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八點,柒笙到達張可依男朋友的酒吧時,張可依還堵在路上。
算上開業,這還是第二次來。
因為還不是正式營業時間,這個點酒吧人不多,只有幾位零散的客人坐著聊天。其他服務員也正在做著營業前的準備,酒吧還不算吵鬧。
不知是張可依特意代過,還是酒吧經理對于上次柒笙用酒瓶砸周凱的事印象深刻,遠遠地看見,就迎了過去。
哪怕酒吧燈昏暗也遮擋不住酒吧經理臉上殷切的笑容:“柒小姐,好久沒見您過來了。您這邊幾個人,我帶您去樓上包廂。”
柒笙面上淡淡地拒絕:“不用,我和張可依兩個人,坐吧臺就好。”
酒吧經理一聽是和老板娘,就沒再多勸,將柒笙帶到吧臺后就離開。
不一會兒就有酒保走上前對柒笙詢問道:“士,喝點什麼?”
柒笙手指在桌面輕敲著:“opolitan。”
“士,心不好?”
酒保是新招來的,不認識柒笙,但見柒笙長得漂亮,不免起了搭訕的心思。
柒笙抬頭看了一眼酒保,沒說話。
其實算不上心不好,就是心里郁悶。
本以為和紀淮北都同睡一張床了,之后肯定會越來越親近,但沒想到兩人一朝回到最開始的狀態。
還有半個月的時間快要過年,紀淮北公司需要理的事越來越多,回家的時間也漸漸變晚。再加上柒笙熬夜早上一向起得晚,算起來,好像很久沒有紀淮北正經地說過幾句話,一起用晚餐。
明明很普通的一件事,柒笙以前和舒沫時常大半個月都不見面不說話,也不覺得什麼,下一次見面兩人也不會有隔閡,什麼話題都能聊。
但換個人,變紀淮北就不行。
越想越心煩,所以下午干脆約上張可依來酒吧,想要多喝幾杯。
酒保見柒笙不回話也不覺得尷尬,拿過調酒,自顧自地說道;“士,最近我們出了新的尾酒,酒味不濃,要試試嗎?”
柒笙抬了一下下:“試試。”
“好的。”
酒保臉上溢出一個笑,作麻利地在調酒里加著配料。
柒笙目不轉睛地盯著酒保的作。
酒保注意到柒笙的目,炫技一般,將銀調酒搖晃著,高傲過拋起然后接住。最后倒進一杯放滿冰塊的高腳杯,又放了薄荷葉點綴。
他將點綴好的漸變藍尾酒推給柒笙,紳士的說道:“士,請慢用。”
柒笙接過尾酒很輕地抿了一口,酒味的確不重,更多的是甜味。
夸獎道:“不錯。”
酒保見柒笙滿意,很輕地笑了一下。正好現在生意不忙,他見柒笙就一個人,便沒有離開,一邊收拾著桌面,一邊和柒笙說著話。
可沒聊兩句就被吳敏打斷。
吳敏是酒吧的常客,自從上次在這兒見過紀淮北后,便想著有機會能再見紀淮北一面,只要有空就會來酒吧,期待與紀淮北邂逅。
但一連幾個月也沒見過紀淮北來一次。
今晚,一進酒吧就意外看到在吧臺和酒保說話的柒笙。看見柒笙的一瞬間,下意識往柒笙周圍掃去,卻并沒有看到紀淮北。
只遲疑了兩秒就朝柒笙走去。
“柒笙。”
柒笙聽到聲響回頭一看,發現是吳敏,在心里吐槽了一句魂不散后便又收回了視線,不再搭理。
吳敏對于柒笙的忽視已經習以為常,徑直坐在旁邊,向酒保點了一杯酒。趁著酒保調酒的時間,看似隨意的對柒笙問道:“你知道蘇雯嗎?”
