓時瞪得滾圓，難以置信地問道：“趙山河，你不會告訴我，那家河圖制造廠是你的吧？”

“沒錯！”

趙山河點點頭道：“班長你說對了，河圖制造就是我開的，作為廠長，我希你也能加進來，咱們一起創業，有興趣嗎？”

“還真是你開的啊！”

聽到肯定答復的楊娥徹底呆住了！

就沒有想過趙山河居然會是河圖制造的老板，以前那個默默無聞，平平無奇的同學，什麼時候變得這麼厲害了？

不對，不只是河圖制造！

據傳聞，那個山秋食品和河圖制造的老板可是一個人，忍不住追問道：“那山秋食品也是你的嗎？”

“是啊，也是我的。”趙山河笑了笑道。

“天哪，你竟然一下開了兩家廠子？山河，你現在算得上是大老板嘍！”楊娥不由得驚呼道。

“這些說來話長，不過班長，我剛才對你說的話是認真的，我是誠心誠意向你發出邀請的，希你能來我的廠子。”趙山河跟著一板一眼地說道。

“這……”

楊娥略顯遲疑。

“班長，你不用現在就回答我，我可以給你時間考慮，但我不希時間太長，畢竟你也知道時不我待的道理。”趙山河不不慢地說道。

“山河，你這麼突然地發出邀請，我真的是有些意外，我想想再說，不過你放心，我去不去都會給你個準信的。”楊娥想了想說道。

“好，我等著。”趙山河點了點頭。

“對了，山河，你到底是怎麼開了兩個廠子的，能跟我說說嗎？”楊娥充滿好奇地問道。

“當然可以，其實這要從一杯刨冰說起……”

趙山河微微一笑說道。

這頓飯吃的是津津有味，等到吃完分開后，趙山河能到楊娥已經心，剩下的就看能不能做出行了。

畢竟這年頭從國營廠子跳槽，是需要勇氣和魄力的。

“九泉五金廠，我沒記錯的話，好像是明年就會破產倒閉，要是這樣的話……”

趙山河心里暗暗記住這事，騎著鈴木王就回河圖制造。

現在的頭等大事就是焊接材料的研發，他必須多多關注。

趙山河此刻做夢都沒有想到，就在不遠的修鞋鋪子旁，有兩雙眼睛剛好看到了他和楊娥分手的景。

“老李，你看到沒有？我怎麼說的？我就說他們肯定有事吧，你還說我胡思想，現在被我抓個正著了吧？”

“他說那個人是老同學，沒準以前就眉來眼去，如今算是舊復燃了！”田麗華雙眼死死地盯著馬路對面的兩人，咬牙切齒地說道。

“你小聲點！”

李建國看到旁邊的人看過來，趕拉起來田麗華就往外走。

“你拉我做什麼？你放開我！我要去問問他們到底是什麼關系？”

田麗華說著就不管不顧地往前走。

“你當心點！”

李建國手拉住田麗華，一輛卡車頓時呼嘯而過，差點撞著。

就是這麼耽擱的功夫，楊娥已經坐上公車離開，趙山河也騎著托車消失在飯店前面。

“都是你，你看現在兩個人都走了吧。”田麗華著急地喊著。

“我說你也太心急了，他們或許就是吃個飯，沒有別的什麼事。再說了，捉賊捉贓，抓抓雙，你又沒有抓到人家怎麼樣，憑什麼上去指責人家。”

“我給你說，還是那句話，消停點，小雅剛過好的日子，不能被你給毀了。”李建國難得氣了一把說道。

“你……你到底哪頭的？”田麗華氣憤地喊道。

“我哪頭都不是，我幫理不幫親。”

李建國拿著一臺收音機，有些厭煩地說道:“趕的回村里吧，還得給三大爺送過去呢。”

“你……”

看到李建國抱著收音機就往前走，田麗華狠狠地跺了跺地，也跟了上去。

但心里卻是一直想著這事，想著一定要弄清楚趙山河和楊娥的關系，可千萬別讓自家丫頭吃了悶虧。

“等小回家，我得讓他去盯著。”

……

趙山河這邊回去后就是鉆進工作室，和高劭原討論焊接材料的研發，雖然他不太懂技，但好歹知道一些方向。

有時候，有個明確的方向比做千百次試驗更重要。

比如眼下他們的主攻方向，就是市面上并不多見銅基焊料。

趙山河可以預見，這個焊料一旦弄出來，肯定不缺市場。

與此同時，南方城市，尤其是溫州的那些個小作坊里面，一場轟轟烈烈的仿制運正在進行中。

林家作坊。

這是無數小作坊中的一個，林衛東就是坊主。

“老劉，況怎麼樣？”

林衛東拿起一熱得快，在手里掂了掂分量問道。

“沒問題！這玩意沒有那麼復雜，咱們也就是沒想過能這樣做，現在既然知道有這玩意，分分鐘就能鼓搗出來。”

“你看那不都是品嗎？我敢保證，明天能搞出來兩百！”一個骨瘦如柴的老頭里叼著一香煙，滿不在乎地說道。

“兩百？”

林衛東一下就興起來，“那敢好，有這個生產效率的話，咱們就能賺上一波了。老劉，你給兄弟們說聲，抓點，趕鼓搗，等到搞完手頭的訂單后，我給大家發獎金！”

“都聽到沒有？趕搞起來！”

“好嘞！”

昏暗的燈下，一群面黃瘦的人神地喊著。

像是這樣的小作坊還有很多，他們都在鉚足勁生產熱得快。

就像趙山河所預料的那樣，這些熱得快都不敢再隨便掛河圖制造的牌子，而是各自為政。

隨著這些雜牌熱的快涌市場，整價格直線下降，之前還能賣到十來塊一的，現在干脆就是五六塊，要是走批發的話，價格還能更低。

熱得快市場基本上陷了慘烈的惡狀態，利潤已經十分微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