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家大姑娘的臉?”蘇辛夷看著翠雀問道。
翠雀忙搖搖頭,“不是,是裴二姑娘。”
裴二姑娘?
蘇辛夷微微皺眉,不太有印象,只記得裴念薇又一次似乎提起過這個妹妹,……裴惠然?
好像是。
咦?
這次進宮武安侯夫人沒有帶著裴念薇卻帶著次裴惠然,但是又沒聽說裴念薇定親的消息,這可真是夠奇怪的。
“傷勢怎麼樣?”蘇辛夷問道。
“奴婢還不清楚,得了消息就先來跟太子妃回稟。”
“悄悄地打聽一下。”蘇辛夷吩咐道,“問問吳王妃為何跟容王妃起爭執,當時裴二姑娘又怎麼牽連進去的,查一查當時武安侯夫人在哪里。”
“是,奴婢這就去。”翠雀忙躬退下。
蘇辛夷就沒想到季蘊會跟朱蟬打起來,朱蟬的子雖然直了點,但是對季蘊有防范,肯定不會主做什麼,可要是說季蘊謀算朱蟬,那原因是什麼?
總來說,季蘊跟朱蟬沒有直接的利害關系,不應該發生這樣的事,而且造的后果傷到的是第三人,偏偏這個第三人是武安侯府的。
這就很微妙了。
實在是蘇辛夷對武安侯夫人一點好也沒有,他們家出來的姑娘,哪一個也沒什麼好日子過。
裴念薇至今婚事沒有著落,尤香薷嫁給襄王后,那日子過得至在外人看來很憋屈,且名聲已經毀了,雖然這次因為益王的事咸魚翻,畢竟底在哪里,想要重回無瑕疵的地步那是不可能的。
現在武安侯府又出來個二姑娘裴惠然,不得不令蘇辛夷多想,反正就武安侯夫妻的品行,是信不過的。
也有些擔心朱蟬這次會被真的算計了去,畢竟如果裴惠然的臉真的了傷,那麼的前程必然要有人負責,那會是誰?
不是吳王就是容王。
想到這里,蘇辛夷忽然一凜,莫不是武安侯府就是打的這個主意,想要二兒進王府?
以們家的名聲,雖然能參加上元節宮宴,但是想要把兒塞進各府那是絕不可能的,只能劍走偏鋒。
蘇辛夷立刻喊人,“連翹。”
“奴婢在。”連翹忙快步走進來,“太子妃,您有什麼吩咐?”
“你現在立刻去元徽宮找趙嬤嬤,傳句話給。”蘇辛夷對著連翹說道。
“是,傳什麼話?”
“你跟趙嬤嬤說,讓回稟皇后娘娘,裴家怕是盯上了容王,不管如何,這件事責任絕對不能在容王妃上。”
連翹忙點頭應下,轉就往外走。
蘇辛夷微微松口氣,但愿是自己小人之心了。
若是裴家進了容王府,這以后朱蟬可沒什麼輕松日子過了,裴念薇那時還沒進東宮,武安侯府就能折騰出那麼多事來,且裴念薇本也頗有些手段,這個裴二姑娘品行如何,蘇辛夷沒有見過不敢斷言,但是能在這樣的宴會上傷臉,也的確令人心驚。
若是無意的,也就罷了,若是有意,對自己都這麼狠,那對別人呢?
朱蟬與蘇辛夷還不一樣,蘇辛夷看著是直爽,其實心里十分有分寸,直爽莽撞脾氣烈某種程度上是給自己的一層保護。
朱蟬不一樣啊,這姑娘是真的有子憨厚勁兒,若是裴惠然真的是這麼有心機的人,怕是朱蟬真不是的對手。
還有季蘊,蘇辛夷的眉心更是無法舒展,季家已經注定不能翻,季蘊這個吳王妃當地已經為笑話,想要謀一條出路,暗中與武安侯府聯手也未必沒有可能。
不管如何,這件事都讓蘇辛夷如鯁在,上不來下不去,太膈應人了。
翠雀還未回來,連翹先一步回來了。
“太子妃,趙嬤嬤說讓您放心,皇后娘娘那邊已經把人都摁住了。”
聽著翠雀的話,蘇辛夷微微松口氣,“趙嬤嬤還說什麼了?”
