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這都不關的事,田七敲了敲腦袋,轉回了養心殿。
雖然不關的事,但田七還是很快就知道了事的j□j。消息來源百分之百可靠,因為提供者是鄭首輔他兒子,鄭封。
話說到了月初,田七知道鄭封要發零花錢了,覺得不趁機敲他一筆不夠意思的,於是出宮找鄭封玩耍。結果鄭封一臉沉痛地把他的鳥籠子遞到了田七面前,「我這幾個月要頭懸樑錐刺用功讀書,我的靈兒就拜託給你了。」
田七掂了掂鳥籠子,裡頭的小白畫眉還神得很,張口了一嗓子,聲音十分聽。田七指著白畫眉,說道,「你給畫眉鳥起一個百靈的名字,它能答應嗎?」
鄭封鬱悶道,「你怎麼都不問問我為什麼要閉關讀書。」
「還用問麼,肯定是你爹打你了,你讀書。」
鄭封搖頭,「這次不是。」
於是他就給田七傾訴了一下心事。原來鄭封這幾日也被說親,但是他被心儀的子嫌棄了,說他是混世魔王沒出息。鄭封悲憤之下決定參加今年的鄉試,考個功名來長長志氣。
田七出三手指,「我知道你是蔭生,可以直接參加鄉試。可是現在離秋闈還有三個月,別人都是十年寒窗苦讀,你想三個月速?」
「我以前也讀過書,而且這次鄉試的主考是孫大人,他跟我父親一向不錯。」
還沒考呢,就先開始想走歪道了,田七嘖嘖搖頭,「哪個孫大人?」
「禮部尚書孫叢瑞,孫大人。前天皇上和幾個閣臣商量此事,最後定下了本次的主考,不過這個消息還沒公佈,你不要聲張。本來皇上打算在孫大人和唐大人中間選一個,但是唐大人的兒子今年也要參加鄉試,為了避嫌,也就不能再考慮唐大人了。」
田七聽完此話,前後一對付,立刻明白了紀衡的意圖,搖頭笑道,「哪裡是避嫌這麼簡單,皇上分明在敲打孫從瑞。」
鄭封有些糊塗,「什麼意思?」
「當了今年京城鄉試的主考,明年會試的主考自然就不會是他了。」春闈才是重頭戲嘛。
「那又怎樣,雖然禮部主持會試,但禮部尚書也不可能年年當主考,下次春闈再當主考也一樣。」
田七見他依然不明白,不住搖頭嘆,「蠢材啊蠢材,我問你,唐大人的兒子讀書怎樣?」
「很好,賭莊裡有人開場他今年中解元。」
「也就是說,如無意外,唐大人的兒子今年必中舉人,也就會參加明年的會試。倘若會試裡孫從瑞做了主考,唐若齡之子一旦高中,就了他的門生。孫從瑞和唐若齡若是關係好也就罷了,如果不好,可真就有意思了。到時候唐若齡一定不會讓兒子參加會試,一下延誤三年。再過三年,沒準孫從瑞又會以同樣的方式給唐若齡添堵。皇上此舉,也不過是給唐若齡吃了顆定心丸,同時警告孫從瑞不許胡鬧。」
鄭封驚訝地看著田七,「你怎麼知道孫大人和唐大人關係不好?我也是聽我爹說才知道的。還有……你真聰明……」
「過獎過獎,是你太笨了。」
鄭封頹喪地撓了撓頭,「我有什麼辦法,天生就笨。」
田七有些心,安他道,「笨也沒關係。我聽說孫從瑞是個持重的人,他出的考題不會太偏,你只要用心讀書,還是有機會考中的。這不過是鄉試,沒那麼難。」
說著說著,田七就覺得自己今天不知不覺對鄭封說了太多不該說的,只好叮囑鄭封,自己今天這番話不要向旁人提起,又再三保證會把他祖宗養得水水靈靈的,這才被鄭封放走。
這天晚上,鄭首輔和孫次輔以不同的方式和兒子談起了同一個人。
鄭首輔是聽說了兒子那一番理論,驚得下差點掉下來,「這是你自己想明白的?」
鄭封得意地點頭,「是啊。」
「是個屁,」鄭首輔毫不客氣地呼了兒子一掌,「你就是在腦袋上鑿出個北斗七星來,也開不了這個竅!說,到底是聽誰說的?」
鄭封捂著腦袋,答道,「他不讓我說。」
鄭首輔緩緩出了口氣,說道,「如此我也不問了。這個人不錯,你可以和他來往,就是不知道是什麼來頭。你可瞭解他的底細?別到時候被人耍了。」
鄭封點了點頭,「放心,我知道。」他想了想田七的「來頭」,突然覺得很可惜。一直到現在他都堅定地認為田七是紀征養的小兔子,這麼好玩兒又伶俐的一個人,白瞎給紀征。真是一朵鮮花在……在……
鄭封鼓了半天勁,終於無法厚無恥地說出「牛糞」這兩個字,只得悻悻作罷。
另一頭,孫府之中,孫次輔終於再次問及了寧王爺家那個孌。他覺得事兒還是出在這上面,他不該聽信兒子的一時氣話就寫了那份奏章,結果是沒事找事。
也是這一次,他知道了那個「孌」的名字。
田七?!
田七不是前的小太監嗎,怎麼會跟寧王牽扯上?還孌?
可真是胡扯到底了。難怪皇上會不高興。
問明白了這個「田七」的長相,果然就是紫城那個田七。孫從瑞氣得直拍桌子,把兒子臭罵了一頓。
孫蕃有些不服氣,「就算他和寧王沒什麼,但為前的人,卻跋扈得很,這樣的太監,想必皇上不會久留他。」
孫從瑞直接抄起桌上的空茶碗甩向孫蕃,孫蕃不敢躲,幸虧那茶碗打偏,撞在門框上,碎片。孫蕃在嘩啦啦的碎聲中嚇得抖了一抖。
「皇上會不會留他,關你我何事?!這種話以後說!我叮囑過你多次,為人需謹慎,謙恭,說話先過腦子!你倒好,揣測聖意,滿口胡言,你還有理了?太監雖上不得檯面,但他久在皇上邊伺候,倘若進上一句半句讒言,可以整得你幾年無法翻。你不說自危,倒反關心起他的去留,可真是心寬得。」
孫蕃埋頭道,「父親教訓得是,兒子知錯了,以後定不敢再犯,只是這次……」
孫從瑞擺了擺手,「這次的事皇上已經了結過了,就此揭過。」
孫蕃放下心來,轉念想到田七囂張的面孔,又覺不忿。
孫從瑞又叮囑了孫蕃些話,孫蕃一一應著,孫從瑞的面漸漸有些緩和。說了會兒話,他突然問道,「那個田七,你第一次見他時,是否有一種悉?」
「沒有。父親為何如此問?」孫蕃有些奇怪。
「沒事兒,就是覺得他的眉眼,像是在哪裡見過一般。」孫從瑞皺了皺眉,又從記憶裡搜尋了一番,依然一無所獲。
「天下人那麼多,長得有些許相像也不在數,他大概長得像某個人,也說不定。父親何必為這種小事掛心。」
孫從瑞點了點頭,又嘆了嘆氣。
那年,看見他,仿佛就已經中了她的毒,日日思念不得見,最後她嫁給了他的兄弟,他只望她能幸福,哪成想,她的夫君一登基,就將她打入皇陵守孝,既然如此,他不會在放過與她相守的每一個機會了,就算全天下人反對,又如何,他只要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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