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何時，薑淑桐的眼睛裡早就淚流滿面。

就連薑曆年在客廳裡出去看春晚都沒有聽見。

如果說薑淑桐先前的緒是焦灼的話，現在反而放松了，不焦灼，也不著急。

大年三十的時候，顧明城給薑淑桐打了電話，薑淑桐笑著說，“想你呀”諸如此類，聽不出一點兒不正常的緒。

過年期間，薑雨薇和的父親來過薑淑桐家裡一趟，薑淑桐坐在沙發裡，一直看電視。

對薑雨薇的表，早有預料，可是兒沒搭理。

薑雨薇對於自己功挑起了顧明城和薑淑桐的矛盾，應該滿意的。

大年初六，薑淑桐上班，設計服，不給自己一丁點的閑暇思考問題，不想活在過去的憂慮中。

照常去徐茂慎的公司，白眉也在，有時候是在對面的樓裡，有時候是遠遠地看著。

……

元宵節過後，顧明城就回來了。

薑淑桐如同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去機場接他。

兩個人一見面，就擁抱接吻，薑淑桐跟什麼事都沒有發生過一樣，一邊仰著臉吻他，一邊說想他了。

顧明城的聲音低沉沙啞，他半抱著薑淑桐。

一日不見，如隔三秋，更何況，一個年關不見。

這次，薑淑桐並沒有如同先前想的那樣，對著顧明城說“我你”，因為後面要發生什麼事，清清楚楚。

現在的，只是按照劇本和顧明城演完最後一場戲。

只是那個人，把這場戲當了真事兒。

而，卻是沉溺戲中，不可自拔！

兩個人打車回了家，剛剛進門，顧明城就把薑淑桐抱上了樓。

上樓之後，顧明城就迫不及待地吻上了薑淑桐。

狂熱而暴的吻。

薑淑桐知道，流產了已經一個月了，可以同房了。

完事之後，薑淑桐背對顧明城躺著，著肩膀。

顧明城的手機響了幾下，本來很累的，靠在床頭隨手拿過手機看起來，微信是薑雨薇發來的圖片。

這些照片，薑淑桐知道是什麼，是讓白眉發給薑雨薇的，知道薑雨薇一定會抓住這些照片大做文章，可能薑雨薇不知道發給這些照片的是什麼人，也會不辨真偽，悉數發給顧明城。

因為這些照片對有利。

這些照片，有薑淑桐和徐茂慎一起下圍棋的照片，有一起吃飯的照片，有薑淑桐站在那裡，閉著眼睛，徐茂慎好像在給拿眼睛上的一睫，有的——有的——

總之很多。

薑淑桐從來不知道擺拍這麼累。

好像薑淑桐流產以後，徐茂慎也真的放開心懷，不再有對薑淑桐剪不斷理還的愫，真的變了亦父亦兄亦是的領路人了。

所以，薑淑桐和徐茂慎的相，放開了不。

顧明城一張一張地看了，放大，看是否有PS的痕跡，畢竟是薑雨薇發給他的，薑雨薇的謀，他是知道的。

顧明城皺著眉頭，看了薑淑桐一眼。

往日從來不這麼睡覺的，都是朝著他睡，和他離的很近，如今，背著子。

顧明城放下手機，睡覺了。

什麼也沒說。

第二天，他開車帶薑淑桐去上班，兩個人沒吃早餐，經過永和豆漿的時候，薑淑桐去買了油條和豆漿，上車之後，遞給顧明城，順口了句，“徐——”

顧明城的目忽然間就變了睿利，他地盯著薑淑桐。

薑淑桐仿佛頓悟般地改口了，“許久了—這些油條，趕吃了！”

