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明天就是參加范大華婚宴的日子，但余天卻一點也不張。

謀事在人事在天。

張又有什麼用呢？

湊巧今天沒什麼事兒。

他決定去縣城逛逛，看看哪里能印刷卷子。

可惜。

逛了一圈。

他也沒找到能復印的地方。

無奈之下。

他先回了小樓。

幫著門小把裝好，又視察了一圈工工作后，他才歇了一會兒，和張文祥聊天。

“張叔。”

兩人在門口，他給張文祥點了煙，“你知不知道哪兒能復印？我在街上逛了一圈，到都沒有。”

“復印？”

張文祥深吸一口，吐出煙霧，“街上可沒有，你得去印刷廠才行。”

80年代，復印機可不是哪兒哪兒都有。

想要大批量的復印，只得去印刷廠。

但這并不是花錢就能辦得了的。

要想讓印刷廠接下單子，還得拿出介紹信才行。

余天記住。

轉移話題。

他指著新趕制出來的說，“張叔，今天染染吧，黑的的一半一半，等們下午下了班，讓們穿出去試試效果。”

張文祥一聽，高興壞了。

他這兩天可真沒期待。

一聽到穿黑。

他忙不迭的拍著脯保證，“行，這我可得好好弄弄。你放心，我會讓們先穿上，再由我親手檢查，親眼細看。但凡有一點兒不好的地方，我都返工重來。”

“看看行...”

余天微皺眉頭提醒，“親手檢查還是算了吧。”

他可擔心張文祥嚇壞工。

萬一們不了擾，再來個集罷工可咋辦。

開了兩句玩笑。

張文祥忽然又想起什麼。

“誒？”

他說，“你要復印什麼啊？是不是又有賺錢的機會了？要是有的話，可得帶上我一份！我跟你說，我發現了，跟你這小子混，能有出息！有啥好事，你可得想著我才行。”

“哈哈。”

余天笑了兩聲，“張叔，也行。你要是有這個意思的話，現在就跟我走。咱們從今天開始就跑市場，好好研究研究路數。”

余天是故意這麼說的。

他知道張文祥只想投機。

讓他出去跑市場？

他才不愿意離開這香艷的小樓呢。

有這麼多穿著的工在這兒，他每天是看也看不夠，睡也睡不著，做了夢，夢里都是一雙雙，可把他的心牢牢勾在這兒了。

他趕擺擺手。

表示這事兒還是算了。

不過提到介紹信。

他又想起一個人來。

“對了。”

他著下，略加思索，“我記得你師父好像認識印刷廠的人，我們還一起吃過飯，什麼來著...好像姓劉啊，你去問問你師父，興許不用介紹信，也能搭上關系。”

這正是余天想要的結果。

他和李婉都是個人，沒有單位。

沒介紹信的話。

到印刷廠，還真搞不定。

得知消息后，他直奔煤礦廠。

好久沒見林長水，老頭兒也激。

兩人先是聊了一陣。

林長水又找來方桌，放在后院，弄些酒菜。

吃著喝著，過了一會兒，余天才提起正事。

“師父。”

他給林長水夾了口菜，笑著問，“我聽說你在印刷廠還有人是嗎？”

“嘿！”

林長水一聽，假意嗔怒，拿筷子指著余天的鼻子說，“你這個小子，又是從哪兒聽說的？你不是想把我的人全都用個遍吧？”

他猜也猜得出來是張文祥告訴的。

三言兩語。

他代出自己人的來歷。

印刷廠的辦公室主任劉永福，算的上林長水的‘好大哥’。

當初要不是有劉永福指引林長水去當兵。

那林長水至今肯定還是個泥子，本不可能在煤礦廠上班。

只是這個劉永福為人極為認真。

從來不走后門。

林長水一再信誓旦旦的保證。

說自打他認識劉永福以來，還從沒見他多貪多占過一分錢。

“也就是說，托你的關系，肯定是說不通了...”

余天聽罷，皺著眉問。

“嗯。”

林長水笑笑，“在他那兒，什麼事兒都要嚴格按照程序走，一般人想要說服他，還真沒那麼容易。不過你別擔心，等過一段時間，我看看廠子里有沒有機會啥的，再給你想想辦法。”

林長水可沒權利開介紹信。

這事兒要上升到煤礦廠的管理層。

他說的想辦法，不知道要等多久。

余天搖頭拒絕，不再麻煩這個可的老頭兒。

起告別。

他買了一些便宜的水果，直接前往印刷廠。

既然劉永福是個認真的人，那余天也決定認真一會，好好的，認認真真的和他談談大事。

通過門衛，到了辦公樓。

在二樓辦公室門口，稍作調整，余天敲響房門。

咚咚咚。

“請進！”

門很快傳來答復，著一威嚴。

“劉叔，您好。”

余天推門進，打了招呼。

但見這不到十平的小辦公桌，一個五十多歲面相威嚴的中年男人正端坐在辦公桌后。

“你是...”

劉永福眉頭微皺，國字臉上兩道濃眉湊在一起。

“我余天。”

余天落坐，放下水果，解釋著，“林長水是我師父，我正巧有事兒來找您，他知道了，托我帶些水果來。”

水果不值錢，和行賄本搭不上邊。

又有人的關系。

話兒總歸是要好說一些。

劉永福眉頭舒展，先和余天簡單聊了兩句過往，方才微笑著直奔主題。

“說吧。”

他依然端坐在椅子上，“這次來，除了替你師父看看我，還有什麼事兒？”

“嗯。”

余天也正襟危坐，“還有一件利國利民的大事，我希劉叔您能鼎力相助。”

利國利民？

這帽子扣的比天還大。

他劉永福只是個辦公室主任。

聽見這四個字，他不由得再次皺眉頭，兩條濃眉幾乎擰在一起。

“你再說一遍？”

他好似沒聽清一樣。

“利國利民。”

余天字正腔圓，認認真真的說，“我這件事，往大了說，真是利國利民，尤為重要的是，這件事還關系著我國未來幾十年的發展進程，百姓民生，乃至科研教育。”

“說人話！”

劉永福越聽越迷糊。

見余天半天不正題，他一拍桌子，有些慍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