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月之后,在書房看折子的離歌突然接到有人來報。
“夏相國出使大炎回來了。”
將手中正在理的事放下,這個夏凌,這一去,竟然耽擱了這麼久,磨磨蹭蹭的可算回來了。
“快宣。”他想知道怎麼樣了。
“這,啟稟帝君,夏相國雖然回來了,但是得了重病,上不得朝,就先告假回鄉休養了。”
這個老匹夫,他的,朗十足,怎麼可能因為去了一趟大炎就水土不服,得了重疾,先前幾次他去也沒有發生這些事。
“其他人呢?”夏凌定會留下幾人來匯報況。
“帝君,此刻回來的有相國的一個隨從,夏相國說,那隨從對于他們在大炎所發生的事了如指掌,若帝君有什麼疑問的話可以直接問他,他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夏凌老巨猾,還為自己找了一個替罪羊。
“那人呢?”朱輕啟,魅。
“正在殿外等候帝君傳召。”小太監誠惶誠恐的答道,這相國,可真會甩鍋,這可苦了那個隨從了。
“讓那人速去議事廳,孤馬上過去。”
洪凱已經在殿外等候多時了,聽到帝君的傳召時深呼了一口氣,他只是一個名不經傳大的小侍衛而已,竟然能得帝君召見,實屬罕事。
這還是得謝夏相國給了自己這個機會,洪凱殊不知,自己往前面走的不是大道,而是火坑。
離歌進了殿門,議事廳許多宮人和洪凱立馬下跪,迎接天子。
“夏相國人怎麼樣了?”
“啟稟帝君,我家相國剛回云朝國境的時候,在路上突發心絞痛,昏迷不醒了。來不了王宮面見陛下。”
“哼,你家相國可病得真及時,病了竟然也不忘和你代后事。”
“自然的,夏相國為大炎鞍前馬后,他經常說能得到國主的賞識是他修了三世的福氣。”
夏凌做戲的時候竟然都還不忘拍拍馬屁。
洪凱耿直,自然不知道離歌說此話是在揶揄夏凌。離歌額頭,權當是對牛彈琴了。
“夏相國讓你來,他可知孤想問的是什麼?”
洪凱臉紅脖子,支支吾吾的半天說不出話來,離歌見他如此,心里知曉了大半。
“但說無妨。”
“夏相國說,陛下,陛下想問的事肯定是關于云昭郡主的,云昭郡主的事夏相國已經在路上和屬下說過許多遍了,屬下也是親眼見證云昭郡主是如何?”
“什麼云昭郡主?云昭郡主和你們這趟出使大炎有什麼關聯?”
他只是讓歌兒有事去驛館尋夏凌,又留下口信,讓夏凌無論如何都要幫,可是這云昭郡主?不是還好好的待在云朝國嗎?
洪凱將大炎所發生的事繪聲繪的講述給離歌聽,講到,還配上了手上作。
在講到擇婿時,離歌的眉都擰得可以打結了,這夏凌,是在找死嗎?
還有,歌兒怎麼能這樣稱呼那人為“奕”,對自己,最親的稱呼也只是阿離。
洪凱將事敘述完,離歌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低沉問道。
“這麼說,現在還不是墨奕的妻子?”
“是的,大炎君主給了他們三月之期,這三月之,的份還是我云朝國的云昭郡主。”
離歌示意了一下站在窗外的暗夜,暗夜立馬領了旨意,往侯府奔去,那侯府的云昭郡主可是一個小辣椒啊。
那虞姑娘假扮誰不好,偏要假扮,這之后,他暗夜有的苦頭吃了。
“三月,那你們來的時候,可有什麼靜。”
“沒有,那姑娘聰明得很,假扮起云昭郡主來有十分像,那脾氣,就猶如是我朝云昭郡主親自到場一般。”
虞歌的本領,離歌自然是知道的,尤其是在魅林待了幾年后,已經不像之前那般只會忍了。
演起戲來,竟然也是有一套。
“傳旨下去,一月前,我朝云昭郡主為了國家大義,毅然和親,如今,已經是大炎的將軍之妻。”
竟然要做戲,他就幫做全套,墨奕做夢都沒有想到,他在家里坐著,竟然就得了個真正的云昭郡主。
而云昭郡主做夢也沒有想到,皇兄為了一個虞歌,竟然這麼輕易就將賣了。
宮人領了圣旨匆匆的除了宮門,洪凱卻還是跪著,他準備了一大堆相國與明王接變法策略的說法,沒想到,帝君連問都不問。
“還有關于的什麼消息嗎?”
“沒有了,哦,不過屬下臨走的時候,聽說大炎的靈貴妃請了虞姑娘進紫城,說是要與一同賞花,幫接風洗塵。”
靈貴妃?就是那個與眼睛十分相像的“好妹妹”,不知現在在應對靈笙時,是否還會心?
離歌前次去大炎時,曾給那人送了一份禮,不知道那位忘雪的姑娘,有沒有記恨上靈笙?
問完所有事后,離歌出了殿,洪凱還跪在原地,他這是造了什麼孽?長途跋涉,還要這樣的苦。
相國不是說這是一份好差事嗎?怎麼現在會演變這樣。
離歌的心腹,一位小公公經過他旁邊的時候,還深深的嘆了一口氣,低聲音道:“你就當替主過吧,誰讓相國要把這份差事給你這個木頭腦袋。”
洪凱這時才明白過來,原來自己是被自家的相國大人給坑了,他就說,相國這一次怎麼舍得把這麼大的功勞讓給自己來匯報。
“夏相國,等俺回到相國府,一定要向你討個公道!”
而此時在鄉下的夏凌,正在乘涼,吃著剛從井里拉上來的冰鎮西瓜,旁邊還有下人扇著風,過得很是愜意。
突然他打了個激靈,咦,自己都躲到這里來了,那國主總不可能還能找到這里,剝了他的服,讓他游街示眾吧。
還是再過一段時日,等風頭過了,他再回朝,就是可憐了洪凱那個傻小子了,還樂呼呼的做著夢呢。
而王宮里的帝君離歌,竟然又擬了一份神的旨意,過了半刻,換了一服,轉瞬,出了王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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