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從地平線遠徐徐升起，晨曦掀開了黑夜的帷幕，又一個絢麗明的清晨降臨了。

　西子湖畔，春風拂過，縷縷的霧靄從湖面散去，岸邊柳樹輕搖綠的枝條。

　湖畔四合院。

　嚴秋雯著發脹的腦袋醒了過來。

　昨晚做了個夢。

　夢到自己生了個很活潑可的兒子。

　他比自己還聰明，然而打小就跳調皮，不怎麼聽話。

　喝豆漿非得吃油條，否則就不喝。

　剛上學就混兒園里的小霸王了，邊一大堆伴，回家居然還驕傲地告訴自己，他是兒園里朋友最多的人。

　這讓嚴秋雯很生氣，想打屁卻又舍不得。

　說起來，有點像哪個誰。

　略為清醒之后，發現了一件事。

　自己只穿著，上的外和子不翼而飛了。

　聯想到昨晚喝醉了的事，很多孩子這會就得花容失。

　然而嚴秋雯卻是很淡定。

　睡醒后的智商已經恢復了。

　蘇澤林不是那種人。

　且自己也沒有被侵犯過的覺。

　爬起來，第一時間看了下垃圾桶。

　里面一堆紙巾，上面沾著污，但不是男人的那種東西，而是嘔吐。

　再找外，閨房里沒找到，心中一，來到洗浴室，打開洗機，果然見到昨天的外子都在里邊，有被甩洗過的痕跡。

　浴室里的巾還有點。

　昨晚自己剛回家就洗澡了，以這種天氣，掛到現在到早上按道理干得差不多，不該是這種度。

　有人昨晚用過了。

　雖然有點斷片，但是通過這些蛛馬跡判斷，嚴秋雯基本上就明白發生了什麼。

　自己昨晚喝醉了，還在家里吐了，很可能吐在服上。

　是蘇澤林幫忙清理的。

　先用紙巾清掉污，再打巾給自己的臉和手腳拭了一番，隨后掉臟服，丟洗機開自模式了。

　不過有個很重要的問題。

　他直接換掉我服的嗎？

　還是說，先關上燈再換？

　嚴秋雯并非萬能的，有些事也無法準確地推斷出來。

　蘇澤林雖然不會乘人之危，也不會對一個沒有的孩下手，但不排除眼睛吃點豆腐，或耍個皮子的可能。

　只能說，第二個假設的概率會稍微大些……

　簡單地洗漱過后，換上一套干凈的新服。

　趕往公司的路上，嚴秋雯在計程車中努力記憶回溯，依稀記起了一些零碎的片段。

　的臉瞬間紅了。

　我竟然說過那種話。

　好丟人啊！

　匆匆來到鼎盛大廈，走進新世紀總部。

　“嚴顧問，早上好。”

　前臺妹紙張玉穎和打招呼的同時有點奇怪。

　這位蘇總監的專屬商務顧到公司也有大半年了，平時上班都準時的，還是第一次遲到。

　“早上好。”

　嚴秋雯沖著微微頷首，便離開了前臺。

　看著那高冷的背影，張玉穎很是羨慕。

　如此年輕就在公司坐上了那麼重要的位置，真是前途無量呀。

　可是人家聰明絕頂呀，非但是浙大高材生，且據說實習應聘的時候直接拿出幾十張證書的，把人事部的同事都給嚇到了，讓蘇總監親自安排嚴秋雯的職位，然后直接就當了商務顧問。

　不像自己，只是個大專生，能拿得出手的就一張普通話等級證書，估計這輩子都是前臺的命了，好在新世紀前臺的待遇也還算不錯。

　走進自己的專屬獨立辦公室，嚴秋雯就發現桌子上放著一份早餐。

　不由得微微一怔，隨即想到了什麼。

　他買的。

　那家伙知道我今天早上很可能會因醉酒而遲早，而我又是個很有時間觀念的人，肯定來不及吃早餐，所以幫忙買好了。

　早餐很簡單，一份小籠包，一杯豆漿，還有……一油條。

　昨晚吐過之后，腹中空空，這會嚴秋雯確實也了，于是便吃了起來。

　豆漿還是微熱的，溫度適中。

　“嗯，豆漿含有半胱氨酸、植蛋白等營養質，有醒酒、解酒的功能。”

