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通判的否認,說話的聲音里帶著急躁,臉上浮現一抹慌,好像滿腹委屈。
扈杰對他的罪行心知肚明,說話的語氣不善,甚至沒有多耐心:“王通判,你以為本今天把你和知府帶過來,是為了聽你在這里跟我狡辯?要是手里沒有實證,本會搞府這麼大靜來拿你?”
“下真的不知糧道大人今天說的這些事,您所說的什麼策劃毒蜂,花錢買命這種事,下,下可是萬萬做不來的!”
聽著扈杰鏗鏘有力的詢問聲,通判是死鴨子,就不打算承認。
反正他這次找的,是江湖上赫赫有名的殺手組織,接了任務,拿了銀子,就只要有了契約關系。而這個江湖組織的規矩是,一旦接了任務,不管功與否,都不可以暴雇主的信息。就算是負責暗殺的那兩個人被活捉了,也會保守,自盡而亡。
只要沒有殺手站出來承認,沒有此等重要人證,他再咬牙死扛,扈杰就算現在又雷霆之怒,沒有實質的證據,也拿他沒有辦法。
打定了主意,通判跪在地上的腰板也的筆直。
外面的百姓看到這一幕,又是一陣低聲議論。
猜測這這次事的真實。
畢竟,堂堂五品員,去勾結江湖人士,花錢買一個朝廷要犯的命,怎麼聽怎麼都覺得不可思議。
可之前,南街上飛來的毒蜂可是貨真價實的存在,也襲擊了不百姓。
而且不人都親眼看到了,最先發攻擊的那些毒蜂,并不攻擊別人,而是只攻擊郭一賢。
是現場百姓發現蜂群之后,太過驚恐,一齊驚拍打,驚了蜂群,才會導致毒蜂開始襲擊別人。
種種不合理的跡象,包括之前那些狀告郭一賢無門的人,又說顯示出來,周世杰并不是真的那麼無辜。
那麼……
所有的矛頭又都指向了周世杰和王通判。
可王通判不肯承認,一旁的周世杰又裝聾作啞,柵欄外面的百姓議論連連,坐在高臺后面的扈杰很快就沒有了耐,抬起右臂,對著站在左邊角落的衛溯一揮手,打算把人證證都帶上來。
就在扈杰剛把右胳膊論起來,正要發話的時候,一直跪在堂下,許久都沒有開口的周世杰突然開口了,從嚨里發出了猶如一潭死水一般,平靜無波的聲音:“我認罪,是我伙同王榮,一起買通殺手,迫害朝廷要犯郭一賢。”
此言一出,滿堂皆驚。
外面看熱鬧的百姓一片嘩然,炸開鍋一樣的開始議論。
大堂里,作為震驚的人還是要數跪在周世杰邊的王通判,一雙眼睛像是銅鈴一樣瞪的老大,剛才跪的筆的子驟然一垮,像是被走了上的筋骨一樣,半個子了下去。
幾乎無法維持一個‘跪’姿,而是干脆坐在了公堂的黑地磚上。
“你,你你……”通判難以置信地看著邊的周世杰,就想是在看一個怪,“你,竟然……”他千算萬算,想到了各種況,甚至連刑之時咬牙死扛都想好了,但就是沒有想到,這件事的主謀者卻先不已倒戈了!
這才剛押到公堂上,設麼都沒干呢,竟然主招認了!
他又驚又氣,看著邊一臉死氣沉沉的周世杰,話都說不出來。
周世杰就好像把王通判當做了空氣,無視了他震驚的眼神,然后抬起了一直低垂的腦袋,目不斜視地看著坐在高臺后面的扈杰,又掃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顧梓晨,然后繼續語調平靜地道,“我認罪,我伏法。一切都是我們做的,是我們害了郭一賢。”
“呦呵,真新鮮,你竟然主招認了?”
不是通判好奇,就連坐在最前面的扈杰也十分奇怪,詫異地瞧著跪在地上的周世杰,想不到為什麼他會主招認。
要知道,為了今天這次司,他可是鉚足了勁,做足了準備,甚至連刑法的工都準備好了,周世杰是四品員,輕易用不了刑罰,但通判的職略低一些,用一些不見的刑罰還是可以的。
只是他沒有想到,還沒等自己搬出這些刑呢,甚至連人證都還沒請上來,周世杰居然自己招認了?
要不是現場還有諸多老百姓看著,自己也穿著一袍,他都想要直接大笑出來了。
這次不是扈杰,就連坐在一旁的聽審的顧梓晨也是面有詫異,長眉不解地微蹙了一下,然后馬上平。
只是疑了一瞬間,他就很快想通了周世杰為什麼會有這麼反常的行為。
周世杰知道扈杰是個五大三的將軍出,打仗有一套,但是推理查案卻是弱項。
這次的案子看起來是扈杰坐在公堂正面主導這一切,可周世杰定然是看得出來,真正促這一切的人還是自己。
周世杰了解自己,知道自己的手腕,知道自己不打無準備之仗。
既然今天帶人拿下,開堂審理了,就是手里有完全的證據。
想必周世杰也是很清楚這一點,才會在證據還沒有呈上來之前,主招認。
因為周世杰知道,自己沒有勝算。
就在公堂外皆是一片嘩然的時候,跪在底下的周世杰又再次開口:“是我和通判一起聯合,買通了江湖人的一個門派,飛仙樓的,花了三千兩白銀,請飛仙樓的殺手出手,用毒蜂的方式去襲擊游街示眾的郭一賢。以防止郭一賢事后被押送到京城,在大理寺審之際,把我和通判招供出來。”
旁邊的王榮已經面無人,一張臉發黑發紫,已經了難看的豬肝。
可是周世杰里的話并沒有停頓,反而一口氣的繼續往下說,“為了防止郭一賢之后牽扯出我們,招供我與通判與他暗中有勾結,包庇他在岳城里貪污糧稅,收取賄賂之事,我才痛下殺手,與王榮通判聯合商議,找了飛仙樓。三千兩白銀,是我一人掏的,通判負責聯絡買通殺手。謀害朝廷要犯,我是主謀, 通判是從犯。”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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