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回去的時候,飯局差不多快散了,人也走了不,劉曦不放心,還坐在那兒等他們倆。
“怎麼樣啊?嚴重嗎?”
沈星河擺擺手:“沒事。”
劉曦松了一口氣:“嚇死我了。要不是你換了座位,今天我和晚意就完了啊。”
酒店的經理帶著闖禍的服務員,一直不停地道歉,承諾給餐券彌補,服務員年紀小,手足無措地站著,都不敢正視沈星河。
“算了,下次小心點。”沈星河擺擺手,沒有要計較的意思,“干活去吧。”
“劉曦,你送你老公回家吧,我再帶他去藥店買點燙傷膏,防止留疤。”然而買藥這事兒并沒有和沈星河商量。
沈星河聽了,也沒反對。
看了一眼喝趴下的老公,劉曦想想,也只能這樣了:“那你們路上慢點,有什麼況給我打電話。”
“嗯,你也小心。”
劉曦看著葉晚意幫忙拿著沈星河的西裝外套,兩人并肩走出去的畫面,生出一種強烈的覺。他們四個人現在特別像兩對夫妻,晚上吃完飯喝完酒,老婆帶著各自老公回家的樣子。
兩對夫妻里有一對是如假包換的,還有一對就很擰,明明看起來就很般配,為什麼撮合他們,偏偏怎麼就不了呢?
酒店天停車場。
葉晚意打開后備箱,拿了個紙袋裝他臟了的西裝。
“這個我回頭拿去干洗一下再還給你吧。”
沈星河點頭認可,隨后坐進了副駕駛,車的空間有點小,他的長有點施展不開:“座椅怎麼調?”
“右邊。”
沈星河了半天,只開了個車窗,索放棄,蜷著,坦然看向葉晚意求助,他現在默認自己為傷殘人士,不想自己手。
“是座椅的右邊,不是車門……”葉晚意無奈,只得從駕駛座位置俯過來幫他調整。
有點曖昧的姿勢,避無可避的距離,晚風徐徐,他上輕微的酒氣混雜著木質的香水味連帶著他呼出的氣息,弄得葉晚意耳朵的,很是心神不寧。嚴重懷疑他是故意的,可是沒有證據。
“好了!”臉頰微紅,帶著薄怒,葉晚意的表生得可。
沈星河角揚起,不要臉地道了一聲謝。
“下次喝點酒吧,我看有點影響智商。”連座椅都不會調了。
沈星河被懟得還開心:“我一般不喝這麼多的,不過看得出來你這副駕駛平時很坐人。”
葉晚意淡淡道:“偶爾帶一帶同事的阿拉斯加去洗澡,基本不坐人。”
“……”沈星河嚴重懷疑在罵他狗,但是他沒有證據,“其實也不用那麼麻煩去買燙傷膏。”
“雖然看著不嚴重,但是最好涂一下,留疤就不好了。”葉晚意幽幽地補了一句,“留疤了影響你找對象,我可負不起這個責任。”
“你委屈將就一下也不是不可以。”沈星河大膽提議,玩笑半真半假。
葉晚意把車開到一個24小時藥店,小跑著下車去店里買燙傷藥膏,沈星河在副駕駛安靜等著,車子沒有熄火。
肖俊晚上和朋友出來吃飯,看見停在路邊一輛白車像是葉晚意的,走近一看車牌號,果然是。
“這不是嫂子那輛破大眾,你怎麼還不給人換輛車?”分手的事,幾個朋友還不知道,大家只知道最近家里給他安排了相親,方這個值是真的正點,他們看了之后打趣肖俊,“這麼摳,不像你的作風啊。”
“副駕駛好像還坐著一個男的。”
“哎哎哎?這就要拋棄我們去跟朋友膩歪了?說好今天通宵開黑,時間都是留給兄弟們的。”
“你們先去網咖那邊等我,我一會過來。”肖俊笑著把哥兒幾個招呼先走了。
葉晚意拿著藥,一從藥店出來,就看見肖俊臉鐵青地站在車子旁邊著煙。眉頭微微皺起,抿著,從他邊經過,準備直接上車,沒有要談的意思,一是覺得沒必要,二是沈星河在車上,剛才那通電話讓已經在他面前窘態畢,不想再讓他看現場版的笑話。
肖俊看那副漠然的樣子,火一下子就不住了,單手重重關上打開的主駕駛車門,擋在車門前,指著副駕駛的男人:“不介紹認識一下嗎?”
