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現在怎麼辦?”
衛燃跑過來問道,這個時候,他反倒徹底冷靜了下來,這一時半刻的外面的人應該沒辦法打開那道混凝土大門,而且現在他只要再拍幾張照片,隨時都能離開這個世界。
“這種防空掩肯定還有通氣孔和其他的出口”漢斯簡單解釋了一句,暴的拉過來一個俘虜開始詢問。
然而那位俘虜指了指剛剛關上的大門,接下來說出的一句話卻讓漢斯醫生無力的松開了他的領口。
“他說什麼了?”衛燃湊上來問道。
“防空掩的其他出口和通氣孔,在二戰時就被炸毀了。”漢斯醫生指了指后,“那道門是唯一的出口和換氣孔。”
衛燃怔了怔,抬頭看了看頭頂的照明燈,隨后拿出了那枚間諜相機,猶豫片刻后,他將鏡頭對準了在墻角的俘虜按下了快門。
“你在做什麼?”漢斯抬頭問道。
“至記錄下來這里發生了什麼。”衛燃轉走向其他的房間,將里面的一切全都封印在了膠卷上。
隨著過片一次次的轉,當他第九次按下快門之后,卻把相機收了起來。不出意外的話,現在只要再拍下一張照片,他就能回到屬于自己的世界,但他卻想知道漢斯醫生最后的結局。
這已經不只是為了完尼古拉老人的找到這個人心愿,更是不想讓這位在德國潛伏十多年的安瓿背上叛徒的罵名。而這,或許也是他這個歷史過客唯一能做的事。
在長久的等待中,混凝土外面時不時響起的航炮總算停了下來,可接著,便是一聲讓整扇門都跟著搖晃的沉悶炸!在沖擊波的撞擊下,防空掩里的所有人都被震的雙耳嗡鳴,個別離得近的,甚至直接摔倒在了地面上。
但即便如此,那扇混凝土大門卻像是和柏林的園防空塔一樣頑強,除了抖落大量的塵之外,本沒有任何碎裂的跡象!
但這突如其來的炸卻將那些俘虜的恐懼瞬間放大,他們在短暫的驚慌之后,蜂擁著沖向閉的大門試圖像剛剛一樣再投降一次!
“噠噠噠!”
漢斯醫生奪過衛燃手中的沖鋒槍便對著那些俘虜扣了扳機!直等到一個彈匣打空,整個掩里也就只剩下了他們兩個還活著。
“看來我們出不去了”漢斯醫生話雖這麼說,但語氣卻格外冷靜,示意衛燃離大門遠了些之后問道,“這里都有什麼?”
“那個房間里都是化工原料”
衛燃抬手指著一個房間說道,隨后又指著最靠近大門的一個房間,“那里都是品鋼瓶,如果真像你說的,這里在生產沙林的話,估計那些鋼瓶里就是了。”
漢斯醫生沉默片刻,左右看了看之后說道,“唯一活下來的機會看來就是利用那些沙林了。”
“你是想...”衛燃立刻瞪大了眼睛。
“這些沙林一旦在西德境炸開,不管西德人還是國人,都會想辦法把這件事下來,同時為了洗清嫌疑,也會急停在東德的襲擊行,甚至為了保,說不定連青年聯盟的那些人都會被理掉。”
漢斯醫生說道這里歉意看向衛燃,“抱歉信鴿,如果當初知道是這個結局,我就不把你留下來了。”
衛燃點點頭,“我們該怎麼做?”
“把那些鋼瓶都搬到掩門口”
漢斯將手中的武丟到一邊,一邊往儲存著鋼瓶的房間走一邊說道,“我們如果不能活著離開這里,至也不能把尸留在這里。”
見衛燃看著自己,漢斯指了指口另一側的發電室,“那里還有不油料,等我引那些鋼瓶之后,你立刻引發電室的油料,炸產生的沖擊波或許能把那些毒劑推出去。”
“我明白了”
衛燃嘆了口氣,從兜里掏出一枚手雷,走進發電室,將其卡在了油料加注口上。
在兩人一趟趟的忙碌,以及大門外時不時響起的破聲以及電鉆打孔聲中,百十枚鋼瓶被堆疊碼放在了塑料簾子與大門之間的空地上。
在兩人的耐心的熬過一注定失敗的破之后,漢斯醫生著一枚手榴彈穿過塑料簾子,隨后轉防門的鎖死裝置。
這邊的靜自然引起了門外的注意,可還沒等他們推開防門,漢斯醫生已經將手雷丟到那些鋼瓶里,隨后飛奔著沖向了站在發電室門口的衛燃。
看著全被防生化服包裹的漢斯醫生,衛燃用力扯連接著手雷拉環的繩子,隨后趕在炸之前,對準漢斯醫生按下了快門。
“轟!”
沉悶的炸和刺目的白充斥了衛燃的耳朵和雙眼,但與此同時,防毒面帶來的憋悶也跟著消失。
當視野重新恢復正常的時候,衛燃看了看悉的工作室,再看看仍舊被自己拿在手中的VSS微聲狙擊步槍以及那支PSS微聲手槍,隨后長長的了口氣,將這兩支槍放在了一邊。
“嘩啦啦”的輕響中,悄然出現的牛皮本子自顧自的翻到第四頁,任由那支金屬羽筆在那張無線電臺的黑白照片底下唰唰唰的寫道:
鐵幕下的戰場
漢斯醫生,代號安瓿,死于1985年2月10日,尸埋葬于波恩城外,七峰山城堡廢墟北側防空掩。
漢娜,代號侏儒,東德史塔西特工,死于1985年2月10日,被追授國家忠誠保衛者勛章、一級祖國榮譽勛章。
威利·迪克爾,漢斯醫生與漢娜養子,死于1985年2月10日,尸埋葬于波恩城外,七峰山城堡廢墟北側防空掩。
寫到這里,那支金屬羽筆另起一行列出了漢娜所獲得的那兩枚勛章的詳細編號,以及那位從未見過的養子威利·迪克爾的畢業證編號,這可是他當初在漢斯醫生家借住的那一晚反復背誦才記住的編號,早知道這牛皮本子這麼心,當初他就不費那個力氣了。
在衛燃的注視下,金屬羽筆換了一行繼續寫道,“相機,也可以是阻止戰爭的武,就像醫生一樣可以殺人。”
在衛燃的等待中,寫滿了字的紙頁翻到背面,緩慢轉的紅漩渦下,金屬羽筆繼續寫道,“愿它照亮永夜的黑暗,愿它記錄黎明第一縷。”
“當啷”一聲,完工作的金屬羽筆砸在實木臺面上,衛燃回頭看了看通往樓上的木門,隨后手拎出了懸浮在紅漩渦里的東西。
讓他哭笑不得的是,這里面竟然是一盞仍在放著藍芒的煤油汽燈,而在它的提柄上,還掛著一枚基輔30型的間諜相機以及一枚zippo打火機。
愿它照亮永夜的黑暗,愿它記錄黎明第一縷...
衛燃再次看了一遍紅漩渦下的文字,思索片刻后,微笑著將煤油汽燈熄滅,連同掛在提柄上的東西一起,全都放回了漩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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