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歸閑靜帶著羅媽媽去了聚仙樓,大嫂二嫂要跟著,沒讓。
父親是沒辦法阻止,父親要去大哥不能不去,不然挨揍。
到了地方,歸閑靜覺得聚仙樓有點冷清,這里只來過一次,出嫁前來過。
不知道那是聚仙樓的東家想來想去,找了自家親朋好友散座上坐了幾桌,其他再來客人說都已經定了,沒位。
歸閑靜上了二樓包房,見二老爺已經到了,看到他站起來拉開座椅,他自己并沒有挨著坐,坐在斜對面。
來這也不是吃飯,也沒有小二進來,門意遠親自倒了茶,歸閑靜接過說了聲謝謝。
抿了一口茶,放下杯子看向門意遠,想先聽二老爺說什麼。
門意遠見太太看向他,首先說了聲對不起,歸閑靜也沒說什麼。
夫妻倆沉默了一會門意遠說道:“我知道我之前做錯很多,休妻不是我本意,我不會為此爭辯,我只說我對不起太太,不只是休妻這件事,還有之前的很多事。”
歸閑靜說道:“事已至此,過去的事不必再提,”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以后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說這話是稍微低著頭說的,說完之后抬起頭看著門意遠,心想我又沒做錯事,為何不能直視他?
聽到二老爺說了一聲:“我知道了。”
歸閑靜驚訝了一下,心里想,咦,他怎麼搶了我的臺詞?這不是我以前對他說得最多的三個字嗎?
難道他也期盼兩人分開?
或許自己給他當太太,他也覺得十分沒趣。
那正好雙方都解了,你看你的,我看我的花花草草。
不說歸閑靜驚訝,隔壁廖太妃同樣驚訝,夫妻倆就說了這麼幾句走了?
沒爭吵沒打起來?
想歸氏不打丈夫一掌那也得怒氣沖沖控訴老王妃母做的事,也得聲淚俱下給門老二說說的委屈。
就這樣一別兩寬各自歡喜?
門老二同意了?
廖太妃對榮親王說道:“咋回事?以前你聽沒聽門老二說過他們夫妻不和?我怎麼聽兩人都不想過的意思。”
榮親王說道:“我哪問人家夫妻之間的事?門老二從來沒說過。就是他回來我說了他一頓,他說會求歸氏回府。”
廖太妃說道:“歸氏這會不想回去我理解,不管是不是拿門老二,也不能輕易跟著回去。都說子好賢惠,真是子好呀,要是我,我非把氣出在門老二上,不撓他個滿臉花我不出去,讓他也在京城丟丟人!”
榮親王也嘆道:“門老二是在福中不知福,多好的媳婦。”
廖太妃問道:“門老二是不是在外面真有相好的,是不是份太低?還是哪家太太?”
眼里閃著八卦的
榮親王想到袁將軍惦記歸氏,他下說道:“備不住。”
心中不一樂。
這什麼事嗎?
如果母妃猜得對,門老二惦記別人的媳婦,袁將軍惦記他的媳婦,有意思。
要是袁將軍娶歸氏也不錯,男人嘛,總要有個知疼知熱的人,門老二不珍惜也怪不得袁將軍。
門意遠回到家,老王妃在床上坐起趕問道:“泰磊他娘啥時候回來?”
門意遠說道:“我讓泰磊他娘在家好好休息休息,這陣子先把二姐的宅子修好。”
老王妃以為兒媳提出嘉榮在家就不回來,這時候心里沒有向著兒責怪兒媳。
想著兒那樣把兒媳趕出去,確實這時候回來不好,兒媳面上掛不住,兒看到了心里也不舒服。
二人先別見面的好,等以后兒搬出去了兒媳再回來。
老太妃代兒子多去岳家,又派人去倉庫挑了些好東西,讓孫子送到永安侯府,也替問候歸侯爺。
襄王爺和母親想的一樣,同樣代兄弟多去永安侯府。
京里人翹首以盼啊,等著看永安侯府和襄王府兩家打起來的人,還有一部分等著看永安侯府提什麼才讓門老二接歸氏回王府的人。啥也沒等來。
兩家就這麼安安靜靜的,門老二去了侯府,夫妻倆見了面,非常平靜。
只有歸氏的兩個兒子,時不時去一趟永安侯府。這讓看不懂的人猜不。
咋回事?這不是老侯爺的風格。平時婿門老二惹點事他都能沖回王府打婿,這次這麼大的事他竟然靜悄悄。
這不正常呀,永安侯府怎麼能忍下這口氣?
