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下定了決心,要跟陸北徹底決裂。
自己拔了輸針,又把陸北差人送來的早點吃得干干凈凈,讓自己恢復了點神。
看著門口看守的門神,冷笑了一聲,先給秦澈打了電話,讓他安排車來接。
秦澈還在外地出差,聽說住院了當即就要飛回來,趕忙勸住:“沒事的,師兄,只是不小心掉游泳池了!周末咱們不是還要去看梁老師?我保證元氣滿滿的出現!”
秦澈沒聽出來什麼異常,終于放了心。
門神沒干涉打電話,就重新撥了一個號。
號碼記于心,一直都是留著的后手。
既然靠自己沒法擺陸北,那就找個能制住他的人!
掛斷電話,江攥了攥手心,頭一次生出無限的底氣,要去扯碎和陸北之間最后一層隔紗!
保鏢帶著上了天臺,涼涼的秋風搭配暖暖的秋,曬在上,其實很舒服。
陸北提前滅了煙,看見之后,半開玩笑道:“今天我破戒了,了不煙,你可以吃幾頓辣平衡一下。”
江覺得真是好笑,他是怎麼做到這麼厚臉皮的?
在做過那麼多無恥的事之后,還能面不改的跟這個害者開玩笑!
江覺得惡心壞了,強著憤怒,開口道:“你昨天說我問什麼,你都可以回答,那我現在問你幾個問題,你把真話告訴我!”
“可以。”陸北也很平靜,他知道將要面對什麼。
剖心剜骨,都可以,他總要為過去做過的混賬事買單的。
“你第一次見我,是把我當出來賣的.了嗎?”
“不是。那不是我第一次見你。”
陸北沒否認把當,江便明白了。
不在乎他什麼時候見過,那不重要,立刻又問:“讓我打扮沈湘黎的樣子,也是你授意的?”
“沒有,是章軒遲自作聰明。你跟一點也不像,打扮的再像,也是兩個人。”
“是啊,我怎麼配跟比?”江笑了,笑得諷刺,“跟我發生關系那次,你也沒把我當,你是把我當出來賣的!我醒過來跟你表白的時候,你吭都不吭一聲,其實心里在嘲笑我不知廉恥,對不對?”
陸北沉默了,他不知道問的問題會這麼難回答。
他向來話不多,更不是陸西珩那樣巧舌如簧,會變著法兒哄人開心的男人。
有時候自作聰明多說幾句,還會惹得更生氣,總是弄巧拙。
“你不說話,我就當你默認了!”江努力平復著心,心口已經是淋淋了,也還要繼續深挖下去,“所以這就都說得通了!我一直奇怪,我那麼你,掏心掏肺的對你好,全心全意撲在你上,可你好像就沒有人類的,一點都不為所!你為什麼那麼看不起我呢?我只不過是找你借錢給妹妹籌了手費,我犯了什麼罪,要被你一次一次的,拿錢侮辱?現在我總算明白了!原來一開始,你就以為我是來找你賣的!”
江捂著發疼的口,一口氣說完撕心裂肺的話,呼吸險些跟不上來,憋的眼角紅,像是被掐了尖兒的花瓣,楚楚可憐。
陸北最看不得哭,每次眼里的龍王發大水,他就覺自己的骨頭也被了,渾發。
“江……”
“你閉!不要說了!我問你的問完了,你現在聽我把話說完!”江深深呼吸,要趕跟他攤牌,把話都說清楚,要還自己一個清白!
“我告訴你,我一直不知道你跟章軒遲的齷齪事,我什麼都不知道!我一開始找上你,是他騙我說你認識陸氏集團的人,能幫我申請替補助學金的名額,我也本不知道你高貴的陸氏繼承人的份!我那時只是激你,對你沒有任何多余的想法!”
“我爸媽都是很好很善良的人,從小教導我要知恩圖報,誰要是幫了我,一定要傾盡一切回報人家!所以我那會纏著你,真的只是想報答你!我一直在打工攢錢,你不是遇到過我晚上去做家教,還救過我一次?那不是我設計好的,只是一場意外!陸西珩過生日那天,我去那個酒吧,就是因為攢夠了你借我的那些錢,想先還給你!是章軒遲我過去找你的!”
“我去了就見了章軒遲,我喝了他遞給我的飲料,覺很暈。他說他帶我去休息,我不知道怎麼就跟你睡在一起了!后來跟你表白……我那時候真的不知道你的份,我如果知道我配不上你,我肯定會轉就走,就當被狗咬了一口!”
“我解釋過很多次這件事,你每次都嗤之以鼻,這是我最后一次解釋,你信不信,反正我也不稀罕了!”
“陸北,你們真的太惡心了!我怎麼都想不到你們能這樣糟踐人!我現在看到你,看到章軒遲,都覺得臟了我的眼!”
“我不需要你的愧疚,也不需要你的補償!以后你們誰都不要出現在我面前,不要污染我的眼球,就算是積德放過我了!我爸媽給我這雙眼睛,是讓我看世間好的,不是讓我為你這樣的混蛋掉眼淚的!”
江狠狠抹掉眼底最后一汪眼淚,同時在心里暗暗發誓,這是最后一次,為這個不值得的臟男人掉淚!
陸北大刺激,慘白著一張胡子拉碴的臉,走過來就要抓住江。
他心里有預,江這是要跟他魚死網破。
如果今天抓不住,很可能……很可能再也不會讓他靠近!
可他還是沒能抓住。
后突然躥出來兩個人,一左一右,就這麼趁著他分神的工夫,扭住了他的胳膊。
他又驚又駭,扭頭往回看,就見到了他這輩子唯一怵怕的人。
“混賬!你還要給陸家丟多人!”一黑中山裝的白發老人,拄著一龍頭拐杖,帶著怒氣走來,面對江時,臉更是難看,“江小姐,抱歉了!我陸國風會遵守諾言,不會再讓陸家人打擾你!”
“爺爺!”陸北嘶一聲,旋即被兩個彪形大漢更狠的按到了地上。
江冷冷看了他一眼,頭也不回,轉就走。
“江!你敢走試試!”陸北瞬間像瘋掉的野一樣,又來了兩個保鏢都差點不住他垂死一般的掙扎。
他拼盡全力撕扯著聲帶,如同被剝皮筋的龍,喊出的聲音都摻著,“江!你給我等著!我一定抓你回來!你等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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