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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畢業以后，大家雖然都生活在粵省，但303寢室這幫哥們沒事本聚不到一塊。張宣平日里也就是和沈凡見面多一點。

　難得上幾次研究生課，下課后，沈凡對張宣說：「宣哥，你有時間沒？」

　張宣眨眨眼：「時間就像那啥，總是有的，你這是有事？」

　沈凡說：「老歐讓我問問你，你什麼時候有時間，他想請303哥們一起吃個飯，正好李正也在。」

　張宣問：「李正從順德回來了？」

　沈凡說：「是啊，回來了，如今他人就在我那呢？」張宣問：「什麼時候過來的？」

　沈凡回答：「今天中午。」

　張宣爽快地說：「你喊老魏他們過來吧，我們一起去你那里吃晚飯。」

　「好，我過年正好拿了一些臘和狗過來，今晚吃狗火鍋。」沈凡高興道。

　有陣子沒見到眾人了，大家變化很大。

　相比上一次，李正又瘦了，那一腦包的分頭不見了，了坯頭，活的一個勞改犯造型。

　歐明倒是留了個中分，讓人看著都稀奇。

　萬軍變化最大，一件名貴的皮、皮靴，梳個大背頭打了發蠟，配著臉上那深深的刀疤，像極了港片里的大哥。

　魏子森挎個腰包，西裝革履，一副標準的白領裝扮，進門就滿是歉意地道：「我來晚了，你們不要用這種眼神看我，我自罰三杯。」

　歐明問：「老魏，你當老板了，覺怎麼樣？」

　魏子森一口氣干完三杯啤酒：「我這小門小戶的，算撈什子老板，要說老板還得看宣哥和老萬。」

　萬軍連忙搖手：「可別！有宣哥在，你可別把「老板」字眼按我頭上，了折壽。」

　張宣打量一番魏子森的黑皮挎包：「看你這樣子生意應該不錯吧？」

　魏子森坐下說：「有宣哥的榜樣力量生意還行。

　不過哥們不是跟你們吹牛，錢不錢的都無所謂，我現在最的是那些醫生啊、護士啊，嘖嘖嘖，你們是沒看到，要腰有腰，要屁有屁，眼一拋，***的風。」

　歐明說：「你這麼，就不怕柳思茗跟你鬧啊？」

　魏子森比個中指：「切！要不是我念著我家思茗，我現在的屁一次保準練出了10000次馬達。」

　歐明崴著手指算：「你就吹吧你，一萬次馬達不得一個小時？就你這板能？」

　魏子森站起來，把服往上一掀，指著腹說：「老歐，就問你服不服？我要是沒幾斤幾兩，哪敢到宣哥面前丟人現眼。」

　萬軍手了：「你快拉到吧，宣哥材從大一開始就是最好的，你這還差了點意思。」

　張宣問歐明：「你和小丁的婚房好了沒？」歐明回答說：「好了，就等小丁局了。」張宣問：「小丁還在日本沒回來嗎？」

　歐明說：「沒回來，忙得過年都沒回來，我跟約好了，等到五一假期我去日本看。」

　提到人，魏子森個瓜，「前段時間我遇到了老萬，你們猜他正在干什麼？」

　沈凡問：「干什麼？」

　魏子森夸張地說：「我滴個乖乖，老萬在相親，而且一天相親了3場，跟你們講，方條件都非常不錯哦老萬都不知道選哪個？」

　張宣看向萬軍：「老萬，你這是走桃花運了？」

　屋里燒了炭火，有點熱，萬軍下皮大道：「宣哥，你就別看我笑話了，我這哪是走桃花運，走的是錢運，他們給我介紹相親對象，都是沖著我袋子里的錢來的。」

　魏子森鼓鼓腮幫子

　：「你們別信他的，我當時看了他相親對象的資料，方1號，高162，歌舞團的長相秀氣，父母都是羊城本地人。

　方2號是一名護士，我做醫藥生意時還打過幾次道，口的特別多。

　方三號，一個科長的兒。」張宣好奇：「老萬你選了誰？」

　萬軍實話實話說：「都是人介紹的，我是礙于面過去看看，吃頓飯就沒聯系了。」

　這話一出大家都懂了，萬軍還是對劉琳念念不忘，本沒心思對付其他人。

　見李正一直在旁邊聽著不說話，歐明轉頭問：「老李，你這是咋了？以前寢室里你最，你能看到老魏這燒包搶你風頭？」

　聽到這話，李正看看張宣，又看看萬軍和魏子森，最后看看沈凡和歐明，心里可謂是五味雜陳。

　剛進大學的時候，由于長相好、會說話、家境殷實，除了比不過張宣外，李正自認為吊打303宿舍其他人。