“校友。”葉晚意再次拉開車門,“我沒有義務跟你解釋什麼,希你保持風度。”
“掛我的電話就因為他?無對接玩得比我還牛啊。”肖俊再次強行關上車門,不讓葉晚意離開。
“都是年人,請你不要這麼緒化可以嗎。”
沈星河見況不對,果斷下了車。
如果這勉強能算作肖俊和沈星河一次正面鋒的話,那麼結果是,肖俊徹頭徹尾地慘敗,即使沈星河還沒有開口。
夜中,沈星河軀凜凜,他冷眼看著肖俊,犀利的眼神,警告意味明顯。
起初肖俊只看清副駕駛男人的一個大概廓,想著不過是長得還算好看的小白臉或者窮小子罷了,奈何對方單單站著,這子不怒自威的氣場和非富即貴的氣質就有點讓他畏,讓他原本囂張的氣焰愣是被下去幾分。
肖俊高一米七五,重有些超標,相貌一般,學歷一般,但是因為其老爸的醫藥公司開得紅紅火火,雄厚的家庭經濟實力,讓他在相親市場上無往不利,而且從學生時代就開始早,過的朋友不計其數,對人不說了解多,至他想追的,都能花心思想辦法搞定,花時間花錢,各種哄,一個星期不上床算他輸。
然而,葉晚意是個意外,破了他的一個星期記錄不說,連拉個手都不愿的樣子說什麼進展太快。
按道理,是不夠格跟他相親的。除了貌,其他條件是真配不上,但是總是得不到,讓他不甘心,說完分手后,對方連句為什麼都不問就欣然接,更加挫傷了他的自信和面子,加上現在對方邊站著的男人,他一頭。
肖俊惱怒,對葉晚意是變本加厲地惡語相向:“心比天高,命比紙薄。看似清純,實際是又當又立!你回去告訴你叔叔,養正那個養老院項目的工程款,他想都別想!”
葉晚意看到肖俊如此歇斯底里的失態場景,回想過去不到一周的種種,既害怕又慶幸,害怕的是一個人竟然可以偽裝得那麼好,慶幸的是在還沒有踏深淵的時候及時離了出來。
介紹見面之前,家里面某些親戚反復強調:這個人家庭條件好,人也老實能干,房子車子不愁,你年紀也不小了,等到三十歲之后,再漂亮,也很難找到條件那麼好的了,年輕才是資本。
見面之后,葉晚意覺得他們不是一類人,除了沒有太多的共同話題外,更是在一些事的看法上截然相反,三觀沒有一觀是合的。
比如葉晚意叔叔那個已付的養老院裝修工程的拖欠款項,覺得走法律途徑比較直接也比較現實,卻被肖俊嗤之以鼻,嘲笑太過天真,他說不過是甲方那邊打點沒到位,人沒疏通好的問題。
比如葉晚意下班晚了,他會開車過來接,送飯送禮做著之間那些默認必須要有的儀式,地說出那句令萬千生心的“我養你”,但是葉晚意從他話語間到的卻是:讀書無用論,人最終還是要回歸家庭。他還會戲謔:你辛辛苦苦累死累活加班干一個月也不過就是為了這剛剛過萬的工資,我能立馬給你轉2萬零花錢,你還不如多花點時間陪我更合算,這就是現實。
當他提出進一步的親接要求的時候,葉晚意本能地抗拒,連他靠近一點,甚至牽手都覺得有點惡心。不喜歡真的就是不喜歡,是騙不了人的,盡管介紹的親戚一再跟說,是要培養的,格互補才能更好地過日子,這個男人再不抓住,接下來就是別人挑你的份兒了。
“這是相親,不是柏拉圖。我是男人,不是圣人。”肖俊因為這個事好幾次甩了臉,各種指責,“相親就是奔著結婚去,難不還要我再追求你個四五年麼?清高給誰看。”
那一個周的時間里,葉晚意經著各種自我懷疑、pua、道德綁架和年齡焦慮的裹挾,幾乎崩潰。
沒想到的是,這個介紹來的對象,連分手都這麼不面。
即使邊站著沈星河,面對肖俊人攻擊式的指責,葉晚意也不想再去爭論和辯解,輕嘆一口氣:“你說我什麼,我都認,現在可以讓我走了嗎?”
肖俊像是一拳打進棉花里,十分不爽,臉鐵青。
沈星河沉著臉,走了過來,不容分說地幫葉晚意開了車門,還很細心地用手擋在車門上方邊框,護著上了車。
這一次,肖俊沒有攔著,還被沈星河生生退了兩步。
白車絕塵而去,肖俊咬牙切齒地站在原地,拿出手機給他爸爸打了個電話。
“微微,來忘情島,我們把婚離了。” 貝微微一上遊戲,就看見遊戲裏的“老公”真水無香發過來這樣一條消息。微微不由有點傻眼。不是吧,不過是宿舍寬帶壞了修了半個月,才這十幾天的功夫,就“情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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