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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知縣》第119章 第 119 章

 以往總要做個們喜歡的模樣。

 如今卻是不用了。

 更別說皇上給紀煬賜的時候,又給林婉蕓賜了跟夫君同品級的誥命,從三品的誥命夫人,直接高出邊人許多。

 平常的知府,比如紀煬在灌江府的時候,那會是正四品的知府。

 如今同樣是知府,卻因為是汴京都城的知府,品級自然高了一層,是從三品的府尹。

 他是從三品的員,娘子自然也是從三品的誥命。

 從賜封誥命,再到召他年進宮當伴讀。

 紀煬還未正式坐上京都府尹的位置,卻有了把無形的尚方寶劍。

 至于他最近東跑西跑的,不流言蜚語竟然漸漸找上門。

 說他還是同之前那般放浪形骸,仗著自己有點功績,如此狂妄自大,依舊玩樂。

 眼看謠言起,稍微溯源一下,自然是打擂臺的汴京文報寫的。

 紀煬看了這些東西只是笑。

 他心態還好,跟在邊的小吏護衛們卻十分不爽。

 在灌江府的時候,哪有人敢這麼說他們大人?

 再說,最近大人帶著他們去汴京外,那是吃酒嗎?

 吃確實吃了,更去了最后的酒樓,但也都是正正經經喝酒,半點污糟事都沒有。

 剩下大多時間還是在看各況,是在辦差事。

 小吏們還好,護衛們囂著要去堵汴京文報的門口。

 眼看小吏們要攔著,紀煬卻想了想:“且慢,去的話,手里不要拿家伙,只在門口喊就是。”

 “便喊,無良報紙,春秋筆法。”

 都說他紈绔,還說他傲慢自大,不坐實謠言,豈不是白挨罵名了?

 紀煬又道:“讓明日咱們的報紙大肆報道這件事,著重描寫一下汴京文報里面讀書人的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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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咱們臉皮厚,咱們沒事啊。”

 反而那些文人們,只怕頭一個撐不住。

 明日京都趣聞的頭版頭條就給到他們了,看自己多大方,連版面費都不要的。

 護衛們聽到有這種熱鬧可以玩,自然一口應下。

 等汴京文報被堵著門口罵的時候,里面春秋筆法的書生們果然沉不住氣,有些給他們專門寫稿子的大人同樣氣得捂著口。

 可惜了,胡編造的時候,就要有這個覺悟。

 等第二天京都趣聞把這件事繪聲繪寫出來,并直接下了定義。

 什麼汴京文報。

 就是假消息的發源地!

 說著,還列舉了其中幾個被證實是謠言的東西,他們發了謠言還沒澄清,這不就是假消息發源地!

 其實說實話,任何報紙都會有寫錯東西的時候。

 紀煬的京都趣聞也不例外,可如果有錯誤的消息,會在弄清真相的時候登報道歉。

 他如此謹慎,反觀汴京文報還不知曉,一個報道假新聞的報紙,那帶來的危機則是毀滅的。

 從此就會有無數人質疑其中真假。

 便是登了真的消息,也會被人問一句是不是真的啊,聽說他們經常放假消息。

 時間到八月二十五,這期報紙幾乎把對家汴京文報判了死刑。

 紀煬只是騰騰手,就讓這些人吃了最大的一次苦頭。

 上次的苦頭,可能還是紀煬讓整個京都趣聞的頭版只登了呵呵兩個字,從未街頭巷尾各種閑話的源頭。

 不知道什麼意思?

 那你猜啊。

 這次,別猜了,在罵你呢。

 偏偏巧,馬上就到紀煬上任的時候。

 還有幾天時間,紀煬就要當汴京府尹了,汴京文報想報讓捕快抓捕門口鬧事的護衛們。

 可惜這些捕快們慣怕這種事,本不敢摻和里面,直接和稀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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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什麼?府尹呢?