柒笙正在給張可依發消息問到哪兒了,聽到吳敏的話,作一頓,淡淡地瞥了一眼,不明白忽然提蘇雯是什麼意思。
“看樣子你知道啊。”吳敏從柒笙的反應猜測到柒笙是知道蘇雯的。臉上帶著不明顯的笑意:“你不覺得蘇雯和紀淮北很像嗎?他們才是一類人。”
自顧自地說著:“大學的時候,他們兩都很優秀,又都是教授的得意門生,在我們學校就出名的。那時候我們學校不人都以為他們是一對,畢竟他們看起來......很般配。”
吳敏說的那些話像是一把尖刀不有余地地往柒笙上刺,刺得渾都疼。
重重地放下高腳杯,打斷了吳敏的話,目冰冷地著吳敏:“別一直像蚊子似的在我旁邊嘰嘰喳喳,煩。你想說什麼不如直接說。”
吳敏近乎變.態一樣欣賞著柒笙的神,婊里婊氣的說:“我沒說什麼啊,就是隨便和你聊聊。我以為這些紀淮北都和你說過,他沒說嗎?”
柒笙面不虞。
知道吳敏是故意想要激怒,但還是不可避免地生氣。
一想到紀淮北大學時曾與別人親,心里就跟著一塊石頭似的難。
正好,酒保將調好的尾酒端上桌面,吳敏笑著接過,對柒笙舉杯:“既然你不喜歡這些話題,那我就不說了。我朋友還在等我,有機會,我們下次再聊。”
柒笙收回眼神,沒搭理吳敏,儼然把當空氣。
吳敏也不生氣,這次來的目的已經達到,端著尾酒,昂首,像只獲勝的孔雀從柒笙面前離開。
柒笙端起高腳杯,猛地灌了一大口酒。
酒保見吳敏走了,又繼續和柒笙搭話:“不順?”
柒笙冷漠地掃了他一眼,并不答話。
酒保本以為剛才和柒笙聊了幾句,算是悉,現在被柒笙目一刺,怔愣幾秒才回過神,一頓安的話憋在邊說不出口。
正好旁邊有客人酒保點單,他便悻悻地離開。
十分鐘后,張可依姍姍來遲。
“不好意思,來的路上,有兩輛撞上了,堵了半天。”
柒笙還在思索吳敏說的那些話,喝了一口尾酒,有些心不在焉的回應:“沒事。”
張可依本還想絮絮叨叨說點其他的,忽然目一凝,盯著柒笙手里沒喝完的尾酒,詫異道:“你怎麼點了這個?”
柒笙目隨著張可依一起落到手里的高腳杯:“怎麼,有什麼問題嗎?”
因為男朋友的緣故,張可依舒沫時常來酒吧,對酒吧里大部分酒都算了解。
見柒笙真的不懂,便開始科普:“你手里這杯,別看它值高,酒味也不重,但后勁兒特別大。你知道這里的人都它什麼嗎?”
柒笙忍不住往下問:“什麼?”
張可依靠近柒笙耳朵,一字一字道:“失、、酒。”
聽到這個名字,柒笙擰起了眉頭,手里重重地把酒杯放下。
目下意識去找剛才的酒保,但燈昏暗,所有酒保又穿著一樣的服,分不清誰是誰。
張可依舒沫見柒笙已經喝了大半杯,擔憂的問道:“你現在還好嗎?喝了多啊?”
