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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的重返人生》第14章 有被可愛到、家

 四點多,方年跟李安南一起離開網吧。

 在過去的幾十分鐘里,方年有見到沒有經過太多‘沖擊’的網絡用戶們脆弱不堪的心臟。

 無數賴賴的網絡用戶用了畢生所學表示有被扎到心。

 最直接的表現是,比如某論壇直接宕機。

 比如書評區慘遭屠版。

 “這麼狂?”

 “要不要這麼狂?!!”

 嗯,方年替他們覺得憾之至,2008年,有被可到。

 ……背著單間斜包的李安南跟著離開了網吧,臉上寫滿疑

 “今天怎麼這麼早走?”

 現在是夏天,天黑的晚,往往曾經這樣的時間里,最起碼要五點鐘才坐車離開棠梨鎮上。

 方年的回答簡單直接:“沒錢了。”

 聞言,李安南有點發愁的嘆了口氣:“這假放得長不長短不短,都不知道做什麼去。”

 “你有錢?”方年隨口反問。

 十七八歲的孩子,枕頭下面埋藏了一堆的夢。

 在想要踏出第一步的時候,現實忽然照進夢里——枕頭底下沒有錢,于是那一堆的夢碎了。

 李安南就是這樣,好好的憂郁氛圍,一下崩得稀碎。

 于是,李安南開始嘟囔起來。

 “高三補課這麼早,煩不過,我隔壁跟著去打工,在電子廠上班,聽說上班坐著,加班有1.5倍工資,一個月有兩千多工資,是底薪就有1000塊!”

 “等開學前回來,手上怎麼都得有三千多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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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著說著就羨慕了起來,連眼眶都因充而微紅。

 因為李安南現在的生活費只有五百塊一月。

 是想到一千塊這個數字就非常刺激。

 年頭到年尾只有過年的時候歲錢有可能超過一千。

 方年比李安南還一點,一個月只有四百塊。

 在2008年,一千塊的底薪確實不低。

 方年記得明年的這個時候他出去打工的底薪也是1000塊,還是在鵬城。

 同樣是電子廠,剛進廠第一個月拿到的工資是3020塊。

 那是7月份,當月31天每天都在上班,常常晚上加班到11點,周六日加班,分為1.5和雙倍加班工資。

 這事,方年怎麼都忘不了。

 畢竟是第一次自己掙到錢,也是第一次那麼累,勞累到一月時間,重從128驟降到105斤。

 “你又沒有親戚在那邊,沒人帶,不怕在路上丟了?”想著這是記憶深的事,方年上調侃道。

 李安南一下滯住,再也說不出話來。

 兩人從網吧那條偏街穿過棠梨主街,再拐到了車站。

 說是車站,但沒有車場、站牌等標識。

 哪怕是在2020年,方年偶然回老家的時候,也還是沒有車場、站牌。

 鎮上所謂的車站是,開往不同方向的所有中車都在同一條雙向道停留等客。

 中車前后車窗都有紙牌標示起始區域以及中間路過的重要地點。

 分兩種,往返于不同鄉鎮之間與往返于市縣之間兩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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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略的能覆蓋到沿途不同的鄉一級單位。

 “去大坪的上車走了!”

 “去田家的上車走了!”

 “去……”

 才走進這條街,售票員吆喝上車的聲音就傳了過來。

 半公半私的中車,以一種類似于城市出租車份子錢的承包方式運營,掙多掙,全看拉客數量。

 跟李安南一前一后走上開往‘大坪’的中車。

 車的場景一如記憶中的狼藉模樣。

 這些中車大多數是從不同地方購買的二手車,車門沒有自裝置,靠售票員手開關。

 座椅數量稀,荷載19人。

 上趕集的時候,經常會得滿滿當當的。

 座椅是布藝填充海綿形式的,不過坐上去談不上有舒適度。

 整驗也不是很好,沒有空調,窗戶不一定能好使。

 所以一般是夏天熱,冬天冷。

 因為路況和車懸掛避震不太好的緣故,乘坐時的顛簸度非常高。

 但,直到2020年,類似于這樣的中車依舊是棠梨鎮上唯一的公共通工,因為出租車這樣的業務發展不起來。

 方年跟李安南運氣不錯,上車后不久車輛就啟離開了。

 “到哪?”

 “花家。”

 “2塊5。”

 “……”

 鄉道上,車輛的行駛速度都不快,大約在每小時四五十公里左右。

 即便如此,不到十分鐘,李安南就到了。

 “我先走了。”

 李安南下車后再數分鐘,方年也到了自己的目的地花家集市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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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是集市,其實就是一條雙向主道橫穿而過,兩旁有連一片的房屋,于是發展了集市。

 一開始怎麼發展這樣的,方年也說不清,因為沒人關心。

 反正有記憶以來就一直是這樣。

 大夏天,即便是集市也人煙稀

 多在屋吹風扇納涼。

 下車后,方年前后觀,空的,連擺攤的都沒有,更別說在記憶中拉客的小面包。

 不過方年沒著急用11路回家。

 他記得自己兜里尚有一直備份的20元。

 也記得棠梨等地一直有托出租的業務。

 果然很快在集市上找到了這項業務。

 跟司機談了兩句。

 司機回答:“要10元喔。”

 “行咧。”

 接著托車轟轟啟,方年爬上去呼嘯啟程。

 “還好有備份,這就用上了。”

 要不是備份了20元,就算記起有托出租,方年依舊只好靠11路回去。

 僅九分鐘后,方年便到了所屬的村民組:茅壩村民組。

 再爬了個上坡,便看到了自己家。

 從08年到2020年,家鄉的變化都不大,大多都是悉的模樣。

 除了在大約13年左右,村民組部的一條不足兩公里的道路完化以外,幾乎也沒什麼變化。

 方年很快沿著泥土地走回了自己家。

 從鄰居家門口前走過,打了聲招呼,越過一小片生長了竹子的土堆,就到了家北側。

 方年頓住腳步。

 看著視線范圍的兩層六弄房屋,是在他三歲時同伯父家共同蓋好的房屋。

 以大廳為分隔,南側是伯父家,北側是方年家。

 大廳共用,設神臺,供奉已逝祖親牌位,有用于祭祀的桌臺,日常不用,只有在逢年過節等會使用。

 經歷了十三年多的風雨,本世紀初在茅壩還算時興的瓷磚小樓,墻上的白長條瓷磚已有落。

 整棟樓外都有風雨斑駁過的痕跡。

 在小樓北側完全被竹林林蔭的地方,有一弄在南方鄉下常見的雜屋,用于飼養鴨鵝豬等家禽。

 以及里側的廁所——挖個坑架上木板就算完事的老式茅坑。

 方年目略過,大約七八年后,雜屋和小竹林在挖掘機的作用下消失在歷史中。

 屬于方年家那側的小樓被切割掉一弄,整理出來的土地上新蓋了一棟鄉村小別墅。

 比起現在的樣子,方年記憶中更清晰的是小別墅的模樣。

 看著雜草叢生、石遍地的一小片空地,以及還存在著的雜屋與竹林,有一種恍惚如隔世的意味醞釀在方年心里。

 這時,一道聲音從那頭的大廳外臺階上傳了過來:“方年,回來了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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