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說是顧安的表演麼這不是顧安啊他唱功不可能有這麼好而且這聲音有點耳,在哪里聽過來著謝特”
“ohmygod”
“韓覺到底是不是韓覺”
“韓覺怎麼會在這里”
“韓覺是顧安”
“whatthef”
“啊啊啊啊是他是他”艾米蹦蹦跳跳地尖起來,激得眼淚都要出來了。哪里想到韓覺會以這種份登臺演出。
下一秒,艾米雙手捂了自己的,因為不想聽韓覺的歌曲。尤其是這首新歌。
而一旁從頭到尾都冷靜著的柯本,早就把注意力集中在了歌曲上。
屏幕里,那個疑似韓覺的人,將雙手放到了鋼琴的琴鍵上,唱道:
openyoureyes,lookuptotheskiesandsee
睜開你的雙眼,抬頭天空
i'mjustapoorboy,ineednosympathy
我只是一個可憐孩子,我不值得同
becausei'measye,easygo
因為我總是說來就來,說走就走
littlehigh,littlelow
時而高,時而低沉
anywaythewindblows,doestertome,tome
風往何吹,對我來說已無關要
慢慢的,所有人都把注意力從演唱者的份,轉移到了歌曲上面。
他們到了這首歌不是一首尋常的歌。這里面蘊含了創作者極為私人的。
“歌詞”聽著音樂,艾米那火熱的心不僅冷靜了下來,還有漸漸變涼的趨勢。想到了韓覺最近發生的事。
從事發生,再到今天下午,所有人知道這件事之后,都在忙著站隊,都在忙著下判斷。
在歌聲里聽出了韓覺被眼前現實折磨的痛苦,聽到了韓覺祈禱般呼吁大家睜開眼。
艾米突然有種預,可能以后再也聽不到這首歌了。
現場有著數萬人的場地,突然變得十分安靜,只聽得到屏幕里的琴聲,和顧安,或者說,韓覺的歌聲。
一段清冷琴聲被重復兩次后,韓覺輕地唱道:
mama,justkilledaman
媽媽啊,我剛剛殺了一個人
putagunagainsthishead
我拿槍指著他的頭
pulledmytriggeowhe'sdead
扣下了扳機,現在他死了
mama,lifehadjustbegun
媽媽啊,生活才剛剛開始啊
butnowi'vegohrownitallaway
然而如今我卻遠走并拋之腦后
mama,oooh,ooh,ooh,ooh
媽媽,喔
didomakeyoucry
我并不想讓你流淚
ifi'mnotbathistimetomorrow
要是我在明天這個時候未能歸來
,,asifnothiters
讓生活繼續吧,如同什麼都沒發生
這段歌詞好似在講,一個人在殺了人之后,跑到家里跟媽媽進行告別。
但柯本聽完后,卻一下子聽出了別的意思。
他覺得這是一個自殺者的告白。歌詞里被開槍殺死的人,不是其他人,正是開槍人自己。
都說家長是擋在孩子和死亡中間的一層屏障,很多人心疼自己死后媽媽會難,于是也就不敢去死。
而韓覺呢
韓覺的媽媽在他很小的時候就已經去世,他就像自己前一段歌詞里的那個可憐的小孩,即便快要自殺了,他要安的家長,也是存在于幻想中的家長。如果韓覺在罵聲一片的現在死去,全世界只會是一片歡呼,究竟有多人會為他的死而難過呢
韓覺歌聲中的那聲喔如泣如訴,是那麼的無助。他什麼都倚靠不了。
這就是世界的糟糕之。人們不知道一人一句匯集而的惡意是多麼可怕的龐然大,在死一個人,從來不會覺得是自己的錯,他們只會說自殺的人都是懦夫,他們本就有錯,如果沒錯,你干嘛要去死呢即便最后輿論逆轉,風向開始惋惜死者,他們也只是假模假樣地點幾虛擬的蠟燭,然后調頭去攻擊下一個人。
柯本想到了自己之前的念頭,想著他如果是韓覺就趕去死了。其實他也的確想過在一個平常的下午,而且不是作為韓覺去死,而是作為柯本去死。在某個無人的地方開槍告別這個無聊的世界。
看著旁淚如雨下泣不聲的妹妹艾米,柯本覺得如果自己死了,艾米一定會非常非常難過。
相比起韓覺,自己應該算是幸運了吧
柯本突然覺自己臉上生出了些許涼意,手一抹,才察覺到,不知什麼時候淚水從雙眼淌了出來。
toolate,mytimehase
太晚了,我的歸宿要來了
sendsshiversdownmyspine
我的脊梁開始發
body'sagallthetime
渾上下疼痛難忍
goodbyeeverybody,i'vegottogo
再見吧各位,我要離開了
gottaleaveyouallbehindaruth
我將離你們而去,去接現實的審判
mama,oooh,ooh,ooh,ooh
媽媽,喔
idon'twanttodie
我也不想死去
isometimeswishi'dneverbeenboatall
甚至有時我希自己未曾來到這世上
艾米留著眼淚,不自地大聲喊出了聲:“no”