“趙嬤嬤還跟奴婢說,今日的宴會,皇后娘娘很早就籌備,里里外外的宮人也都是反復上了規矩的,出現這樣的事不是偶然。事到底如何,還得問過話之后才能確定。”連翹回道。
蘇辛夷就知道皇后娘娘掌管后宮多年,怎麼會在這樣的事上疏忽大意,如果出了意外,那就是肯定有了鬼。
這個鬼是誰,蘇辛夷想起與朱蟬爭吵手的季蘊,這會兒只怕阮明妃殺了這個兒媳的心都有了。
看著太子妃神不好,連翹忙開口安道:“太子妃不用擔心,奴婢特意遠遠地看了容王妃一眼,王妃氣還不錯,看上去應該是心中有打算。”
“容王妃有些功夫在,遇到危險應該能避開,但是裴惠然依舊傷了臉,那就只有一種可能,當時肯定是無暇他顧被人纏住了。”
“有皇后娘娘跟容王殿下在,容王妃不會吃虧的,您安心吧。”
蘇辛夷角了,就是因為有容王,才更讓人不放心呢。
蘇辛夷與連翹還未說完話,翠雀也回來了,上前見禮,然后開口回道:“太子妃,奴婢打聽到了,說是當時容王妃正在跟人說話,吳王妃就帶著裴二姑娘過去了。吳王妃說有事想要單獨與容王妃說幾句,其他的人就識趣的避開,哪知道一會兒的功夫,大家就聽到裴二姑娘的慘聲,等回頭去看,就見人已經捂著臉倒下,那時吳王妃正抓著容王妃手,還大聲說容王妃為何要出手打人之類的話,幸好當時景王妃相距不遠,第一時間帶著人把裴二姑娘圍了起來,讓人立刻去請太醫。武安侯夫人還想把兒帶走,但是景王妃沒同意。”
蘇辛夷很意外,這種況下屠靜嘉居然手了,屠家人做事一向公正,很會立刻表明立場,屠靜嘉嫁過來后也一直是這樣做的。
但是這一次,蘇辛夷不得不說屠靜嘉干得好,若是由著武安侯夫人趁著混把兒帶走,事后可就說不清了。
把人押住了對,立刻請太醫也是對的。
蘇辛夷長舒一口氣,這回不用擔心了,剩下的事皇后娘娘應該能把控了。
這麼一耽擱,蘇辛夷才覺到了,就讓人擺膳,現在有胃口吃東西了。
連翹忙傳了膳食,在一旁布菜夾菜,哄著太子妃能高興一些。
還沒吃幾口,展橋來了。
蘇辛夷立刻放下碗筷,簡單收拾一下去偏殿見人。
展橋瞧著太子妃出來,立刻上前行禮,“屬下拜見太子妃。”
“快起來吧,你怎麼這會兒過來了?是府里那邊有事?”蘇辛夷關心地問道。
“是太子殿下讓屬下來給太子妃傳話,今晚宴席上商大人會拿出益王倒賣糧倉的證據,穆邢已經平安抵達,拿到了益王糧倉的地址,還有一件喜事,糧倉的糧食還未運往朵甘。”
蘇辛夷面帶喜,這可真是個好消息,南齊本就缺糧,這下糧倉的糧食還未運走,總算是能緩解南方缺糧的形。
“糧倉在什麼地方?”蘇辛夷問道,之前殿下與說過懷疑的地方,現在想要驗證一下對不對。
“太子妃,糧倉在曲川縣。”
果然在那里!
蘇辛夷心中最后一個疑終于解開了,始終是想不通益王為何針對蘇家,之前以為是蘇家在淮寧的緣故,是阻礙益王與鹿鳴林倒賣糧食的絆腳石,但是想不通,這個理由雖然合理,但是不足以要命。
畢竟,益王要是與鹿鳴林運糧,其實繞遠一點路能避開淮寧。
但是現在清楚了,因為糧倉就在曲川,就在淮寧蘇家眼皮下,只要益王作大一點,必然會被發現。
所以,這才是益王費盡心思鏟除蘇家的原因。
蘇辛夷這口氣在口上不來下不去,上輩子就是因為這個,蘇家的人一個賽一個地倒霉。
有心算無心,誰能避得過?
益王這個狗東西,不賠命都讓咽不下這口氣!
“有需要我幫忙的地方嗎?”蘇辛夷看著展橋問道。
“殿下說,讓太子妃早些休息,不用等殿下回來,今晚很有可能殿下要在前殿留宿。”展橋回道。
蘇辛夷點頭,雖然證據確鑿,但是還要與益王對證,這一折騰下來,今晚上大概無人能眠。
想到這里,蘇辛夷看著展橋,遲疑一下,后宮的事要不要讓展橋跟殿下知會一聲?
