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樣,張嗎?」溫聲開口,聲音輕舒緩,跟平日裏與其他人說話時候的冷淡疏離有著很大的區別。
「不張,有姐姐在,我什麼都不怕。」
向輓歌欣得了向煜的手:「剛才我看你視線一直落在門口,你一直在等我?」
向煜點了點頭。
向輓歌的心裏滿是心疼,同時對祁寧的激也多了一份,幸好祁寧幫忙了,不然,就要讓向煜白白等待了。
「不要擔心,就是去手室里睡一覺,醒過來就沒事了。」
「嗯,我知道。」
姐弟倆又說幾句話,護士就適時開口:「手時間快到了,我們去手室吧。」
向輓歌頷首,陪著向煜一直到手門口。
「家屬在外面等著。」
護士公事公辦的說完這話,就推著向煜進了手室。
看著手室的大門一點一點的關上,向輓歌垂在側的左手下意識握。
「很擔心?」祁寧的聲音傳來,向輓歌思緒有些飄忽:「他是我弟弟,我怎麼可能不張呢!」
祁寧輕笑出聲:「我看啊,你就是因為太清楚這手了,才會有這些擔憂。」
向輓歌轉眸,看著已經在手室門口長椅上坐下的祁寧,抿抿,但卻一個字都說不出來。
祁寧也不在意:「所以我說,傅承勛真是把你毀的徹底。」
向輓歌脊背直,聽到祁寧說這些話,心裏除了苦之外還是苦。
走到祁寧邊的長椅上坐下,眸卻是落在手室門口的方向:「祁寧,這臺手如果是你來做,你有多大的把握。」
「你呢?」祁寧不答反問。
向輓歌默了一秒:「我連站到手臺都做不到,何不再問這樣的問題呢。」
祁寧一瞬不瞬的盯著。
半響。
「也是,這臺手啊,如果是我來做的話,排除一切意外事故的發生,定然是沒有太大的問題的,但是如果是你來主刀這場手,我想,我坐在外面再擔心的就不是手功與否,而是我需要坐在這裏等多長時間。」
祁寧,同門師兄,一向都是以毒舌著稱,能夠這般直接而不避諱的誇獎人,實屬難得。
向輓歌也不知道,自己是哪裏來的心力,在這況下,還能雲淡風輕的對著祁寧說了一句:「能夠得到你這麼高的評價,我很欣。」
祁寧突然收起臉上的笑:「是嗎?可是你卻因為了一個傅承勛,葬送了大好的前途。」
向輓歌點頭,聲音輕緩,像是在回答祁寧的話,也像是自言自語:「是啊,我當初為什麼要這樣的一個人呢。」
若不是上傅承勛,可能會出國接更為頂尖的醫學,然後找一個跟自己志同道合男人結婚生子,過著普通而幸福的生活。
何至於像如今這般,因為一個字,把自己活這副茍延殘的樣子。
……
這場手一直持續到下午,整個過程,向輓歌都沒有閉過一次眼。
「咳咳……」
不停的咳嗽聲在醫院的走廊里響起,祁寧看不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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