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老走了,走得安詳,臉上帶著一抹凝滯的微笑,這位曾經叱吒風雲的老人有子孫在旁送終得了圓滿,老人生前立有囑,死後不準子孫大肆CAO辦,後事一切從簡,火葬後骨灰送回原籍老家安葬,跟他死去的妻子葬在一起。
死亡對所有人都是公平的,不論是王侯將相達顯貴,還是販夫走卒三教九流,生命對於每個人沒說都只有一次,從呱呱墜地到風燭殘年,有人說人這一輩子就是個等死的過程,時間到了,由不得你留不捨,所謂的後事都是留給活人看的。
李家兄弟都是當今華夏軍政兩界執掌風雲的人,得知消息來參加李老追悼會的人絡繹不絕,大家不衝死人面子也要念及活人的臉,但這些人無一例外都被擋了回去,老爺子生前立下囑,後事一切從簡,不開追悼會,也不接任何人的禮金,在殯儀館放兩天是李家兄弟的意思,僅供至親好友寄託哀思。
李家兄弟諸事繁多,留在靈堂的只有李蘭和李慧賢兩人,李鵬飛帶著兩名警衛在走廊口負責接送客人,除了李老生前好友和親戚能來祭拜外其他人一律婉拒,這是老人生前的願,做子孫的一定要尊重。
花圈花籃可以收,財禮紅包不論大小一律婉拒,現在是花圈花籃就收了大幾百個,每隔兩小時就要收撿一次,免得堵塞了過道。
李鵬飛遠遠看到前方又來了一撥拎花圈花籃的人,略一眼去足有二十餘個,走在最前面的是任兵同唐國斌,兩人穿的是黑黑,手上各拎著一隻大花籃。
兩人來到走廊口的接待點前,任兵瞥一眼對面堆小山的各式花圈花籃,擡頭著李鵬飛低聲說道:“我想看看李老,行麼?”
李鵬飛略一思索,點頭道:“可以,進去幾個人就行了,爺爺生前立下囑,不開追悼會,不收任何財,我也是遵照爺爺的願辦事。”
任兵點頭道:“明白,李老是個值得我們尊敬的人……”
“啊呀!”一聲人的驚呼從殯儀館傳出,李鵬飛臉上的表倏然大變,轉朝走廊一頭跑去。
旁的兩名警衛立刻轉,也跟著快步跑了過去,任兵偏頭跟唐國斌相視一眼,縱躍向走廊,兩人都是古武者,速度比警衛還要快上數倍。
從走廊到李老靈堂要轉一個彎,約有三十米左右,呼哨間李鵬飛已經衝到了靈堂門前,一濃重的腥味從門飄出,他渾一震,停步手從腰間掏出了手槍。
呼!任兵和唐國斌從後掠出,閃衝進了靈堂,眼前發生的一幕讓兩人心頭狂悸,靈堂中央的水晶棺已經被打翻在地,李老面朝下僕在一旁,旁還躺著一位,是老人的親孫李慧賢,此時口中鮮噴涌,前明顯塌陷下去一塊,顯然是被人用重手法擊傷,
“救人!”任兵一聲斷喝騰縱到李慧賢旁,彎腰掌想把抱起。
李慧賢強忍著劇痛艱難的搖了搖頭,聲說道:“抓走了小蘭……”話剛說完張口又吐出兩口鮮,漿中還夾雜著一些紅白相間的臟碎片。
唐國斌聽到李蘭被抓的消息立刻跳了過來,急問道:“告訴我是誰?是誰抓走了小蘭?”他知道友李蘭在這裡爲外公守靈,聽到被抓的消息心裡好像油潑火燙一般。
李慧賢痛苦的搖了搖頭道:“一個跛腳人,很瘦……”話音剛落,又是兩口鮮噴出,偏頭暈死過去。
唐國斌現在顧不得什麼男有別,掌按住李慧賢口渡勁,想幫暫時控制住傷勢,但很快發現已經沒有了心跳。
李鵬飛衝到近前,唐國斌擡起手掌緩緩搖了搖頭,表示人已經傷重無救。
“小賢!”李鵬飛一聲悲呼手抱住了妹妹尚未冷卻的,虎目中涌出兩行熱淚,爺爺是壽終正寢,走得安詳自然,但妹妹的死讓他無法承,這個堅強的男人緒驟然失控,抱著妹妹的大聲痛哭起來。
“跛腳人?是一個很瘦的跛腳人?”任兵口中反覆喃念著李慧賢臨死前留下的訊息,從口的傷勢看殺的人一定是古武者,這人到底是誰呢?
“不管是誰,我都要宰了。”唐國斌目一凜,一森寒的殺氣從他周向四面八方涌盪開去,整個靈堂的溫度彷彿驟降到了冰點。
任兵點頭道:“逝者已矣,現在最重要的是找到跛腳人,救人要。”
“一定是羅剎,就是胡芳,一定是殺死了小賢,雙才重塑不久,走起路來有些跛,一定是,還有龍風揚……”李鵬飛目眥裂,咬牙狠狠說出了一番話,他能斷定殺死妹妹的兇手就是羅剎胡芳,但不知道抓走李蘭出於何種目的。
“胡芳!”任兵臉上的表倏然大變,兩道劍眉瞬間擰了一個川字,胡芳被高層派人帶走的事他是知道的,但沒有到會釀今天的慘劇,他很自然的聯想到了日前紅葉山軍事基地的慘劇,兩件事一定有著某種聯繫。
李鵬飛恨聲說道:“胡芳被賴多爾用孟婆儀改造了傀儡武者,並用超能增功儀助破境功,現在是聖境武者。”
唐國斌神一凜,沉聲問道:“胡芳爲什麼要抓走小蘭?爲什麼?”
“我不知道!”李鵬飛一臉痛苦的搖了搖頭,抱著妹妹尚未冷卻的站起來,邁著僵的步子緩緩朝靈堂外走去。
唐國斌咬牙往前出半步,一隻手掌按上了肩頭,任兵低聲說道:“有的事他也不知道,我們先回去,然後自己查。”
唐國斌沉聲說道:“查?怎麼查?擺明了是有人把咱們排除在外,紅葉山基地的案說明有兩個儀改造出來的古武者失控了,現在又多了個聖境胡芳,有人火燒到眉尖尖上了還是不肯相信咱們,麻痹的,一羣無腦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