不是在場唯一這麼做的人。現場不觀眾聽到這里都忍不住用哭腔大聲喊著“不”。
早就知道自己的哥哥有抑郁的傾向,所以了解過抑郁癥的一些資料,知道嚴重的抑郁癥患者在最后一步之前,會有求救的本能,向周圍的人發出求救信號,如果人們忽略了這個信號,那麼患者將失去最后一點希,徹底沉沒進最深的泥沼。
艾米覺得這首歌就是韓覺的求救信號。
可是什麼也做不了,什麼也改變不了。
對于那些把韓覺一步步推向深淵的兇手,更是一點辦法也沒有。
艾米抱住柯本的子,埋頭痛哭。
但所有哭聲都被悲涼的電吉他獨奏所掩蓋。
舞臺上的大屏幕里,電吉他的琴聲逐漸減弱,正當人們以為旋律慢慢變得和時,韓覺的歌聲和曲子的風格猛然一變。
如同狂風,如驟雨。
iseealittlesilhouettoofaman
我看到一個小小的人影
scaramouche,scaramouchewillyoudothefandango
小丑角,膽小鬼,你會跳方丹戈舞嗎
thusandlightning,very,veryfrighteningme
這雷鳴與電閃,著實驚嚇到我了
gallileo,gallileo
伽利略,伽利略
magnificoooooh
貴族大人
i'mjustapoorboy,nobodylovesme
但我只是個可憐小孩,沒有人我
he'sjustapoorboyfromapoorfamily
他只是個可憐人家里的一個可憐小孩
sparehimhislifefromthismonstrosity
饒了這怪胎一命吧
easye,easygo,willyouletmego
我總是被人使喚,你們會放我走嗎
bismillahno,wewillyougo,lethimgo
以神之名不我們不會放你走,讓他走
bismillahwewillyougo,lethimgo
以神之名我們不會放你走,讓他走
歌劇的唱腔和形式突然出現,觀眾聽得目瞪口呆,像是在悲傷中突然被淋了一場瓢潑大雨。
在今天這個音樂節里,不,在整個利堅的音樂節歷史上,都沒有出現過歌劇的歌曲。誰也沒想過,但偏偏又是那麼的合適。
這歌劇上演的是一場審判。
韓覺仿佛一個人面對數以萬計的人,他獨自發出的聲音,總是被對面一起發出的聲音所掩蓋。對面那聲音有的尖細刺耳,有的油腔調,有的含糊猶豫,但合到一起,卻能假裝莊重正義的樣子,鬧哄哄地就要把韓覺當場審判掉。
就好比現實中人們對韓覺的審判。
在我也是這場運里,韓覺好幾次通過方說明強調了真相,配合了警方的調查,警方調查有了結果也都盡數發布出去,但所有人都不聽。所有人都覺得自己掌握的真相才是真相,所有人都覺得韓覺和方聯手在掩蓋一場謊言,所有人都沉浸在墻倒眾人推的快里。
真是鬧劇一場。
soyouthinkyoueandspitinmyeye
所以你們以為可以拿石頭砸死我,唾棄我
soyouthinkyoueaodie
所以你們以為可以著我,再讓我一個人死去
oh,baby,'tdothistomebaby
哦,寶貝,不能這樣對我,寶貝
justgottagetout,justgottagetrightouttahere
我必須出去,我必須逃離這個地方
韓覺的歌聲一下子變得戲謔起來。
艾米作為一直相信韓覺是無辜的,此時緒也隨之振起來。聽出了韓覺歌詞里的反擊之意。
圣經約翰福音第8章里講了一個故事,大意是,有好事者拉來一個人,說這個人犯了x之事,按照先知西的律法,應該拿石頭砸死,好事者想陷害耶穌拿住耶穌的把柄,于是問耶穌現在應該怎麼辦圍觀者都等著看耶穌笑話。耶穌一邊在地上彎腰畫字,一邊說:你們中間誰是沒有罪的,誰就可以先拿石頭打。眾人聽后紛紛垂頭散去了。
韓覺用歌詞嘲諷那些用石頭砸他卻一點也不無辜的人。
他也嘲笑那些深過他,如今卻又懷疑著他唾棄他的歌迷和。
在激昂的音樂里,艾米開心起來,以為韓覺會像以往那樣,被否定之后起反擊,結果音樂在艾米呆愣的表里,漸漸又變得蕭瑟起來。
在和的鋼琴聲里,韓覺意興闌珊地唱道:
nothiters
什麼都沒有意義了
anyonesee
任何人都看得出來
nothiters
一切都無關要
nothiterstome
對我來說已無關要了
他累了,算了,想退出了。
韓覺在鋼琴前坐了一會兒,現場沒人發出一聲。沒有掌聲,沒有歡呼,人們只是看著那個男人的背影。他們希屏幕里的那個人能說點什麼。
然而從頭到尾,除了唱歌,韓覺什麼都沒有說,又或者,他想說的都在歌曲里了。
過了十幾秒,韓覺站起來,離開鋼琴。
再幾秒,大屏幕突然一黑。
就仿佛是韓覺切斷了他和世界的最后一次連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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