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楊元鼎歡快的腳步一起過來的，還有一只哼唧哼唧的鼻子黑小豬。

小豬跑得沒楊元鼎快，最后幾乎是被拖著過來的。

楊元鼎后家丁看著這一幕，都覺得這只小豬還不如被裝在竹籠子里提著。

小豬顯然是很驚惶，坑次坑次的的喚，顯得格外凄慘可憐。

張司九則是被眼前這一幕驚呆了：這麼流的嗎？養豬當寵嗎？

不過，小豬雖然可，但是……它會長到兩百斤啊！

那時候，可不是什麼可膨脹不膨脹的問題，而是它吃喝拉撒都很恐怖的問題！

楊元鼎氣吁吁跑到了張司九面前，得意洋洋的炫耀：“我干了一件事，一件偉大的事！”

他左邊臉上寫著“夸我”。

右邊臉上寫著“快點”。

張司九：……“真棒。”

楊元鼎喜滋滋問張司九：“你怎麼不問問我干了什麼？”

“你干了什麼？”張司九深深明白，這種時候，需要配合對方一下，對方的快樂就會加倍！

楊元鼎低聲音：“我跟我爹打賭了。我要是能夠養出豬，他就不我讀書了。”

張司九腦回路有點跟不太上：養豬和讀書有什麼關聯嗎？還是說……

“難道你想當養豬專業戶？”張司九福至心靈。

也不是沒有清華北大的高材生回家去辦養豬場的新聞。

楊元鼎被這個“養豬專業戶”給噎了一下，他努力繃小臉，擺出肅穆的樣子：“什麼養豬專業戶！是我要致力于科研！改善人民生活質量！而不是去讀死書，考科舉浪費時間！這是決定我未來的關鍵舉措！”

“那和養豬什麼關系？”張司九覺自己明白了，但是又不是很明白。

楊元鼎有點著急：“你難道沒學過歷史嗎？你忘了，豬是怎麼開始走上餐桌的？”

張司九還真有點了解：“好像和蘇東坡有關？嗯，這麼一說，那咱們將來有機會遇到他吧？”

算算時間，還真是遇得上！這！！！有點刺激有點驚喜想想還有點驚悚啊！

楊元鼎急得跺腳了：“哎，你正經點！現在豬為什麼不好吃？產量為什麼提不起來？”

張司九見他真急了，也就收斂思維，不再發散：“你是說，改善豬飼料？然后閹割？”

楊元鼎點點頭：“關于做皂的事，我也想過了。油貴，主要有兩個原因。一個是榨油技不行，能榨油的作也沒有大規模種植。另一個，就是豬作為主要產油的家畜，現在生長周期太慢了。”

張司九沒想到楊元鼎居然是因為做皂才想到這個問題。更沒想到，他還說得如此專業。

“油坊我可以想辦法慢慢設計。但，養豬肯定是最快的。如果養豬能提高產量，短周期，那你家可以靠這個賺錢的。”楊元鼎想得也不算很長遠：“要多久才能推廣開，我不知道，但如果只是小范圍推廣，進行養技革命，那肯定是行得通。”

張司九忍不住又打量一下楊元鼎：“看不出來，你對這些事也有涉獵？”

“我只是喜歡研究工。這個事，是我在看古代農耕工變進化時候看到過的。上面提了幾句，說豬閹割推廣開后，豬才正式走上餐桌老大的位置。”楊元鼎被夸得不好意思，撓頭謙虛：“然后我就想到了你。”

張司九心里升起一不祥的預：這種事想到我……

楊元鼎期期艾艾的看住張司九：“你想吃嗎？想養豬致富嗎？想用上便宜又好用的皂嗎？”

張司九后退一步，總覺得這一刻，楊元鼎上仿佛被什麼附。

楊元鼎一把拉住張司九，笑容更加討好：“別走啊，這個事兒，只要你答應了，你馬上就能掙到錢！”

不得不說，張司九聽到“馬上掙到錢”這幾個字，可恥的就心了。

錢啊！那可是錢啊！

想了想至今自己那干癟的錢包，張司九覺理智在不停的消融。

假裝鎮定，咳嗽一聲：“說來聽聽。”

楊元鼎咳嗽一聲，卻不大好意思說了。

張司九歪頭看他：“你說不說？不說我走了？”

瞬間主權就又到了張司九手里。

楊元鼎拉著張司九不肯放手，心一橫腳一跺，就把自己計劃說了：“咱們把豬閹掉吧！”

張司九僵了。

看住楊元鼎，面無表：“所以你想讓我閹豬。”

“你知道我的外號嗎？”

“你知道我給多人做過手嗎？”

楊元鼎垂死掙扎：“技了可以掙錢！你想想！細水長流的生意！”

張司九默默的閉上了。進行了三秒鐘的天人戰。

然后功淪陷：“也不是不行。畢竟也是生命。我們也經常給小鼠做手——”

楊元鼎一聽這話，就知道有戲，當即咧一笑，繼續熱勸說：“就當是練手了嘛！”

他不說這話還好，一說這話，張司九忍不住幽幽反問他：“那你告訴我，這個技練了，能用在什麼人上？”

楊元鼎眼珠子拼命轉，最后也沒想到一個合適的，只好干笑兩聲：“反正閑著也是閑著……”

張司九仰天，默默的嘆了一口氣。

再低頭，就已經恢復了急診科主任的威嚴：“試試吧。”

只是這個威嚴中，出一屈從來。

楊元鼎喜滋滋：“我就知道你會同意的！所以我把試驗品都帶來了！”

他一個用力，就把拴著的小豬扯了過來，笑得滿面生花：“萬事俱備，只欠東風！”

張司九腦子里自翻譯：萬事俱備，只差一刀。

低頭看小豬。

小豬顯然很驚恐，瑟瑟發抖的也看著。

四目相對。

張司九鄭重承諾：“放心，我會下手快一點。”

輕一點只會罪更多。所以對于外科手來說，下手快一點，才是最好的最的承諾。

小豬忍不住的往后退，不知道是不是想回家找媽媽。

楊元鼎一把抄起小豬，喜氣洋洋：“說起來，這也是你們的第一次！應該有儀式一點！司九你要不抱抱它？可惜沒有照相機。”

張司九聞言丑拒。

它只是一只豬，堅決不承認，這是手底下這個時空第一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