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人話！”

劉永福越聽越迷糊。

聽了半天，他一拍桌子打斷余天，臉慍怒。

“好。”

余天也不惱，解釋著，“劉叔，是這樣，過段時間，我可能要印制一些卷子，數量不會小。但你也清楚，我作為個人，本沒有單位給我開介紹信...”

“卷子？”

劉永福若有所思，“你給我好好說說，什麼卷子？”

“試卷。”

余天認真地說，“劉叔，我手里有一套從外省弄來的試題卷子，各科都有，都是外省的高考狀元做過的試題，含金量可高著呢。”

“含金量？這和利國利民有啥關系？”

劉永福向后靠仰，抱著肩膀。

在他看來。

印卷子就是賣錢用的。

怎麼著，也不該和利國利民扯上關系。

“劉叔！”

余天站起來，一臉認真，正道，“你糊涂！大學生是國家未來的希，這一點你應該清楚吧？可你想想，咱們雙縣城，每年能考上大學的又有幾個？你不信我說的話沒問題，可你不能忘了主席他老人家啊！你還記得嗎？他老人家說過，做好科學教育，才能擁有未來。我們怎麼能忽視學生的教育呢？”

這帽子扣的。

比剛才還要大。

但是聽起來又很有道理。

劉永福被忽悠得云里霧里。

余天見狀。

趁機又加了把火。

“劉叔。”

他落座，語氣緩了不，“再者說，現在下海的人多了去了。改革開放，計劃經濟，咱們的思想，也應該活絡些才是。搞些額外經濟，給廠子都增加些收。我印刷卷子讓學生去做又是做正事，你想想，何樂而不為呢？”

一席話出口。

劉永福被徹底征服了。

他想找理由反駁。

可他怎麼反駁？

無論是語錄里說過的話，還是改革開放計劃經濟的當下流，他都‘無力抵抗’。

余天見他表變了。

便直接放出大招。

“一倍的價格。”

他說，“劉叔，我不讓你為難。到時候復印卷子，我給你一倍的價兒，保證你說到哪兒去，也不理虧。”

復印一張的價格是一分五。

一倍就是三分錢。

這對于廠子來說，會是一筆不菲的收。

但對余天來說，甚至不及他想要指導李婉賣出卷子價格的十分之一。

“...”

劉永福長出一口氣。

廠子里最近效益確實不好，不員工怨聲載道，鬧了不事。

想了想廠里的狀態，又琢磨琢磨余天的話。

他一拍桌子，鄭重的說，“行！那就這麼定了！利國利民，這是好事兒！”

想要辦事。

總要找個合理的理由。

同樣的事兒。

換個說法，人的接程度自然不一樣。

辦完了媳婦兒的事兒。

余天客氣告別，起離開。

時值中午。

他打算再去省城一趟，看看門小賣貨的況。

在省城這條銷路也是很重要的。

要是門小賣的不好，余天考慮著要不要讓工們集到省城來一波走秀。

一小時后。

余天到了國貿大廈附近。

遠遠看去。

門小的小攤位前圍著不人，麻麻。

生意這麼好嗎？

余天推著車帶著笑臉兒走近。

可到了近前，他才發現，這哪兒是生意好？這是出了事兒了！

小攤位上，不還沒賣出。

門小站在人群中，眉頭皺，了川字，拳頭還握著。

細看。

眼角有一紅潤，眼眶水汪汪的。

而面前的地上。

則躺著一個穿著不錯的人，年齡也就二十五歲的樣子。

“小？”

余天進人群，忙先護住小，“別怕，怎麼了，和我說。”

“...”

門小指著地上躺著正齜牙咧的人，咬牙說，“欺負我，欺負人，想低價買走我的貨！”

余天讓小站到一旁。

又走到人邊，把拉起來。

這人倒是沒什麼傷。

就是剛才被推倒了而已。

“怎麼回事？”

余天眉頭深皺，低聲問。

“哼...”

人撣了撣上的灰，“你們是一伙的吧，等著，以后別讓我找到機會，一旦有那麼一天，你看我怎麼收拾你們！”

說完就走了。

余天現在是云里霧里的。

倒是有不攤販認識這個人。

走后，他們連連搖頭。

“唉，得罪誰不好，偏要得罪趙家人。”

“小姑娘脾氣太倔，想要低價買，就賣唄，賺點無所謂，得罪了人，私兩面，可都是你惹不起的。”

“散了散了...”

攤販們或悲或喜的離去。

余天這才起問門小經過。

經過詢問，他得知。

原來剛才那人趙玉蘭，在國貿大廈里面開了家服裝店。

是看門小這兩天生意很好，賣賺的錢不，便想用超低價格都收購過去，自己售賣。

按理說。

一個在大廈開店的，怎麼敢有這樣的勇氣？

但這麼做，確實是有底氣的。

自己雖只是個買賣人。

可的家里，不親戚，都在省城各個管理單位，擔任著一些有實權的職務。

雖說沒有大。

但閻王好見，小鬼難纏。

得罪了或者們家人。

還真不是一件好事。

除非離開省城，不在這兒生活。

不然。

保不齊哪天就要撞在人家的槍口上。

“天哥...”

門小的眼淚就在眼眶打轉，很自責，“我錯了，我不該推...”

“沒事。”

余天了小的短發，“該賣賣你的，該賺賺你的錢，天塌下來，有你天哥我頂著。你的目的只有一個，就是賺足你弟的學費，改善你家的生活，懂了嗎？”

“嗯...”

門小再也忍不住，眼淚兒吧嗒吧嗒往下掉。

一個小姑娘，自己在省城闖多年，還從未過除了家人以外的這種關心。

“別哭。”

余天安，“我之前不是說了嗎，等過段時間呀，咱有了錢，就在這樓下買它兩三間門面房。到時候，你把生意好好做做，賺大錢，還不是要氣死？”

“那...”

門小抬眼看向大廈樓下。

能遮擋風雨的商鋪，可要比外面的小攤兒好上一千倍一萬倍。

“那什麼時候能實現？”

帶著無限的希問。

“快了。”

余天溫的笑著，“等你長發及肩，變回漂亮孩兒的時候，就是咱們合作開店的日子。”

一番話，說的門小破涕為笑。

又有了希，繼續擺攤售賣。

余天陪到晚上，人沒再來。

直到夜幕降臨，兩人才回到縣城。

今天的銷量比昨天還要好，經過門小的介紹，不外資廠工對黑也有興趣，讓明天再帶一些過去。

算了算賬。

扣除利潤后，今天總共收472塊五錢。

如此一來。

再用不上幾天，便能湊齊紡織三廠的首付款。

離開小樓時。

他把這幾天的事兒都代給余爽。

明天中午就要參加范大華的婚禮，今晚得好好理個發，洗個澡，準備充分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