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時到,新人行完禮,國公府門口的小廝立刻點了炮仗宣布開席。
與此同時,謝煜安帶著容音,高調的出現在醉仙樓外。
謝煜安沒有去國公府參加婚宴的消息立刻傳遍大街小巷,輸了錢的人忍不住罵他是膽小鬼頭烏,贏了錢的人卻都覺得他連國公府的面子都敢不給,是真的沒把國公府放在眼里。
謝煜安沒在意這些,他和容音剛進包間不久,酒樓掌柜便捧著一個匣子進來,恭敬地說:“侯爺,您的本金和贏的錢都在這里面了。”
掌柜把匣子放到桌上,容音打開清點無誤后,拿回一千兩本金,剩下的又推給掌柜,說:“侯爺想用這些錢,把醉仙樓擴建修繕一下。”
這次的賭局,是謝煜安聯合掌柜設立的,掌柜作為莊家也賺得盆滿缽滿,聽到這話,立刻出喜,問:“侯爺這是何意?”
“侯爺只是想和掌柜的個朋友,以后有勞掌柜的專門留一個包間給侯爺,平日樓里聽到什麼有趣的消息,也及時往侯府傳個信兒。”
人多的地方就是消息最靈通的地方,醉仙樓是整個瀚京客流量最大的酒樓,接權貴的機會也多,也是最快了解各方勢力的途徑。
掌柜的笑的合不攏,卻還客氣的說:“侯爺有需要吩咐一聲就是,這次草民借侯爺的,也賺了不錢呢。”
容音微微一笑,說:“這都是掌柜應得的,侯爺向來不會讓人白做事。”
容音把匣子又往掌柜面前推了推,掌柜便不再推辭,歡歡喜喜的謝恩,等掌柜收下那一匣子錢,容音才說:“眼下正好有一樁事想請掌柜的幫忙打聽一下。”
掌柜抱著匣子,立刻豎起耳朵:“姑娘請說。”
“上個月初六,侯府的馬車驚,不僅撞翻了路邊的攤位,還撞到了一輛馬車,有勞掌柜的派人問問,當時可有人看到那馬是為何的驚。”
“這個簡單,草民這就安排人去問。”
掌柜的對這件事有印象,他應完又問:“對了,賭局這件事,若是有人察覺侯爺也參與其中……”
“掌柜的可以直說,不必為了這件事惹上麻煩。”
掌柜這下笑得更真實了,跟侯爺這種考慮周到的人做事也太好了。
掌柜退下,伙計很快端上心準備的飯菜,還沒開吃,房門就被踹開,佑麟大搖大擺的走進來,故意道:“喲,晉安侯還真在這兒啊?”
佑麟也下了注,同樣賭的謝煜安會去參加婚宴,而且今天他早早的就到了國公府,等著看熱鬧,謝煜安沒去,婚宴頓時沒了意思,他便離席直接來找謝煜安。
佑麟走到桌邊坐下,看著滿桌盛的飯菜嘖嘖道:“這些菜看著也不錯,但比國公府的宴席可差遠了,晉安侯怎麼這般不識好賴?”
佑麟話里有話,拐著彎兒的罵謝煜安。
謝煜安只當沒聽見,佑麟便看向容音:“你之前不是能說的嗎,怎麼這會兒不說了?啞了?”
“回世子,民不是啞,只是國公府才剛開席不久,世子就離席來此,不也和方才世子說侯爺的一樣嗎?”
一樣不識好賴。
容音一句話,就讓佑麟把自己也罵了進去。
佑麟眉心一皺,冷笑道:“本世子從小到大,都是錦玉食,山珍海味早就吃膩了,來這里不過是有些好奇,晉安侯不去參加國公府的婚宴,是對蕭家小姐余未了,還是怕了國公府呢?”
這些話,謝煜安就算是去了,佑麟也一樣會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謝煜安不去是怕了國公府,去了,也是害怕國公府,才不敢讓蕭家沒面子。
容音還想再說話,謝煜安突然問:“蕭云鶴那手指被砍下來以后是什麼樣世子看到過嗎?”
佑麟當時就站在旁邊,當然是看到了的,但謝煜安問什麼,他不一定就要答什麼。
他皺眉看著謝煜安,謝煜安繼續說:“之前本侯說過,會剁了你這雙手,世子好像一點兒也不記得了。”
謝煜安的語氣很是云淡風輕,好像只是在說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
佑麟先是一愣,意識到謝煜安說了什麼,豁然站起來,拍桌怒道:“謝煜安,你好大的膽子!那信不信我抄你全家?”
“世子的份尊貴歸尊貴,但好像沒有這樣的能力抄我全家。”
佑麟尚未仕,手里并無實權,就連睿親王,也只是個閑散王爺,若想抄人的家,那得先進宮告狀才行。
佑麟如果現在進宮告謝煜安,說謝煜安想剁了他一雙手,就算他說服了文昭帝,文昭帝也不會因為這一句話,就抄了晉安侯府。
謝煜安看穿了佑麟的實質,一點兒也不害怕,佑麟氣得不行,無奈打又打不過,只能冷哼一聲,氣沖沖的離開。
吃完飯,謝煜安帶容音去城外買地。
這些年謝秦氏和姜氏用他掙來的封賞在瀚京置辦了一些鋪子,但并沒有置辦田地,一來佃戶那點兒租金和鋪子的利潤比起來委實不算什麼,二來,們自覺自己份與往日不同了,不想再與農戶扯上什麼瓜葛。
買完地回城,已經是傍晚時分,剛進侯府大門,姜氏便急急的過來問:“大哥,你們去哪兒了?”
容音聲問:“二夫人有什麼事嗎?”
“不是我有事,我聽說大哥今天沒去國公府參加婚宴,阿音你不是陪大哥出府了嗎,怎麼沒去國公府呀?”
“侯爺沒說過要去國公府。”
“大哥怎麼能不去呢?人家國公府不是都給我們發帖子了嗎?”
姜氏不能理解,秀眉擰麻繩,看容音的眼神也有些哀怨,怪容音沒有勸阻謝煜安。
容音不說話了,跟著謝煜安越過姜氏徑直往里走。
姜氏不敢阻攔,只能站在后面瞪著容音和謝煜安。
這兩個人真是越來越不顧及別人的了。
等兩人走遠,姜氏喚來小廝,讓他們送些東西到國公府賠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