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給我的恩，這區區一桌子菜是遠遠不夠的，后半輩子我還要花時間慢慢還呢。”

“啊？”聽到這話孟琰不一愣，低下頭琢磨了一會，然后抬起頭來，目驚訝地看著李華。

“大哥，我有個問題，不知道當問不當問。”孟琰說道。

“孟兄弟有什麼問題，但說無妨。”李華回應道。

“那我就問了。”孟琰擺出一副認真的樣子問道。

“大哥，你是不是曾經說過你有一個兒子？”

聽到這問題，李華點了點頭：“我是有個兒子，在很長的一段時間都沒有消息，加上以前我呆的地方發生過一些事，我一度以為他已經死了。”

說道這里，李華眼睛中閃過一抹對孟琰激的芒。

看見李華眼中異樣的神采，孟琰更確定自己的想法。

“大哥，恕我冒昧。”

“大哥兒子的名字。”孟琰說到這里頓了頓，看了一眼李華。

“是不是李緬輝？”

一時間，房間一片沉默。

孟琰有些詫異，自己難道猜錯了？那李華剛才說下半輩子慢慢還的恩是啥？

看著孟琰疑的神，李華咧一笑，一仰脖子將杯子中的啤酒一飲而盡。

“是的。”李華回答道。

孟琰心中了然，這件事算是明白了。

既然李緬輝是李華的兒子，那據李緬輝現在的份，李華曾經在緬國，應該也是名響當當的人。

“還想回去嗎？”孟琰突然開口問道。

“什麼？什麼還想回去？”聽到孟琰突然開口問這個問題，李華頓時有些懵。

“還能回哪，回緬國啊。”孟琰回應道。

“你兒子的事，既然你兒子還活著，你不可能想著在湖市當一輩子丐幫幫主吧？”

李華搖了搖頭：“我兒子都跟我說了，謝你給他線索，讓我們父子倆有生之年見了一面，我算是已經心滿意足了。”

“但若是回去，沒有這麼簡單的。”

“孟兄弟，我也不把你當外人，先不說我回去了緬國那邊肯定會變，若是我份暴了，想殺我的人數都說不清楚。”

“最關鍵的問題是，我現在無權無勢，沒有自己立足的資本，就算是回去了我也做不了什麼。”

孟琰看見他眼中閃過一抹暗淡的芒。

“大哥，你以前在緬國是做什麼的啊？”孟琰不開口問道。

他很好奇李華當年的份到底是什麼。

“還能是什麼，都不過是過眼云煙罷了。”

“無非是在緬國玩石頭玩得比較大，認識的人比較多，運氣比別人好點，家底比別人厚點而已。”

“沒什麼值得談的。”

孟琰聽李華不想談論這個話題，就沒有深問下去，給他的杯子里滿上一杯酒。

“行吧，過去的事就當翻篇了，不談了。”

李華咧一笑：“當初我流落到湖市這個人生地不的地方，天寒地凍差點死在某個不知名的犄角旮旯，是路過的乞丐用半碗粥把我從閻王爺那拉回來了。”

“我就跟著這幫乞丐一起混，由于我識字，以前又見過不人懂得怎麼說話，幾年后差錯居然混了這里的乞丐頭子，當初救我命的恩人也得聽我的話，想來命運也是不可思議。”

聽到這里，孟琰眼睛微亮：“大哥，你那個救命恩人在哪？”

無意間聽到這消息，孟琰打算找個時間去拜訪一下，買點東西好好謝謝他，沒有他救了李華，李華就不會對自己仗義相助，自己跟朵兒大概就不是現在這個命運。

“沒了，去年冬天死了。”李華拿起孟琰給自己滿上啤酒的杯子，暢快地一飲而盡，仿佛在說一件如同吃飯喝水一般的平常事。

“啊，還是冰的啤酒痛快啊。”李華瞇著眼睛，著啤酒嚨中的快，咧一笑。

“死了？！”孟琰有些驚訝。

“大哥，對不起，提起傷心事了……”

“沒事！”看見孟琰一臉愧疚的樣子，李華連忙擺擺手，滿不在乎的樣子。

“我那恩人是得病死的，好像是什麼肝癌之類的東西。”

“本來說最初只是肝有些小病，但是沒有錢去醫院治，最后病越來越嚴重，去年那個冬天又特別冷，他被子不夠厚，生了個重冒。”

“結果五十多歲的人，小病牽著大病一起出來，平日里吃得也不好，一下子不了，晚上睡下去，第二天就走了，也沒啥罪，算是不錯了。”

說到這里李華又自顧自地倒了一杯啤酒，喝了半口放在桌上。

“咱們乞丐都是這樣，生不起病，有上頓沒下頓，保不齊哪天生了個病一下子就去了。所以我們這群人對生老病死都看得開，我大概跟他們混久了，現在也是這想法了。”

“人生在世，及時行樂！哈哈哈哈！”

聽著李華一陣爽朗的笑聲，孟琰不一陣心酸。

孟琰估著李華的錢就是李緬輝接濟他的，若他真的是想及時行樂，大可以拿著這筆錢出去大肆揮霍一番，又何必給自己下面的乞丐買生活用品呢？

還租下了這間房子，給乞丐們流提供遮風擋雨的地方。

“我現在啊，不想想回緬國那些虛無縹緲的事。”

“眼下最重要的，就是在我還活著的時候，給這幫愿意跟著我的窮兄弟們找個糊口的活計干下去。”

“這幫家伙大多都是些淳樸的老實人，都是家里生了事故，要不是家人生病花家產也沒治好家破人亡，要麼就是被親人騙了房產地產逐出了家門，都是些苦命人。”

“能把他們安置好，就算是我李某這輩子生下來唯一做的一件有意義的事了。”

“大哥。”孟琰站起來，看著李華的臉，嚴肅而認真的說道。

“大哥你放心，我跟你一起干這事！”

李華咧一笑：“孟兄弟，你好意我心領了。”

“但我們這些人雖然說不不搶，但上也沒有其他的本事，除了去打打零工做些力活，也沒有其它能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