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的時候,葉晚意和沈星河說到這個蹊蹺的事兒,他的意見也是如此,這里面肯定有問題,等明早,那個工頭帶人過來,再當面搞清楚。
趁著白天他們不在的時候,保潔阿姨把宿舍的各個房間都徹底打掃了一遍,邊邊角角都不放過,葉晚意用手指了,一塵不染也就這個程度了。
“保潔阿姨會不會覺得這要求有些過分?”葉晚意有些不好意思,“其實我自己打掃就行,不需要麻煩他們在正常工作安排之外再過來。”
“我難得開口們幫忙一次,們應該不會介意的。”沈星河下西裝,順手懸掛在架上,敞開襯領口,往沙發上一躺,他輕輕著太,閉目養神,腦海里回顧著白天一整天的工作,不忘慵懶調侃道,“從前只當這里是個睡覺的地方,你一過來,倒是有點家的覺了。”
葉晚意拿掛燙機,幫他熨西裝,笑道:“不愧是外,真會說話。我不過就是弄了幾盆花放在窗臺上,這就家的覺了?對了,就這個能不能摘花,我可是特別問過安保組宋組長,他說不違規符合規定我才弄的。”
“你倒是學得快,知道勤匯報請指示了。”
“這吃一塹長一智。”葉晚意覺得這些各異的花賞心悅目的,放在屋里讓人看著心會變好,之前在北京氣候不適合,花兒難養活,加上整天上班忙得要命,倒是沒那個時間搗鼓這些。
熨的時候,葉晚意小心翼翼地將他西裝左邊領子上的徽章取下來,這是一個雙旗徽章,一面是五星紅旗,一面是黨旗,合金材質,制作巧。
捧在手里看了很久,這種東西對有天然的吸引力,從小時候的卡片、郵票、香煙盒,到大學時候的徽章、出去旅游買的紀念冰箱,喜歡收集這些。
“怎麼?”沈星河許久聽不到掛燙機工作的聲音,一睜開眼,就看見盯著他的徽章看。
“這個是不是你們外部發的?”問。
“當然。外面買不到這個,有嚴格的尺寸和佩戴場合要求。”
葉晚意嘆了口氣,就算能買到一模一樣的“義烏”貨,和組織發的,終究是意義不同的。拿著徽章去鏡子前面,擺在自己前的位置,比劃了幾下。
沈星河從沙發上起來,走到后,將的手從右邊挪到左邊。
“徽章一般佩戴在左邊。”沈星河聲提醒道,“還有,士通常針戴得多一些。”
葉晚意剛才沒想到這一茬,就隨便這麼擺弄著,猜測道:“是因為中國古代一直以左為尊才戴在左邊的嗎?”
沈星河聞言輕輕皺眉,隨后舒展,他把葉晚意的手放在自己的左邊口位置:“不能說你那個觀點錯,但是還有一個原因,即徽章佩戴在左邊,是因為那里是離心臟最近的位置,意味著你很珍重。”
葉晚意著他心臟的跳,恍然大悟。
“穿襯、西裝,或是中山裝、夾克衫等等,不同服,位置都會略有區別,但是無論男,都是戴在左邊。”沈星河緩緩說道,“你可以搜一搜外禮儀的課程,里面穿著那一節會講得很詳細,除此以外,握手、微笑、就坐等等,都有要求,兩國往的時候,作為外人員,哪怕是佩戴的領帶不同,都會傳遞、釋放著不同的訊號,我們不僅要掌握這些,還需要知曉其他國家、地區、民族乃至宗教的一些基本忌和風俗。畢竟,外無小事,我們是代表國家形象出現和發聲的。”
“就算學了那些課程,我也用不到的。”葉晚意有些失落地自言自語道。
“還是會用到的。”沈星河糾正,“早點學了免得到時候臨陣磨槍,臨時抱佛腳總是不太好的。”
“用得到?”
“做到一定級別之后,有些場合,最好是攜夫人一起出席的,比如一些非正式的會晤晚宴,私人宴請等等。”沈星河笑道,眉一揚,“你說用不到,是不是對我太沒信心了?我難道就一個長止步于此了?”