　“半胱氨酸作為氨基酸類質，對消化道中的乙醇份起到加速分解、轉化作用，促進其從排出。”

　“植蛋白則可以為人胃部、腸道中的表層黏組織形保護層，降低酒對腸胃黏的刺激，緩解改善飲酒后引起的腹脹和腹疼。”

　“……”

　嚴秋雯還是習慣地暗中分析了一番，這才捧起喝了幾口。

　肚子很快就舒服多了，還有點小暈的腦袋似乎也都完全清醒了過來。

　吃了幾個小籠包，目落到那大油條上，猶豫不決。

　從小時候，母親就不讓這種垃圾食品。

　然而到蘇澤林這個魔鬼的蠱，居然有點想打開潘多拉魔盒。

　糾結了會，才做出決定。

　一口，我就試一口好了。

　纖手緩緩地把那油條送進櫻桃小。

　就連孩都不陌生的早餐，然而在嚴秋雯心中卻是充滿了新奇。

　一口咬下去，麥面炸制后的特殊濃香猛然涌口腔，侵占味蕾。

　嚴秋雯貝齒輕輕咀嚼，細細品味。

　膩膩的，韌有嚼勁，外里，口非常好。

　澤金黃，表面，斷面呈海綿狀，氣孔細均勻，這種結構炸出來會很蓬松，雖然嚴秋雯第一次吃，但能確定絕對是好油條。

　應該是在哪個比較知名的老字號買的吧。

　潘多拉的魔盒一打開，就再也關不上了。

　原本打算吃一口的，結果嚴秋雯忍不住又咬了第二口。

　“炸油條的過程中會產生大量的有害質，尤其是其中的油脂反復高溫加熱后會產生各種有害質以及有害氣，比如像二聚、三聚等，這些質的毒都非常強。”

　“且油炸過程所含有的營養質幾乎完全被破壞殆盡，也就是說幾乎不含任何的營養質，只有大量的油脂以及高脂肪。進腸胃后的高脂肪極難消化，不僅會影響腸胃健康，同時還有可能會導致脂肪在腹部堆積，從而導致贅橫生。”

　“而且，油條吃多了，還容易引起鉛中毒。”

　“……”

　大才的職業病又犯了。

　“算了，管它那麼多呢，那家伙說過，整天執著于過于健康的膳食未必就是好事，偶爾攝點有害質對提升免疫力有幫助！”

　嚴秋雯以這個理由攻略了自己，喝著豆漿，痛痛快快地把整大油條吃完。

　吃完之后還意猶未盡地了下油油的櫻。

　嗯，真香！

　那家伙雖然歪理多多。

　但豆漿配油條才有靈魂這話是真的沒錯。

　配包子或別的，總覺得差了那麼點意思。

　畢竟，這是廣大吃貨群眾總結出來的真理。

　其實不只是香，還有種打破忌的快。

　就連昨晚喝到醉酒，今天睡醒之后都突然覺得心很暢快，似乎掙了某種無形的束縛。

　休憩時間，新世紀的職員們突然發現休閑區來了位不速之客。

　“額，那不是運營部的嚴顧問嗎？”

　“對對對，就是，不過怎麼會來休閑區呀！”

　“太奇怪了，昨晚我們運營部的團建，嚴顧問破天荒第一次參加，這是轉了子嗎？”

　“……”

　所有職員，尤其是運營部的職員都臉古怪。

　以前的嚴秋雯，是從來不參與團建，也從來不來休閑區的，如果沒有公事得和其他人接，都喜歡獨自在辦公室里待著。

　“秋雯，來坐按椅吧！”

　宋雨薇又沖著大才招手了。

　是休閑區電按椅的霸主，特喜歡這種休閑方式，為此蘇澤林還給在租房那邊整了套，那小妹宋雨桐也好這調調，不愧是姐妹倆。

　嚴秋雯走到宋mm邊的空位坐下，按下啟鍵，按椅就震起來。

　閉上眼睛著。

　宋雨薇好奇地打量著，忍不住道：“秋雯，你有點不一樣了呢。”