 府尹都快卸任了,怎麼惹自己一

 那可是紀煬!能把你們整這麼慘,報紙銷量一落千丈,我們呢?我們不敢啊。

 不怪現在的府尹膽子小。

 只怪本沒人敢惹紈绔啊。

 紀煬回京沒多久,事又做了不,直接讓原本能跟京都趣聞平起平坐的汴京文報元氣大傷。

 不知到什麼時候才能恢復。

 再有他的行事做派,就兩個字,囂張。

 到他上任當汴京府尹那天,已經沒什麼人敢直接霉頭。

 紀煬穿著紫?綾服,雖說不如之前緋紅服更英俊倜儻,但腰上的金玉帶十三銙顯得他姿拔,整個人帶了些凌厲之

 不笑的時候劍眉星目,面如刀削,讓人不寒而栗。

 正所謂紫,緋,綠三為九品之別。

 紫排在最前面,足可見如今的紀煬,已經了高級員。

 當知縣時候朝服冠上為二梁,當灌江府知府的時候冠為四梁。

 如今做這汴京府的府尹,則是五梁,作為京,以后每五日要上一次早朝。

 可以說,朝中位置,定然有他一個。

 而且這位置來得讓人心服口服。

 說他紈绔,說他不著調,說他囂張都可以。

 唯獨不能說他治下不行。

 紀煬踩著皂靴前來,他量本就比一般人高,練過武的板還筆直,一進汴京府府衙,府衙眾人目立刻跟隨過來。

 完蛋。

 不比不知道,比了才難

 紀煬穿著紫華服,只讓人覺得他冷漠凌厲,而邊之前的府尹穿著服竟然趁得丑了幾分。

 這跟當初穿了紅服去灌江府接的知府一樣。

 總覺以后汴京要有個不文的規矩了,不要跟紀煬同時穿服站在一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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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否則你會顯得更丑!

 紀煬半點不在意這些事,笑瞇瞇道:“府尹大人,我是否來遲了?”

 前府尹連連擺手:“沒有的事沒有的事。”

 這位府尹同樣和善,但說了這話之后就沒了下文。

 紀煬心道有些不好,來了個刀子的。

 前府尹其實心里也苦,按他自己的想法,自然是能跑多遠跑多遠,反正要外放了,汴京府他是一刻也待不下去。

 當初以為當汴京府尹是個好差事,但看到他的前任跑得多快,就應該知道這事難纏。

 什麼昨天國公家孫兒跟戶部哪哪侄兒打架。

 今天哪家武將當街縱馬。

 還有公主世子侵占民田,還有哪個三品大員家強買強賣。

 反正一句話,是個人都比他大。

 沒他大的,關系比他,說不定還直達天聽。

 皇上那邊還好,可他也不能個個案子都找皇上做主,那要他這個府尹還有什麼用?

 可以說當府尹六年時間,多數時候他都在躲著其他員,生怕剛判了個案,回頭家長就找上門。

 這些家長哪個講理啊。

 誰會不怕?

 他這種有背景,但背景不深的員,只有認慫的道理。

 好不容易熬到頭了,本以為把事給紀煬,自己就可以快樂外放。

 現在呢?

 現在呢?!

 趕在臨到頭的時候,昨天家中深夜有人來訪,讓他辦件事,辦好有賞,辦不好自不用講。

 府尹想到那些人的手腕,只能著頭皮接下。

 好不容易鼓起的勇氣,這會看到紀煬又泄氣一半。

 這不就是他當府尹的真實寫照嗎!

 全都得罪不起就對了!