“那得是什麼級別……”葉晚意有些不敢想象,不過立馬放棄了剛才擺爛的心態,雖然不一定用得到,但是多學點東西,肯定沒壞的。
“那時候會有專門的部門負責你的穿著的。不過禮儀,肯定要學一些的。”沈星河忽然想起白天收到那封華人華僑商會的拜會邀請函,說道,“其實現在就有些場合我如果帶著你去,效果會更好些,只是不知道你愿不愿意罷了。”
“什麼場合?”問。
“你得先回答愿不愿意。”他說。
葉晚意想了想,鄭重回答:“愿意。不過……要等我把禮儀課程學完,我不想出丑,更不能丟臉。”
沈星河被一臉嚴肅認真的表逗笑了,他取笑:“你怎麼偶像包袱這麼重。”
葉晚意瞪他:“這不偶像包袱,這上進心和自尊心。再說我,我不去了。”
“好好好,不說了。”
“所以是什麼場合?”
“很多場合。”
“……”葉晚意又問,“那什麼時候開始?”
“后天就有一場,華人華僑商會的拜會宴請。”沈星河看葉晚意已經開始張了起來,他安,“我上任不久,他們想見個面認識一下很正常,就簡單吃頓飯,不用想太多。”
“這樣啊……”葉晚意點頭。
沈星河看站在那兒,握著徽章,遲遲不松手,笑著問:“這麼喜歡這個?”
“有一點喜歡,可是這是你的。”葉晚意撇了撇,低垂著眼眉,“我也不能戴。”
他走到柜那邊,拉開屜:“這里還有很多別的。”
葉晚意走過去一看,眼睛頓時跟放了一樣,一屜,擺放著各式各樣,還有不同形狀的徽章,出羨慕無比的眼神,拿起一個又一個別致的徽章,仔細端詳。
“那是中國和s國建20周年的紀念徽章。”
“那是冬奧會的紀念徽章,限量版。”
“那是k國發的友好徽章,總共只有3枚,我拿了其中一個。”
……
沈星河如數家珍地給葉晚意一一介紹。
“黨旗和國旗的兩面旗徽章平時戴得最多,倒是不只有一個。”沈星河說著,從屜里拿出一個新的,連黑小盒子一起遞給葉晚意,“既然你這麼喜歡,這個送你收藏吧。”
“這是可以給我的嗎?”葉晚意雙手接過,如獲珍寶,似乎還有些不相信。
“你不是黨員,只是不能戴,沒說不能收藏嘛。”
葉晚意臉上的笑容抑制不住,拿著小盒子在鏡子面前開心得不行,就差心里得要原地轉圈了。
“至于嗎?”沈星河看這麼開心,角也勾起了彎彎的弧度,一雙眸子盯著,本舍不得離開。
“至于。”
他笑道:“制作本幾塊錢,就能把你哄這麼高興,看來下次不用考慮那些貴的禮了,當初送你鉆戒也沒見你多開心。”
葉晚意傻笑,聽他這頗有些郁悶的口氣,直接上去抱住他,在他的薄上輕輕一吻。
“收鉆戒也開心啊,那麼多錢呢。”
沈星河了自己的,似乎還能到的氣息和溫度,他抬眼看,目灼灼:“最近你主得過分啊,小財迷。”
“不可以嗎?”葉晚意仰起頭,用手托住他的下,眼神勾人,撥意味明顯,“你不喜歡?還有,為什麼我的方巾會出現在你的柜里?你不是說放在你外婆那里了?”
沈星河不知道從哪里翻出的這條淺米方巾。這是校慶那天晚飯,他替擋了一大碗熱湯,拿來浸冷水幫他敷后背降溫的,后來他鬼使神差地不想還給。
一念之差,后來又放在行李箱里帶來了多尼亞。
“這是哪來的?”沈星河故意裝不知道,反問。
“不是我在問你麼?”葉晚意拿方巾勾住沈星河的脖子,漸漸和他近。
“不是賠了你一條麼。”沈星河偏頭,單手將纏在自己脖子上的方巾拿開,用手指挑著,在空中把玩。
“你的意思是賠完了,手上這條就歸你了?”
“不然呢?”沈星河欺將抵在全鏡上,兩個手臂箍著,“哪有兩條都歸你的道理?算盤倒是打得。”
葉晚意白凈雪白的,臉頰像是浮了一層淡淡的紅,羽般的睫微微著,似玫瑰花瓣,艷滴。
不回答,就這麼直勾勾看著說話的沈星河。
他終究是敵不過這樣熱烈、誠摯又富有溫度的和目。其實就是一條方巾而已,他知道意不在此。
“我所有的東西都可以歸你。”
何止這一條方巾,何止這一枚徽章……
他輕輕將打橫抱起。
“只要你歸我,可以嗎?”他聲問。
……
繾綣,不知滋味。
葉晚意滿眼只有他,白的紗簾和帷幔像是純潔的云朵一般,隨的心一起飄搖起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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