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安然:“……”
把騙得團團轉,他好像還開心的。
雖然知道他應該是有點捉弄人的,畢竟常看見祝燃被他氣得跳腳,但周安然完全沒想到他剛剛會是騙,虧還擔心得不行。
低著頭,腮幫子鼓了鼓。
視線中一只冷白修長的手落到桌上,腕骨上一顆棕褐的小痣,他屈指輕扣了下桌面,然后放了一個嶄新的筆記本在桌上。
筆記本上還放著一塊巧克力。
周安然沒抬頭。
那清爽的氣息很快又和男生一起離開。
張舒嫻靠過來,輕輕“咦”了聲:“怎麼你還有塊巧克力啊?”
周安然心里輕輕一跳,很低地問:“其他人沒有嗎?”
張舒嫻回頭看了一眼。
“沒有誒。”靠過來,像是又覺得還是會被人聽見,干脆直接把話寫在草稿本上推過來,“怎麼回事,陳白單獨給你的?他怎麼又請你吃東西?你又幫他什麼忙了嗎?”
周安然垂眸看著筆記本上那塊巧克力。
是單獨給的嗎?
騙完再拿塊巧克力哄?
還是不小心落下的?
他捉弄完祝燃也沒見哄祝燃啊,應該是后者吧。
周安然抿了抿,在本子上回:“不小心落下的吧。”
張舒嫻像是也覺得這個可能更大,就沒再繼續回。
這天作業不,周安然花了幾分鐘時間,下被他擾得分外浮的心緒,低頭開始認真寫作業。
一小節自習課上完,張舒嫻拉了拉的手:“然然我想去洗手間,你陪我去不?”
周安然點點頭,思緒一從題目中拉回來,某人那張臉又回到腦海中,手從課桌里出那塊巧克力:“我們從后門走吧。”
“你要還給他是吧?”張舒嫻點頭,“行。”
周安然跟牽著手往后門走,沒抬頭,但余能看見男生像是懶懶靠在自己位置上,視線約是朝這邊落過來的。
腮幫子又鼓了下,經過他位置的時候,把巧克力往他課桌上一放。
“你落的東西。”
陳白還沒來得及說什麼,生已經挽著同伴的手,低頭快速走出了教室。
“怎麼回事?”祝燃好奇朝他看過來,“周安然怎麼一副不想搭理你的模樣,你干什麼了?”
陳白看了眼桌上的巧克力:“沒干什麼。”
祝燃不信他:“沒干什麼,能把這麼好脾氣的一個姑娘給弄生氣?”
陳白想起生剛剛微微鼓腮的模樣,角不知怎麼又勾了下:“真沒干什麼,就是沒忍住欺負了一下,原來也是有脾氣的。”
最后一句話低得像是自言自語,他說完手拿起桌上的巧克力,人從座位上站起來。
祝燃看他像是要往外走:“你干嘛?”
陳白:“哄人。”
周安然跟張舒嫻從前門回來時,余還是忍不住又往后排瞥了眼。
祝燃好像人在座位,但他的位置又是空的。
他人又去哪兒啦?
現在都快上第二小節自習了,不會真打算逃課吧?
周安然跟張舒嫻各自在位置上坐下。
心不在焉地拿起一只筆。
就算他真逃課,只要績不下降,老師們多半也舍不得真拿他怎麼樣的,也就傻得不行,他說什麼就信什麼,還在這里替他擔心。
周安然又鼓了鼓臉。
桌面忽然又被人輕輕扣了下。
周安然從思緒中醒過神,目中又倏然撞進一只骨節分明的手,腕骨上那顆棕小痣顯眼。
那只手先放了瓶沁著水珠子的可樂在桌上。
然后是一盒冰激凌。
兩棒棒糖。
……
他一樣一樣東西往桌上放。
最后是剛才還回去的那塊巧克力。
隨后那道悉的聲音才在耳邊響起,他像是跑回來的,呼吸略有一點不平穩,但因為語調得格外低,聽著莫名有點溫。
“別生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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