歸侯爺在憋大招。
繼續等著。
有個和宗人令夫人要好的夫人跑去打探消息,宗人令夫人并沒聽外甥說什麼,但是也曾有過煩人的大姑姐,深有會。
說道:“我要是歸氏,只要嘉榮郡主住在王府,我就不回去!”
當時就是這麼做的。
那會娘家沒有親娘在,也不回娘家,就住在永安侯府外甥那里。
丈夫一天一天往永安侯府跑,給丈夫說只要你姐住在家里我就不回去,要不然咱們和離,你和你娘你姐過,我和我外甥過,反正外甥說了給我養老。
宗人令夫人是苗世子夫人的親姨母,聽這話的人就以為歸氏就是這麼打算。
再說大多數人都不會想被婆家休,何況歸氏并沒做錯什麼,又有兩個兒子,帶著庶回娘家,那就是給丈夫下馬威,也給自己回王府留個臺階。
聽宗人令夫人說話的人就把話散出去了。
歸侯爺聽到后把大兒媳過來問道:”你姨母咋回事?你小妹的事要做主?”
苗世子夫人也聽到了消息,正要去找姨母,聽到公爹的責備,急忙解釋道:“肯定別人聽岔了,我姨母最心疼小妹怎麼會在外面說話?”
歸侯爺也不好過多責備兒媳,他想著去找宗人令,媳婦都管不好。
人最怕長舌,長舌婦就是敗家的。
瞧瞧我閨這二十年從來不議論別人家的事。
不過閨命苦,沒攤個好婆家。
歸侯爺這麼一想,更加覺得對不住兒。
把兒子過來,這次沒打兒子給兒子痛哭,聲淚俱下,說你妹子多麼多麼好,如今卻是別人里的是非,讓別人里瞎議論。
歸世子慌了神,老父親打他他不怕,可這麼一頭白發的老父親,在他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他害怕。
他的記憶當中,老父親就哭了三回。
第一回是親娘過世的時候,第二回是把小妹抱在他們兄弟倆跟前,哭得一把鼻涕一把眼淚。
說你們小妹沒有娘了,你們兩個當哥哥的以后就要像當爹當娘一樣的照顧小妹。
那會正在傷心的歸世子一臉懵,這不是你當爹的責任嗎?
比小妹大不了三歲的二弟還在吃手指,如何給一歲的小妹當爹又當娘?
不過他知道是說長大以后。
父親第三次哭是小妹出嫁,那哭的老淚縱橫啊,滿京城的人都說永安侯府不應該嫁兒,找個上門婿才是。
那婚前就放話不會把她當妻子看待的夫君,八成犯傻了,不然纔剛摔了交杯酒要她滾出去,怎麼一見她的手腕就變了,還是他真如傳言「生意做到哪,小手摸到哪」那般有戀手癖?要不爲何一眨眼就對她又是愛憐呵護又是纏綿求歡的……寵她之餘,還連所有她在乎的人也都一併照顧了,他說唯有這樣,她纔不會分心去擔心別人,能好好被他獨佔,他說不許她哭,除非是他的愛能寵她到令她流出幸福的眼淚,他說了好多好多,讓她甜上了心頭,也被他填滿心頭,然而也因爲他說了好多,讓她忘了問他爲何對她這麼好,纔會由上門「認親」的公主那兒得知,其實他寵的人不是她,他愛的是前世妻子,而自己手腕上的胎記讓他誤認了……而同時擁有胎記和記憶的公主,似乎纔是他尋尋覓覓的人,她想,他曾給了她那麼多幸福,這次,爲了讓他也得到幸福,即使已懷了孕,即使再痛苦,她都要將他還給他真正愛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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