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煜安直接拉著容音出了禪院,后傳來太后怒不可遏的吼和摔砸東西的聲音。
容音聽著頭皮有些發麻,謝煜安有功績在,又不在后宮走,自然不用怕太后,可不一樣,就是個手無縛之力的小婦人,太后拿謝煜安沒轍,拿難道還不容易?
一路回到房間,謝煜安一臉冷肅的看著容音質問:“腰不疼了?”
謝煜安臉上怒氣未消,瞧著不好惹的,容音低下腦袋,的說:“疼。”
“疼你不知道說?”
謝煜安眼尾一橫,給了容音一記眼刀子,要是他今天沒來的話,要跪在那里抄經書抄到什麼時候?
容音了脖子,給自己找了個大公無私的理由:“大家都在為百姓祈福,我也想盡自己的一點兒綿薄之力。”
“呵!”謝煜安毫不猶豫的冷笑出聲,“我倒是不知道你這麼有心。”
容音順著謝煜安的話點頭說:“我爹一直都教導我,不管什麼樣的境遇,都要心懷善念,只要自己還有余力,都要想辦法幫助別人。”
容音繃著小臉,說的煞有其事,那模樣像極了涉世未深的小狐貍,明明沒有什麼城府,偏偏還要裝老練。
之前在侯府也是這樣跟人對著干的?
謝煜安被容音的小表撓得心,他捻了捻指尖,面上還是很嚴肅的繃著,容音小心翼翼地轉移話題:“夫君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上午他才來幫上了藥,這才過去半天時間,總不至于又要上藥了吧。
謝煜安說:“稍后陛下要召你一起用晚膳。”
容音眼皮一跳,太后有意把蕭歆妍和謝煜安撮合到一起,孝昭帝突然召一起吃飯,只怕也是為了這件事,謝煜安該不會是……
容音的思緒被謝煜安打斷,他直勾勾地盯著容音,一字一句的說:“不管陛下到時說什麼,你都要說你對我深種,至死不渝,無論如何都不能與我分開。”
“……”!!!
先得罪太后,又怒天子,這不是活的找死嗎?
容音眼底寫滿了震驚,剛想說話,謝煜安忽地勾笑起,意味深長的說:“這些都是音音之前親口對本侯說的話,音音難道都忘了?還是說這些話都是音音故意說來騙人的?”
謝煜安的皮囊極好,笑起來的時候更是人心魄,但他現在雖然是在笑,眼底卻一點兒笑意都沒有,周的氣息變得邪肆,像是在空氣中凝無數無形的刀刃,只要容音敢說一個不字,就會被立刻扎篩子。
容音腦子里浮現出之前被謝煜安掐住脖子的畫面,頓覺嚨發疼,咽了咽口水說:“怎麼會呢,我自然是真的仰慕夫君已久,無論如何都不愿意與夫君分開的。”
話音落下,下被住,謝煜安薄涼的覆了下來。
這一次謝煜安沒有過多流連,只蜻蜓點水的吻了一下便放開容音,滿意的說:“音音,你是知道我聽什麼,也知道惹我生氣會有什麼后果的。”
謝煜安的語調平平,沒有毫起伏,說出來的字句卻很有深意,且十分危險。
容音心底打了個突,笑著說:“夫君,我在你面前說的都是真話。”
謝煜安也笑:“無妨,只要你說的,我都覺得是真話。”
就算不是真的,他也要都變真的。
聽出謝煜安的言下之意,容音上的汗都不由自主的倒豎起來,原本以為謝煜安的眼睛復明以后,人會變得比之前心平氣和些,怎麼現在看來他好像比之前更瘋了?
傍晚,孝昭帝果然派曹德忠來傳容音去用膳。
來寺中上香的達貴人眾多,寺中除了禪院和佛堂,還修建了一景觀亭,晚膳就在這里進行。
孝昭帝不只召了容音和謝煜安一起用膳,太后、皇后還有諸位皇子都在,容音到時,其他人均已落座,蕭歆妍的座位還被安排在謝煜安旁邊,眾人原本談笑宴宴,見到容音瞬間安靜,氣氛微妙的尷尬起來。
即便如此,容音也不能轉離開,著頭皮上前,剛準備行禮,孝昭帝便搶先說:“夫人上有傷,不必多禮,快落座吧。”
容音連忙謝恩,正不知道去哪兒落座,謝煜安輕快的開口招呼:“夫人,這里!”
這話一出,容音便覺太后和蕭歆妍的目都黏在了自己上,其他人也都跟著看熱鬧。
容音如芒在背,強自鎮定的走到謝煜安旁坐下,剛坐好,一顆剝了皮的葡萄便喂到邊。
容音之前出席宴會也投喂過謝煜安,但現在角對換,況就大不相同了,且不說容音能不能接,太后第一個就不接。
太后剜了容音一眼,沉道:“昭陵一直都是男尊卑,晉安侯這手可握刀劍,可殺外敵,怎可用來給人喂食?”
太后下午被謝煜安氣得差點暈過去,這會兒氣還沒消,看謝煜安和容音坐在一都覺得心梗,語氣自然好不到哪兒去。
謝煜安抬眸看向太后,似笑非笑的說:“依太后之言,微臣這雙手如此勞苦功高,若被微臣用來澡拉屎簡直是大不敬,應該直接剁下來用香火供著才是。”
眾人還沒開始用膳,謝煜安這話說的讓人倒胃口的,太后的臉又黑了下來,但這話雖然不好聽,卻是很站得住理的。
畢竟就算是九五至尊,也免不了要吃喝拉撒。
孝昭帝給皇后遞了個眼,皇后立刻出來打圓場:“晉安侯與夫人伉儷深,這是眾所周知的事,晉安侯之前重傷險些喪命,如今好不容易與夫人重聚,一時難自也很正常。”
太后冷哼一聲:“不過是忘恩負義之輩,演什麼深意重,也不怕被天下人笑話!”
太后的聲音不小,并未打算給謝煜安留面子,謝煜安卻裝作沒有聽見,直接把葡萄塞進容音里。
這麼多人看著,容音也不好反抗,只是剛張開,謝煜安的手指竟然也跟著送了進來,容音登向謝煜安。
謝煜安彎眸笑起,若無其事的問:“甜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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