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雪,我回來了。”開門的時候,夏雷下意識地說道。
屋裡沒人應,靜悄悄的。
夏雷這纔想起夏雪已經京都念書了,不在家裡。他搖頭苦笑了一下,這樣的錯誤他其實已經不是第一次犯了。夏雪在家的時候,他不覺得什麼,是一種習以爲常的覺,可夏雪離開之後,他才發現他對的想念如此之深。畢竟是相依爲命的妹妹啊,他在這個世界上的唯一的親人。
關上門,進客廳,夏雷的神突然變得凝重了起來。
屋子裡看上去好端端的,但他卻知道有人進來過,因爲一些品的擺放本就不是原來的樣子。雖然只是一些細微的變化,但即便是再細微的變化也無法逃過他的左眼,他的左眼所看過的環境,哪怕是垃圾桶裡有一些什麼垃圾他都能回憶起來,更別說是被的變化了!
潛家裡的賊翻了很多東西,然後又將翻的東西儘量恢復原位,可他無法做到完全恢復的程度。比如電視櫃的屜,夏雷記得屜的隙只有一釐米寬,過那條隙能看到放在裡面的一把螺刀,但是現在隙變了兩釐米寬,從隙之中看到的也不是螺刀,而是一隻沒有使用過的板。
“難道是那個娘娘腔?”夏雷的心中忽然就想到了那個有著讓人都羨慕的漂亮臉蛋的飛賊,“如果是他的話,那就是古可文已經對我採取行了,可是……派一個賊來我家找什麼呢?專利已經通過申請了,就算到設計資料也沒有用,更何況那份專利設計本就不在我這裡。那麼,如果不是爲了那份專利設計而來的話,想從我這裡得到什麼呢?”
想來想去,他想不出古可文派那個娘娘腔飛賊來他的家裡找什麼東西。
沉默了半響,夏雷走到了電視櫃前,拿開了放在電視櫃上的全家福相框。那隻玻璃瓶還在,玻璃瓶裡面的藥丸也還在,它靜靜地躺在瓶底。普普通通,卻給人一種很有故事的覺。
夏雷將相框放回原位,跟著又移步到了窗戶邊。他的左眼微微一跳,一個淡淡的腳印便進了他的視線。這個腳印很小巧,看上去像是一個人的腳印。他隨後掃視了整個房間,地上到都是那種淡淡的腳印。這樣的腳印,即便是警方的痕跡專家也需要撒上熒之類的輔助材料才能看見,但他卻一眼盡收眼底。
這是左眼的微視能力,他能看到極其細微的事,而普通人卻需要用放大鏡輔助才能看得見。
腳印從客廳一直延到了寢室的門口,他的寢室有,夏雪的寢室門口也有。
夏雷順著腳印進了他的房間。他的寢室裡滿是賊所留下的腳印,牀頭櫃的屜,櫥下面的屜都有被翻的痕跡。
夏雷隨手打開了一隻牀頭櫃,裡面的被翻得七八糟的,他的眉頭頓時皺了起來,“變態!”
一番檢查之後,夏雷發現那個賊雖然翻過他的東西,但沒有走什麼。櫥的屜裡放著一萬塊應急的現金,但那個賊並沒有拿走。
不錢的賊,只能是別的機了。
夏雷隨後又來到了妹妹夏雪的房間裡,況差不多,那個賊翻過了所有的屜,但什麼都沒走。
檢查了一便,夏雷的視線忽然落在了窗臺下的一張寫字檯上。那是夏雪的寫字檯,上面還放著一大摞高考前的複習資料,還有一隻相框,相框裡裝著一張夏雪的畢業照。但他看的卻不是照片裡的笑得燦爛的夏雷,而是用紅記號筆畫在相框玻璃上的一個“x”符號。
“x”符號很小,所佔的面積不過一平方釐米,但夏雷還是看見了,在他的左眼裡,一平方釐米的東西會像一座房子那麼醒目。這個“x”符號畫在相框上,下面便是夏雪的額頭,它代表著什麼意思就不難理解了——這是一個恐嚇的信號!
夏雷臉鐵青,握著雙拳,半響之後才咬著牙齒說道:“古可文,我不管你是誰,如果你敢傷害我妹妹,哪怕是一頭髮,我都要你的命!”
父親離奇失蹤之後,夏雷在這個家庭裡所扮演的其實已經不只是哥哥這個角,還有父親的角。如果有人想傷害夏雪,他肯定會找那個人拼命,就算是古家的二小姐也不例外!