“還好,沒覺。”
柒笙心里憋著事,各種不爽,也不覺得這杯酒有什麼問題,只當舒沫是夸大其詞。
張可依一聽,就知道柒笙沒當回事,勸道:“柒笙,我建議你現在不要喝了,你可能現在沒什麼覺,但是這酒后勁真的特別大。我幫你車回家。”
說著,目四掃了一眼,找到酒吧經理,正準備招手讓經理過來幫柒笙找個代駕。可剛抬手就被柒笙攔下。
柒笙按住張可依的手。
一想到回去還是一個人,就氣悶,賭氣一般說道:“不回去。”
張可依再傻也意識到柒笙緒不太對,只能安著的緒,再給男朋友發了信息,讓他通知紀淮北來酒保接柒笙。
事實證明,張可依說得很對,柒笙低估了那杯尾酒的后果。
柒笙本來就喝得急,不到半個小時,面前的座椅、人都變得模糊起來。
撐著手著前方,面上看上去還算正常,只是雙眸沒有一點聚焦。
忽然間,好像聽到了紀淮北的聲音,在嘈雜的酒吧顯得有些不真切,但還是抬著頭去尋找聲音的方向,卻發現聲音好像就是從旁傳來的。
紀淮北面不佳地從張可依舒沫手里接過柒笙,對張可依和陸安州說道:“有勞,我先帶柒柒回家。”
紀淮北接到陸安JSG州電話時還在公司理事務,一聽柒笙在酒吧喝醉了,便以最快的速度趕到酒吧。
酒吧人多眼雜,張可依舒沫和陸安州都在旁邊照顧柒笙,就怕柒笙一不小心被其他人騙走,現在見到紀淮北過來終于才放心把柒笙了出去。
“沒事,沒事。”張可依擺手,又看了一眼柒笙言又止,最后還是說了出來:“那個……柒笙好像心不太好,你照顧點。”
紀淮北看了一眼懷里的柒笙,很輕地點了一下頭。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醉酒的緣故,柒笙全程都表現得很乖,和平時張揚的模樣不同。
任由紀淮北扶著出了酒吧,上車后也只是靜靜地躺在紀淮北懷里睡覺,如果不是腳步漂浮,一點也看不出來是醉酒的人。
柒笙這番乖巧的模樣讓紀淮北想發火也沒有脾氣,只能不輕不重地了柒笙的臉頰,表示自己對于柒笙喝醉酒的不滿。
睡夢中柒笙到疼痛,不高興地皺起了眉頭。紀淮北隨即松開了著柒笙的手。
也許是因為柒笙在回家的途中睡了一覺,有了神,一到家就開始鬧騰。
紀淮北剛把放到沙發上,去廚房倒蜂水,左右不過五分鐘的時間,柒笙就鬧上了。
柒笙一睜眼沒看到紀淮北就開始找人。
跌跌撞撞從沙發上起來,喊著:“紀淮北,紀淮北。”
紀淮北正在找蜂聽到聲響,回頭一看,柒笙正起地朝他走過來。
柒笙腳下還穿著7cm的高跟鞋,歪歪扭扭地走著路,好像下一秒就要崴腳。
紀淮北眉心一跳,忙放下手里的蜂,朝柒笙走去,又重新將扶回了沙發。
柒笙沒有半點惹事的錯覺,甚至還不高興的打了一下紀淮北,質問道:“你剛才去哪兒了?”
“給你倒蜂水。”紀淮北倒是好脾氣的回應。他看了一眼廚房,怕柒笙又跟來,耐著子和講道理:“你乖一點,坐在這兒不要。我一會兒就回來。”
柒笙呆呆地著紀淮北,似乎在理解紀淮北說的話,過了半分鐘才重重地點了一下頭。
目全程都跟著紀淮北遠去,看著他去廚房再回來。似乎在確認紀淮北是不是真的只是去倒蜂水。
紀淮北倒完蜂水回來,半蹲著,把手里的蜂水還有解酒藥一起遞給柒笙,還沒來得及說話就被柒笙一把抓住領,往前拉。
玻璃杯里的蜂水隨著晃,溢到地上的毯。
紀淮北很輕地皺眉。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又聽到柒笙問。
“說,你喜不喜歡我?”
紀淮北沒想到柒笙醉酒后悔問這個問題,楞了一秒,回應:“喜歡。”
柒笙拽著他的領松了一點。
可還沒松完,又被柒笙拽。
這次柒笙語氣更兇:“喜歡我還是蘇雯?”
紀淮北眉頭上揚,不明白柒笙為什麼會這麼問,但還是認真回答。
“喜歡你。”
紀淮北這次沒再輕舉妄,繼續等著柒笙。
果然,柒笙沉默了半瞬又問:“喜歡我還是張可依?”
這個問題為什麼還有張可依。
關什麼事?
紀淮北實在有些不解,但這次沒再輕易作答,而是把手里的蜂水和醒酒藥一起遞給柒笙。
“吃了我再告訴你。”
柒笙松開了紀淮北想也不想將醒酒藥吃了下去,又大口喝了半杯蜂水,然后著紀淮北,似乎在等著他給出答案。
紀淮北放下玻璃杯,注視著柒笙,語氣緩慢又鄭重:“喜歡你,只喜歡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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