思來想去,覺得還是要說,至讓殿下跟容王提點一二,讓他不要沖。
蘇辛夷就把朱蟬幾個人的事仔細說了一遍,然后對著展橋說道:“你與殿下說,若是后宮有人前去給容王傳信,一定讓殿下把人留住。后宮有皇后娘娘在,事一定會置妥當,若是容王貿然去了后宮,反倒是容易被人利用。”
容王一點就炸的子,也著實令人傷腦子。
展橋沒想到還有這樣的事,也不敢耽擱了,立刻就告退。
展橋一走,蘇辛夷長舒一口氣,這下穩了。
隨著夜幕降臨,東宮的宮燈已經點燃,蘇辛夷也沒心出去看燈,就在廊檐下小站一會兒,思緒卻隨著漫天飛舞的雪花不斷地飄散。
但愿今晚萬事順遂。
不要讓益王逃朝廷律令,不能讓季蘊跟武安侯夫人得逞。
新的一年,要萬事順利,平安吉祥。
這一夜,太子殿下果然沒有回來,睡到半夜的時候,約覺到外面有人說話,蘇辛夷警覺地起,手掀起床帳,起穿上鞋往外走,剛走出寢殿,就看到一人抬腳走了進來。
微暗的燈下,蘇辛夷看到殿下頂著一的雪花緩步進來,大約是沒想到會驚,殿下看到面上帶了幾分驚訝。
“擾到你了?”晏君初沒有走過來,而是先把大氅與外下,在熏籠前驅散一涼意,這才走到辛夷邊。
蘇辛夷看著殿下走過來,這才回了一句,“正好有些口想要起喝點水,聽到有聲音就過來看看。殿下不是不回來了?外頭這麼大的風雪,你在前殿歇了就是。”
晏君初看著辛夷一臉不贊同的神,笑著抓住的手,聲說道:“就想來看看你。”
蘇辛夷滿口的話頓時說不出來了,輕聲問道:“殿下要吃點宵夜嗎?”
晏君初正想要拒絕,就聽著辛夷又說道:“正好我也有點了,咱們一起吃點吧。”
晏君初就道:“好。”
蘇辛夷了人進來吩咐下去,這一晚上只怕殿下也沒心思吃東西,若只說給殿下吃,他肯定嫌麻煩就不吃了。
宵夜很簡單,就做了四樣小菜兩碗鮮餛飩,倆人圍桌而坐,墻角一盞宮燈,反倒是比白日更覺得舒心。
等吃完了飯,蘇辛夷這才與殿下進了殿說話。
“殿下,益王的事怎麼樣了?”蘇辛夷關切的問道。
晏君初看著辛夷說道:“數罪并罰,這次跑不了了,與益王有關的人員也都跑不掉,商君衍跟穆邢帶回來的證據很重要,讓益王再也無法狡辯。”
“益王到底為何這樣做?”蘇辛夷也想不通這一點,“當年老益王既然選擇支持父皇,就應該在前往遂州后安分守己才是。”
晏君初笑了笑,“人心總是難以滿足的,老益王當年對父皇低頭并不是心甘愿,而是為了保命。后來命保住了,他本就是先帝最喜的小兒子,心中一直不平,所以才會暗中圖謀,只可惜人算不如天算,他生了一場惡疾,等不到他想要的。”
蘇辛夷聽到這里簡直不知道如何說一說的心,“那益王與晏陵爭爵位,是不是老益王都清楚?”
“那是自然。”
“枉他自認是慈父。”蘇辛夷不能茍同的直搖頭。
“晏陵的子喜好安逸,小的時候尚開不出來,等到大一些益王察覺后想要糾正已經晚了,所以這才注意到了晏博。晏博母子野心,忍多年,抓住了老益王想要的東西,自然就能勝出。老益王以王爵留嫡子一命,在他看來已經是十分仁慈了。”
“晏陵還斷了。”蘇辛夷道。
“是啊,斷了,才無法承繼爵位。”
蘇辛夷啞然,是了,想要保住兒子的命,就得讓他沒有辦法襲爵。
“那,父皇怎麼置的?”蘇辛夷看著殿下問道。
新的一月又開始了,謝小可們的支持,麼麼噠。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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