蹩腳的改口！

其實是故意。

顧明城已經咬得牙，油條沒吃，從窗口就把這些油條扔了！

“不吃麼？如果嫌不好吃，我可以吃啊！”薑淑桐說了一句，假裝無辜。

要讓顧明城恨，越恨越好。

顧明城閉，一句話不說。

薑淑桐今天去了自己的工廠，本來工作很繁重的，可是坐在設計室裡愣起神來，低頭苦笑，自己還真是戲啊，不去演戲真是可惜了！

春節放假，上班後顧明城又很久沒來公司，會議很重要的，可是開會的時候，他一邊煙，一邊看稿子，思維有些跟不上，後來索讓總經理代勞了，他就一個人看著窗外，著煙。

很明顯，這一個月發生了什麼。

他從來沒有低估徐茂慎的魅力，也知道“志趣相投”有著怎樣的殺傷力。

一個月，只一個月的時間。

顧明城再次收到薑淑桐和徐茂慎的照片，是散會以後。

是一張照。

自然是薑淑桐和徐茂慎的，不過這張，不是薑雨薇發的，而是白眉發給他的。

這是薑淑桐和白眉商量之後的結果，他們知道薑雨薇將來會大做文章的，所以，這張照片絕對不能給薑雨薇，免得後患無窮。

薑淑桐烏發，側躺在床上，輕擁貂裘，著飽滿的，而深凝的那個人，是徐茂慎。

徐茂慎也和一樣的姿勢，雖然沒有作，可是，那種意濃濃的眼神——

這張照片，白眉經過了層層的理，好歹懂一些攝影知識，首先把鏡頭弄類似視頻拍的那種，然後，再把薑淑桐和徐茂慎的照片合起來，費了不的工夫。

只要有心，便沒有什麼是做不的。

一步步，都在把顧明城的心理到絕境。

同時向絕境的，還有薑淑桐。

不過，這是薑淑桐自己的選擇！

只有兩個人都到絕境了，兩個人才能順利分手，顧明城才會對薑淑桐恩段絕，不再拖泥帶水——

那一刻，薑淑桐覺得自己對顧明城了解得徹萬分，好像以前覺得自己不了解他的想法，是錯誤的。

先用薑雨薇的照片小打小鬧，讓顧明城知道發生了什麼，然後白眉再重磅一擊。

白眉本來就是徐茂慎的前妻，不想看到前夫和別的人好，這再正常不過了。

所有的一切都水到渠，好像連分手的路，都走得很順暢。

果然，顧明城看完了手機，就一下子把手機扔出去了。

徐茂慎對薑淑桐，早有端倪——

如果是做戲，不可能先前鋪墊了這麼久！

顧明城狠狠地閉了一下眼睛。

晚上回到家。

薑淑桐和他說話的時候，總有些心不在焉。

顧明城便問了一句，“在想誰？”

“沒—沒想誰啊。”薑淑桐狡辯。

晚上，薑淑桐上床，便沒有和顧明城**的意思，在工廠裡忙了一天，很累，塌塌的子趴在床上。

顧明城一下子關了燈，翻到了薑淑桐的上。

雙手繞到薑淑桐的前。

因為急躁，薑淑桐有些痛。

“好痛，明城！”薑淑桐滴滴地輕呼。

“你在他下，也是這麼喊痛的，是嗎？”顧明城狠狠的語氣在薑淑桐的耳邊響起。

接著，房間裡只聽到一波一波撞擊的聲音。

薑淑桐本來想說“誰”的，可是終究，沒有說出來。

知道他指的是誰。

薑淑桐也想過，這樣對顧明城很殘忍，可是沒辦法。

薑淑桐的頭伏在了床上，哭了。

這種哭聲，讓顧明城的心怎麼都填不滿，只能通過狠狠的沖撞來得到片刻的滿足。

這是他人生中，最悲涼的時刻。

完事之後，顧明城到了旁邊，狠狠地閉了眼。

薑淑桐還趴在那裡，著氣。

過了好一會兒，薑淑桐說了句，“明城，我們分手吧？”

“理由。”這兩個字，以飛快而冰冷的語氣扔了過來。

“我不你了！”

就是這五個字，判了顧明城的終死刑，很久以後，他都會回想起這五個字。

說的人口氣很微弱，可是卻帶著必須分手的決絕。

往後的時，心裡每次閃過薑淑桐說的這五個字，心裡便會多一層繭，時間長了，竟然把他的心磨礪到遲鈍。

顧明城苦笑了一下，“終於還是上那個野男人了是麼？”

薑淑桐又用微弱的聲音說了句，“他不是野男人！”

“你現在還在我的床上，就這樣說另一個男人的好話，這樣好嗎？”說著，顧明城打開了床頭燈，從旁邊拿出一煙，點著了起來。

薑淑桐說過不喜歡他煙，不過，他管不了那麼多了。

他歪頭，看向薑淑桐，還是保持著剛才的姿勢，只是聞到煙味，頭朝著那邊偏去。

現在，是再也不說不讓他煙的話了。

“和我分手，和他在一起？”顧明城把煙撚滅在煙灰缸裡。

薑淑桐沒回答。

顧明城目朝著看去，而瘦弱的肩膀，天鵝頸，頭發都被攏在一邊，散在靠近顧明城的這邊。

薑淑桐沒說話。

“我這幾天約覺到了什麼，我覺得你應該知道了。本來你一回來就想和你說的，可是我怕——”薑淑桐的頭又偏了過來，雙手較低，額頭枕在了手上。

“怕什麼？我吃了你？”顧明城問。

“不是，我怕——”薑淑桐頭朝著下，聲音甕聲甕氣，“我怕你會像對付陸之謙那樣對付他，他肯定不是你的對手，我怕自己給他帶來禍患，我怕你，可是他給我的覺不一樣，亦師亦兄，和他在一起，我很——”

“夠了，別說了！”顧明城穿上服，就去了樓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