　“哦？”

　嚴秋雯隨口問道。

　“不知道怎麼說，反正就和以前不同。”

　其實宋雨薇想說的是覺對方多了點人類的味道，沒那麼像智腦了，然而這話有點不敬。

　并非從孩到人的轉變，這種改變在和氣質上的表現顯著的，就比如當年的自己，一夜天亮之后，照鏡子就能察覺，然而嚴秋雯上并沒有出現相關的特征。

　而且，昨晚蘇澤林十一點多就回到自己租房了。

　除去路上的時間，在嚴秋雯那邊呆了最多也就一刻鐘左右。

　以宋雨薇對蘇澤林的了解，不可能那麼神速。

　聊了幾句，嚴秋雯就閉目養神了，看似休息，其實心中卻在思索著。

　今天下午，得做出一個重要的決定。

　……

　傍晚，下班時間。

　辦公室里的蘇澤林理完最后一份公文。

　剛抬起頭，便見到嚴秋雯走了進來。

　此時的已恢復了冰人的高冷模樣。

　“開燈還是關燈？”

　開口就問道。

　日常問答游戲的環節。

　這次嚴秋雯丟出了一個簡單而古怪的問題，沒頭沒腦的。

　換其他人，可能就聽不懂。

　好在混子不是普通人。

　愣了不到兩秒鐘，蘇澤林便明白了的意思。

　“關燈，我可以發誓！”

　他一手指天。

　真的沒騙你。

　不過在黑暗中索，有時容易定位錯誤就是了，這可怪不得我呀……

　“算你了。”

　嚴秋雯吁出一口氣。

　混子見狀有點小郁悶。

　這算什麼？

　昨晚還哭著求我給你個孩子呢，穿上服就不認人啦！

　當然了，他知道嚴秋雯昨晚那些話是醉后緒崩壞說出來的，當不得準。

　搞不好現在已經完全忘了。

　那種狀態下，一個人完全斷片是很可能的。

　嚴秋雯又道：“昨晚和今早謝了。”

　昨晚指的是蘇澤林送回家并悉心照顧，今早則是指那份早餐。

　嚴秋雯從口袋中拿出一份紙函，放到桌子上，淡淡地道：“我的實習期明天就到了，這東西你看一下吧。”

　蘇澤林聞言很失。

　終究還是要離開了嗎，有點可惜。

　以后就了個最能干的下屬和攻略秦詩晴的頭號工人。

　但是沒辦法，這種事得你我愿，勉強不得。

　雖然很憾，然而混子還是大方地送上祝福：“好吧，不管怎麼樣，我都尊重你的決定，也謝你在這大半年對我的幫助以及給公司做出的貢獻，并希你以后每天都能過得快快樂樂的，還有……”

　頓了一下，混子語重心長道：“秋雯，一個人如果像時鐘里的齒那樣，日復一復年復一年，永恒不變地沿著固定的軌跡轉，就會很枯燥無味。”

　“很多人的一生有兩萬多天，有些人是真的活了兩萬多天，也有些人，僅僅生活了一天，卻重復了兩萬多次！”

　“我希你是前者，當然，只是個人的一點小小建議而已。”

　“……”

　蘇澤林的意思是讓別過于拘泥于理的條框，導致生活如同鐘表，了很多樂趣。

　從昨晚嚴秋雯酒后的緒嚴重崩壞，他能看得出來，這個孩心深，其實是抑的。

　就算再如何理的人，終究不可能是機械，是有緒的，過于追求完，緒就會積累越來越多，盡管有點糗大，不過發泄出來并非壞事。

　他覺得嚴秋雯可以選擇活得更任一點，也更快樂一點。

　不過這種話點到即止就可以了，說多了也沒意思。

　“最后，祝你在新公司前程似錦，事業順利！”

　說到這里，蘇澤林出手，打算和行個告別禮。

　可是嚴秋雯卻沒有和他握手，而是黛眉微皺：“你這是打算不要我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