 紀煬看他的模樣,心中猜到七八分,他做事向來不會橫沖直撞,汴京府衙的事他是清楚的。

 不過當著這麼多員的面,自然不會多問,只當是正常流程。

 汴京府衙的配置比其他地方簡略了些,但該有的職都有。

 行政長便是他,也就是開封府尹,下面再設判,推事,再有司錄指揮使。

 另有帥司,漕司,憲司,倉司各一人。

 對比其他府的況,汴京府到底面積不大,城理更多的事還是斷斷案,收收稅。

 因在汴京,上傳下達的政務了些,但案件多了,況更為復雜。

 說是理政務,不如說理人世故。

 畢竟汴京這地方,到都是皇親國戚,到都是高子弟。

 但也有個好,想要揪住誰的錯那也更加簡單。

 紀煬被放在這個位置,那就是要肅清宗室,肅清各方勢力貪下的民脂民膏。

 可怎麼在肅清的同時保全自己,這就是大學問了。

 他們可不是灌江府裴劉鮑三家,而是久經場的老油子,一招一式的,對他們不管用。

 這會前府尹一邊介紹汴京府衙里的況,一邊打量紀煬。

 他說的肯定比較淺顯,都是明面上的事。

 紀煬只是聽,他表不多,眼神微挑,不像是個文,倒像是個殺伐決斷的俊朗將軍。

 前府尹不知道自己魚劃水的行為有沒有被發現,可看著紀煬的模樣,總覺得有點不對勁。

 一上午時間,前府尹“勤勤懇懇”介紹況,等到中午休息,邊人了些。

 前府尹剛想離開,就聽紀煬開口道:“誰跟你打了招呼?”

 前府尹愣住。

 紀煬看似十分好脾氣道:“國子監的,還是史臺的,又或者宗室。”

 “他們讓你給我吃釘子,是嗎?”

 前府尹再次愣住。

 他心里有兩個疑,紀煬怎麼知道的?紀煬知道了,竟然不發火,他不是脾氣很壞嗎?

 平安等人把汴京如今最好酒樓的飯菜抬了過來,紀煬一邊招呼前府尹吃菜,一邊道:“你早點說,也能早點走,否則我就說自己做不好汴京府尹的差事,需要你在旁協作。”

 “協作個一兩年吧。”

 ???

 留在汴京府一兩年?

 還是新府尹都到了,還讓他留下來?

 這是覺得他的磋磨還不夠啊!

 既要理那麼復雜的關系,還要看著紀煬臉

 這是當嗎?這分明是修道念佛。

 他留個一兩年直接可以神仙了。

 紀煬吃著菜,見他還是不答,笑道:“你只要說個人名,接下來該針對針對,我既不介意,你也能差。怎麼樣?”

 只要說個人名,就能讓紀煬不介意?

 前府尹腦子轉了幾圈,咬牙道:“國子監主簿。”

 又是他。

 當初在灌江府,當地學政就是給這位主簿寫信,然后有了之后的報紙罵戰。

 不過那學政因為傳播謠言,之前被他扔到古博城修城墻,倒是罪不至死,這會應該離開了。

 但想想也是,這梁子結下,估計恨極了他。

 再加上前幾日將他們辛辛苦苦辦的汴京文報給拉下來,仇只會更深。

 紀煬笑:“雖未跟他見過,但也確實有仇。”

 前府尹有些無語。

 您到底跟多人有仇啊!

 這沒見過都能有仇嗎?!

 紀煬聽他說了人名,又道:“接下來無論兩個府尹發生什麼,希你都不記仇,我也不會記仇。”

 “回頭順順利利去外放。”

 那就是演戲了。

 能完權利頗多的國子監主簿吩咐的事,還能讓紀煬不記恨,這可太好了。

 前府尹跟紀煬接這一上午時間,其實心里對紀煬并不厭惡,甚至覺得他做事利落,不愧是出名會治理地方的人。

 他所在的地方,都會天翻地覆。

 靠的本不是所謂的紈绔無賴,這點前府尹還是確信的。

 看著紀煬做事不不慢,他都覺得值得信賴得很。

 這會兩人說話間談妥,眼看衙門小吏進來,兩人立刻變之前的模樣,一個給刀子,一個笑瞇瞇。

 那小吏看了會,確定自己離開不到一刻鐘時間,他們應該也說不好什麼,這才放心。

 就被支開一會,肯定沒事。

 紀煬看看他,那前府尹為這個小吏把汗。

 人家一眼就看出你在做什麼,可別裝了。

 方才時間雖短,可人家一句話就說中痛點,他不代都對不起剛剛的況。

 紀煬正式在開封府任職,前府尹教了四五天時間,外面消息就傳了四五天。

 什麼紀煬跋扈,什麼紀煬本不懂開封府的事,什麼他只會經營賺錢,對開封府這種政務一竅不通。

 連科考都沒考過,律法更是一問三不知,這以后怎麼斷案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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