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眼淚直滾,卻懂事的忍著沒有哭出聲來,小模樣讓人看著既心疼又可憐。
都說思恬長得像他,其實只有眼睛像,只不過,眼睛是讓人最容易注意的地方。其它地方卻是有幾分像沈夕嵐的,特別是吞聲忍淚時的樣子。
莫景森的心里一疼,恍惚的眼神有焦距。
“思恬說對得,媽媽會好起來的。”莫景森沙啞開口,一邊將兒擁進懷里。
這也是夕嵐拼盡全力生下來的、他們的骨,也是他的寶貝兒,如今夕嵐無知無覺地躺在這里,他怎麼能冷漠的不管不顧。
思恬抱住父親,反而拍著他的背安:“所以爸爸你不要太擔心了,看你現在這邋遢的模樣,媽媽要是醒來見了,都要不喜歡你了。”
莫景森一愣,放開兒,手了有些扎手的胡茬:“很邋遢嗎?”
“你要不要去照照鏡子?”又和秦淑英相攜去看完孩子回來的慧嫻說。
連母親都這麼說,大概是不樣子,莫景森低頭看了眼自己,一結婚的高訂西服被磨破了好幾,還有塵土。
這幅樣子,就算嵐嵐醒來,他都不被允許進去。
“那,”莫景森看了眼監護室病床上的影,才遲疑地說:“那我回去洗漱一下再來,這里……”
“這里有我和你媽媽在,有事我們會通知你的。”秦淑英過去了思恬的腦袋。
“外婆。”思恬眼睛紅紅的喚。
“思恬乖,你媽媽舍不得丟下你們的,放心,一定會好起來。”
“嗯。”思恬埋進秦淑英的懷里,吸了吸鼻頭。
秦淑英看向莫景森:“你這麼熬著不住,回家洗漱完睡一覺再過來,這里有我們在,你不用擔心。”
“我不困,洗漱完就回來。”
“景森啊,你已經三十多個小時未曾閉眼了,你又不是鐵打的,別到時候夕嵐醒來,你卻倒下了。”
慧嫻也連連點頭:“你岳母說得對,你必須睡一覺再來,夕嵐什麼時候醒來,我們誰也確定不了,這里不離人,我們班換著來,有我們在這里,你還不放心嗎?”
這話是有道理的。
莫景森遲疑了片刻,這才點點頭:“好,我晚上過來換你們。”
雖然沒有確定沈夕嵐哪時候會醒,但大家都是抱著較好的心態,以為就那幾天便能醒來,然而,半個月過去了,沈夕嵐的能恢復了大半,手肘錯位的地方傷口已經結痂,只是還需要康復訓練,剖腹產的傷口恢復況也是不錯的。
但就是沒能醒過來,每天躺在病床上,跟睡著了似的。
“怎麼樣,還沒醒麼?”蘇湛問從醫院回來的夏橙。
夏橙嘆了口氣:“嗯,莫景森每天在耳邊講話,思恬還有阿姨,都試了,一點用都沒有,李醫生也沒辦法了,只說看造化。”
造化這個東西,就飄渺了,就是運氣。
“各方面都在恢復,怎麼就是不醒呢。”夏橙擰了眉頭。
一開始以為三兩天便能醒過來的,這都半個月了,醫院也換到市里最好的醫院去了。
蘇湛手抹上皺的眉頭:“要有耐心,不管怎麼說,從重癥監護室轉出普通病房,沒有出現問題,而是在逐漸恢復,這都是好消息。”
“也是。”夏橙抿了抿,點頭。
蘇湛的手和后腦勺輕拍了兩下:“我都還沒能和我爸媽聯系上,你買那麼多東西。”
因為沈夕嵐這邊出事,他們回去的計劃延后到現在,夏橙的公司籌備也暫停了下來。
提到這個夏橙的注意力轉移,笑著看向他:“沒關系嘛,反正明天去了就見著了,多拿點禮,他們總會對你客氣幾分。”
想到與養父母最后一次見面的場景,蘇湛笑不出來。
以前他沒買禮,他們收禮的時候確實客氣的,但收完又會說他買禮是應該的,因為他們養大了他,他覺得父母說得沒錯,不管怎麼說,是他們養大了他,買點禮是應該的。
只是,明天帶夏橙去,他不想委屈。
“橙橙,我家里的況,與你們家有些不同,所以……”
“我懂的,你不用擔心。”夏橙反過來安他:“你確定他們住的位置了吧?”
“聯系上了一個小學同學,他知道我爸媽搬到了哪個小區,但是房號不清楚。”
“那到沒關系,向保安或者業打聽一下就行,要麼問問別人。”
“嗯。”蘇湛彎了彎。
笑得真勉強。
夏橙的心態好的,既然蘇湛的養父母是怕他分錢,才不認他,那表明他們不會拿他們的財產就好了嘛,蘇湛這麼優秀的孩子,不太信他們真能那麼狠心絕。
“我去收拾東西。”夏橙說。
大概得在那邊呆幾天。
護品,化妝品,很重要的東西,第一個放進了箱子里,到選服的時候,有點犯難。
拿出一套又一套,不是覺得太艷麗,就是太古板,應該穿顯一些的服,可是現有的這類的,不是太普通就是太跳,不適合見家長。
“這是?”進來房間看到鋪了滿床服的蘇湛驚訝道。
夏橙火急火燎地拉著他往外走:“我們出去一趟。”
“做什麼?”蘇湛一頭霧水。
夏橙拿起鑰匙,拉著他便出了門,奔向電梯的時候才道:“買服,突然發現沒有服穿。”
“剛床上不是很多服嗎?”
而且那不是全部,他看到柜里還有沒拿出來的。
“沒有合適的。”
蘇湛看了眼夏橙上就非常合適的服,明白了過來,噗嗤一聲笑了出來。
“你笑什麼。”夏橙斜了他一眼。
蘇湛挑了挑眉:“丑媳婦見公婆總會張一些,了解。”
“丑?我哪里丑了?”夏橙不滿地鼓起了腮幫子。
蘇湛笑著了漂亮的臉蛋:“知道自己不丑,就不用張,你按你的喜好來就行,不用刻意迎合別人,我喜歡的是你,不管什麼樣的你,我都喜歡。”
男人的眼神深邃而真誠,仿佛想要將吸進去一般。
年輕人就是,想到一出是一出,前一刻還在與玩笑,下一刻卻又正經表白起來。
不過,怪令人心的。
怎麼辦,好想親他。
“想親就親,別客氣。”蘇湛說著了。
額,有那麼明顯嗎?
但是他靈活俏皮的舌,與剛被潤了的晶瑩的,無一不是人的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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