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確實是本宮考慮不周了。”
皇后畢竟是國母,被謝煜安當眾頂撞也還是脾氣很好的回應,想換個角度再勸,謝煜安搶先說:“拱月縣被反賊占據,如今被視為不祥之地,很多百姓都不敢回去住,擔心會惹來殺之禍,這個時候陛下如果封子做拱月縣的縣主,必然能起到安民心的作用。”
方才太后問謝煜安,謝煜安本不屑解釋,答話都很簡潔,這會兒為了替容音求封賞,話倒是明顯比之前多了。
孝昭帝認同的點點頭,并想到了更深層次的理由。
容音是謝煜安的妻子,自然與謝煜安榮辱與共,孝昭帝封容音做縣主,可以向所有人展示他對謝煜安的信任和重視,這次拱月縣叛他完全相信謝煜安是清白的,并且不會錯殺一個無辜的人。
況且容音在一眾貴婦人中有了話語權不會被隨便欺負了,謝煜安才能放手去查糧餉案。
孝昭帝思來想去都覺得這件事利大于弊,便搶在皇后之前說:“卿說的有理,此次若不是有容慎的預測,滿朝文武都會被旱災打的措手不及,容慎這麼多年未得升遷,是朝廷埋沒了他的才華,補償到他兒上也是應該的。”
孝昭帝說著向曹德忠遞眼,明顯是要當場擬旨,皇后忍不住提醒:“陛下,您要不要再好好的考慮一下,昭陵可還沒有朝臣的兒被封縣主的。”
孝昭帝膝下有五位公主,大公主和二公主雖已婚,但并未離京,只是在宮外修了公主府,時常還會進宮玩,剩下三位公主尚未婚配,若不遠嫁,也不會封縣主,那容音就是當朝唯一一位縣主了。
皇后對容音沒什麼偏見,但為六宮之主,已經能預測到這道圣旨發出去以后,會在瀚京的世家大族里掀起多大的風浪。
一個歌姬養的兒都可以封縣主,那國公府的兒呢?親王府的兒呢?
皇后是想想就覺得腦袋疼,孝昭帝卻想不到這些,他的心意已決,朗聲道:“晉安侯之妻容音溫婉嫻淑,孝順有加,是不可多得的賢助,此番若非發現反賊要炸水庫,冒死將消息送出,不知有多黑甲衛將士要殞命在拱月縣,這個拱月縣縣主當之無愧!”
孝昭帝說完讓曹德忠拿來紙筆,當場就把冊封的圣旨寫了下來。
容音整個人都是懵的,被謝煜安推了一下才叩頭謝恩。
孝昭帝心很好,沒一會兒就喝醉了,皇后和宮人一起把他扶回去。
太子也沒心待,起要走,四皇子啟英忽的開口:“晉安侯真是好本事,不過是吃頓飯的功夫,就為發妻謀了個縣主之位,還害皇兄被父皇呵斥了一頓,父皇對你倒是比對自己的兒子還要好啊。”
這番話怪氣的,但啟英不敢直視謝煜安,眼神一直飄忽不定,脖子也著,一點兒氣勢都沒有,不像是在挑撥離間,更像是一個不寵的膽小鬼嫉妒臣子比自己得寵,無能的宣泄罷了。
太子回頭,橫了啟英一眼,冷肅道:“父皇做事自有考量,四皇弟方才不敢在父皇面前發表自己的看法,就該學會閉,不要說一些愚不可及的話丟皇室的面!”
太子說完拂袖離開,二皇子和三皇子調侃了啟英幾句,也離席走了,啟英被說得滿臉通紅,又又惱,他了一會兒,沖容音發火:“看什麼看,再看本皇子挖了你的眼睛!”
丟下這句沒什麼實質作用的威脅,啟英也氣呼呼的離開。
啟英這一系列的反應都孩子氣的,容音有些好奇堂堂皇子怎麼會養這樣的子,偏頭卻發現謝煜安斂了神,正一臉漠然的看著啟英的背影。
不知為何,容音覺得謝煜安看啟英的眼神很冷,像是……在看著一個死人。
這個念頭剛冒出來,謝煜安就轉過頭來,容音被嚇到,連忙低頭躲閃,謝煜安抬起的下,問:“看到什麼了,嚇這樣?”
夜幕降臨,山中的溫度下降了很多,謝煜安的手比之前又冷了些,明滅的燈火下,他眸底的寒冰已經消融,瞳孔映出慌無措的臉,和方才判若兩人。
容音安自己想多了,隨手指了個地方說:“我剛剛看到一個很大的黑影,覺有點像鬼,有點被嚇到了。”
謝煜安朝那邊看了一眼,說:“只是一棵長得茂些的樹,不是鬼。”
容音點點頭,剛想再說點什麼,謝煜安直接把攔腰抱起來。
他陪著孝昭帝也喝了不,整個膛都是酒氣,藏在俊皮囊下的兇悍之氣泄出來了些,讓人覺危險。
容音本能的環住他的脖子,小聲說:“夫君上還有傷,我還是自己下來走吧,傷口老是崩裂也不利于恢復。”
“你怎麼知道我的傷口崩開了?”
“蕭小姐說的。”
“來找過你?”
謝煜安步子一頓,低頭看向容音。
除了擺宴的地方,寺中其他地方都沒有掛燈籠,謝煜安抱著容音走了幾步,周圍就昏暗了不,容音都看不太清楚謝煜安的臉上的表了。
莫名覺得危險,著聲說:“蕭小姐也不是專程來找我的,去看太后,正好遇到,就提醒了我一句,夫君畢竟救過的命,擔心夫君也是很正常的。”
“你在幫說話?怕我傷害?嗯?”
尾音上揚,謝煜安的語氣變得喜怒難測,容音突然意識到自己如果對他深種,這個時候應該極力排斥任何人對他示好才符合他的期。
容音深吸一口氣,悶悶的說:“我為什麼幫蕭小姐說話夫君難道不知道嗎?夫君為了蕭小姐差點兒把命都丟了,在蕭家蘇醒后也不派人給我送個信,復明后看到的第一個人也不是我,蕭小姐長得那樣好看,又善解人意,這麼多時日相下來,定然是在夫君心里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印記,我怎敢在夫君面前說蕭小姐的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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