　那時候他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在中大是拉風至極的人。

　尤其是在人方面更是無往不利，戰績斐然。

　什麼學姐啊，什麼學妹啊，什麼導員啊，什麼博士啊，什麼婦啊，什麼娘家婦啊，都是他租房里的過客，各種滋味都嘗了個遍。

　大學四年，李正就在文慧、董子喻和莫曉玲這里過三次壁，還都是管院的。離開管院他那是魚大海，就沒有上不了的人，就沒有失敗過。

　他那時候春風得意，心高氣傲，對跟百老板娘勾勾搭搭的萬軍那是不帶正眼看的；對歐明那所謂的9次更是嗤之以鼻，在山頂看習慣了，哪看得上那些庸脂俗。

　可現在呢？

　才畢業半年之久，況就被逆轉了，差距就被無限拉大了。

　張宣就不談了，好吧，這就是一個妖孽。李正有自知之明，除了剛進大學時還有攀比之心外，如今早就已經認清了現實，沒那資格。無論是他自己，還是中大所有人，心不得不寫一個大大的「服」字。

　就算讓他心不已的董子喻喜歡張宣，李正也不敢生出任何妄想之心，他知道胳膊拗不過大。

　可303其他人的巨大變化，讓一向驕傲的李正接不了，在他心頭上造了致命一擊。

　萬軍，一個剛進大學時窮困潦倒的人，一個臉上被毀容的人，一個生見了害怕躲避的人，一個被中途退學的人，現在卻混得風生水起，買了房買了車不說，腰包鼓鼓還有幾十萬，甚至還有人說了，一說還連著三個。

　魏子森，開公司了。公司雖然不大，但手下也管著10多人啊，也是一老板啊，而且家里條件不錯，一下子就風頭蓋過了他。

　沈凡，以前最寒磣的人，連說話都不敢大聲的人，不僅考上了研究生，事業同樣迎來了翻天覆地的變化，這家日進斗金地廢品收購站讓人心生羨慕。另外還是最早結了婚、最早做了爸爸的人，這學業、事業和三收，無疑在告訴他別人，沈凡很功。

　而歐明，和他一樣是公務員，卻敢打敢拼，人家通過收購廢品積累了不資金，在羊城有了婚房，還有事業正旺的丁娟這樣的朋友，妥妥人生贏家。

　想想別個，再想想自己，在這一刻，李正萬念俱灰，悔恨當初只顧著玩、只顧著顯擺，不但和張宣的不深厚，他還能覺到303宿的眾人長在無聲中慢慢排斥他，遠離他。自己已經跟不上眾人的腳步，有點格格不。

　這一瞬間，李正好后悔，好后悔大學的荒唐，后悔畢業后的不收斂，垮了仕途黯淡。

　這一切都是因為人。

　見幾人看向自己，李正強迫自己收攏心思，「嘿」

　一聲就拿起前的啤酒喝一大口，道：

　「我在那破單位，每月幾百塊錢，連生活費都不夠，我是真羨慕你們瀟瀟灑灑。」

　魏子森說：「不能吧？要說別個不能瀟灑，我還會信幾分，可你是老李啊。」

　李正無奈地嘆口氣：「唉，在單位天天端茶送水打雜不說，好不容易談了個對象，想奔著結婚去的，可人家跑了。」

　萬軍像聽了稀奇：「為啥跑了？人在你手里還能跑?」

　李正苦笑著搖搖頭，拿起杯子自顧自喝了起來。

　張宣、魏子森、歐明和沈凡四人默默對視一眼，心知肚明人家生為什麼跑了？

　李正出了問題，人家不跑了才怪？難道跟著守活寡？

　同時察覺到，李正在單位上不重視，估計還是被人穿了小鞋。

　李正說這話的意思是什麼？張宣幾人聽懂了，但都假裝沒聽懂。有些人礙于面幫一次就夠了，不值得第二次出手。

　要是把李正換沈凡，張宣本不會猶豫，甚至不會讓沈凡開口，就主幫襯了。

　張宣說：「這個社會做什麼都不容易，冷暖自知，咱還是痛快喝酒吧。」

　魏子森眼睛在李正上跳過，舉杯對張宣說：「宣哥，好久沒跟你喝酒了，今晚我們一醉方休。」

　張宣裂開，笑道：「啊，今晚陪你喝個夠，喝醉了就把你家柳思茗喊過來背你。」

　魏子森說：「也別說我家思茗了，我今天可是看到了蘇謹妤喔。」

　歐明問：「老魏，你在哪里看到的？」

　魏子森眉弄眼，「這個這個...就要問宣哥了。」也不知道是不是巧？

　正說著小十一呢，小十一就來了電話。張宣接起電話問：「聽說你來了羊城？」

　小十一糯糯地道：「沒有，你是不是想本小姐產生幻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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