賊最終是從夏雪的窗戶口離開的,因爲窗臺上的腳印是腳尖向外。
夏雷心中一,跟著出了門,來到樓下,追著那個賊所留下的腳印一路追蹤下去。
腳印越來越淡,有些腳印上面還覆蓋著別人的腳印。追到小區後面的一條小巷裡,腳印消失了,地上也多了一條托車的胎印痕,往著小巷的另一頭而去。
那個賊是騎著托車走的。
夏雷改追托車的胎印痕,繼續追蹤了下去。
小巷的盡頭是一條街道,那條托車的印痕順著街道往前延。有些地方明顯,有些地方無法看見。夏雷在街道上走了二三十米的距離便放棄了,街道上滿是胎印痕,有汽車的,有托車的,還有電瓶車的,它們相互碾扎,混在一起,本就分不清楚誰是誰。還有就是,持續使用左眼的能力,他已經有了很強的不適的反應,頭昏眼花,四肢乏力。
如果是簡單的環境,他也許能一直追蹤下去,但是在車流穿梭的馬路上,這肯定是沒法繼續下去的。
休息了幾分鐘之後,夏雷回到了小區,他沒有回家,而是敲開了江如意的門。
江如意剛剛做完運,上還穿著阿迪達斯牌子的運短和背心,彈力棉質的布料地在的上,宛如的第二層皮。運讓出了一汗,白的上隨可見晶瑩的汗珠,汗珠也打溼了的運短和背心,使其變得朦朧通。這麼一來,有些地方便被溼潤的布料勾勒出了明顯的形狀。它們不會說話,但卻彷彿正用充滿挑逗的語言說著俏皮的話,害的話,人至極,人至極。
夏雷的眼睛不知道該往哪裡放了。
江如意倒自然大方,用巾了一把額頭,然後又了一把口,一邊說道:“半夜三更的你敲我的門,鄰居看見了怎麼想啊?”
夏雷尷尬地咳了一下,說道:“我們這麼多年都是這樣,他們都習以爲常了,人家纔不會胡思想呢。我來拿車,把鑰匙給我吧,我出去辦點事。”
“你去辦什麼事?”江如意的語氣裡帶著一點猜疑的味道。
夏雷說道:“你別管,給我就是了。”
“別是去找人吧?你要是被掃黃打非組抓到了,別說你認識我。”江如意說。
夏雷,“……”
“你等我一下,我去給你拿鑰匙。”江如意轉去拿鑰匙。
夏雷看著的背影,小腰翹,長玉潤,說不出的青春漂亮。就這麼一剎那,江如意上的短和背心嗖一下就飛走了。
夏雷閉上了眼睛,腦袋也垂搭了下去,心裡暗暗地道:“在這裡,我怎麼就控制不了我自己的眼睛呢?”
論漂亮,申屠天音遠比江如意漂亮,可他從來沒有去視申屠天音的想法和**,可在江如意這裡,他總是忍不住。這似乎是無解的事。
江如意很快就拿來了一把車鑰匙,但卻不是長城h6的車鑰匙,而是那輛破車大衆polo的車鑰匙。
夏雷拿著車鑰匙,半響才冒出一句話來,“這是你的車鑰匙啊,我要我的。”
“要就要,不要拉倒。”江如意沒好氣地道:“局裡上上下下都說我換了一輛新車,我也默認了,你總不能讓我再開以前那輛小車車去上班吧?我是局長啊,局長得由局長的面,你那車借我開幾年吧。”
“開……幾年?”夏雷都不知道該怎麼和說話了,總之他整個人都不太正常了。
“就這麼說定了,辦事去吧,孤男寡的我就不和你多說了。”江如意說,然後不等夏雷說一句話,砰一下就把門關上了。
夏雷卻還愣在江局長的門口,神叨叨地道:“孤男寡?孤男寡你個頭啊,早知道我就不把我的車借你開了。”
一輛新車,十幾萬,夏雷開的路程不到十五公里,現在車被江局長霸佔了,算一下賬,差不多一萬多一公里——就算開布加迪威龍都沒這麼貴!
片刻後,夏雷開著江如意的破爛polo離開了小區,順著他之前追蹤過的方向慢慢地開了下去。
沒有明確的方向,也無法追蹤到地上的痕跡,但他卻固執地想運氣。這樣找到那個賊的機率和大海撈針沒什麼區別,但即便是這樣的微乎其微的希他也不想放棄——敢用夏雪來威脅他,不管對方是誰,他已經惹到他了!
這個時候其實一點都不算晚,街道上的車輛很多,人行道上也有很多散步的人。夏雷小心翼翼地駕駛著polo車,以三十碼的速度漫無目的地往前開。他的視線不停地搜索著兩邊的街道,還有路過的人。雖然沒有看到那個賊的長相,但他卻也有懷疑的對象,那就是那晚在柳瑩家裡所看見的娘娘腔。所以,一旦發現有人與那個娘娘腔有相似的特徵,他都會仔細觀察一下,排除之後才離開。
夏雷所選擇的路線是一條直線,沒有轉彎。轉彎的話,範圍就太大了,本就沒法追蹤。他的心裡懷著一個希,那就是對方走的也是一條直線,然後會將托車停在路邊。這樣的話,他找到那個傢伙的可能會大一些。當然,這只是一個希,出現這種可能的機率小得可憐。
閃爍的霓虹燈,街邊的店鋪,還有形形的行人在夏雷的視野裡穿梭,兩個小時的時間就這麼過去了,筆直的馬路也到了盡頭。前面是一個t字形路口,往左是一條馬路,往又也是一條馬路,夏雷不知道該往左還是往右,他將車子停了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