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援會的會長曾問過韓覺，可不可以在他生日那天辦一場演唱會，好讓幾萬一起陪他過生日，熱鬧又盛大。當時韓覺還沒有把公開，他知道是擔心他孤家寡人，孤苦伶仃，但韓覺最后也還是回絕了會長的好意。一方面是他不習慣興師眾，覺得生日說穿了只是很普通的一天，安安靜靜過去就算了。另一方面是他生日那天早早安排好了所有行程，晚飯到老董事長吃，飯后和顧凡和賈倫斯在公寓玩，結束后犒勞犒勞自己，看電影看個通宵。

現在，他和章依曼的從地下轉到地上，原本普普通通的生日，也就變得意義重大起來。因為他要帶著章依曼去老董事長家吃飯，要帶章依曼去見他的一幫老友，進程順利的話，甚至還能一起看電影看個通宵。

但看著晚上越來越多準備來公寓的人，韓覺覺晚上的電影應該沒法看上幾部。

“楊雯淑說在魔都，晚上帶男朋友過來玩。”韓覺劃著手機，跟關溢說了一聲。

坐在副駕駛的關溢應了一聲，低頭在平板上寫下了楊雯淑的名字。關溢的平板上已經有了圈圈外很多人的名字，都是今晚將要來公寓玩耍的人。有裴清夏原那邊的圈外人，也有小范顧凡這邊的圈人，有相了很久的人，也有出演過暗網和準備出演黑鏡的那幾個演員。

而這個名單還在不斷加長。韓覺上車之后就一直在劃手機，從一堆從昨天開始就不斷有消息發來的聊天列表里，挑選他認識的人回復，寒暄，邀請。

“終于結束了”韓覺把手機一放，了眼睛。

關溢復述了一遍名單上的人，確認之后，就開始安排今晚的安保、酒水餐點以及代駕。

韓覺嘆了一口氣，一想到要和這麼多人共一室，就提前開始疲憊“以后要是再有這麼多人來，我還是去開演唱會好了。”

早就在社場合游刃有余的關溢不吝傳授心得“這種場合你只要發揮你的優勢就可以了。”

“優勢我有什麼優勢”韓覺很有自知之明，“把氣氛破壞得干干凈凈拉到運室的八角籠里面，讓他們站著進來躺著走出去”

“你的優勢是貓”關溢推了推鏡框，報分析師一樣地說“你抱著人節往人堆里一扎，不用說話，氣氛自然而然就會很融洽。”

“好辦法”韓覺猛一拍手，覺得人仗貓勢社法太適合他了。

小周雙眼亦放亮。每次想黑貓卻每次不到，那只貓從來只讓韓覺一個人，別人接近都不能接近。今晚機會終于來了，小周下定決心要狠狠擼一把。

說起黑貓，韓覺也有些苦惱。為了讓貓接章依曼為它主人這一事實，韓覺在家里了好多章依曼的海報，還放了幾個人形板。然而黑貓蹦來跳去地把人形板踹倒，把海報撕掉，搞得養兵千日用兵一時，像在訓鍛煉它，韓覺后來急忙停止訓練，并且十分擔心傻妞本人出現在貓前會是什麼況。

車子即將抵達魔都，韓覺打了個電話給章依曼，問到哪里了。

章依曼說已經在公寓了。

韓覺心里一，坐直了子連忙問有沒有什麼事。

章依曼有些疑，說自己被二樓小周的到了屋子等，會出什麼事

韓覺松了一口氣，說二樓好二樓好，他馬上就到。

當韓覺一行人到家樓下的時候，外面的天已經是傍晚的飯點了。老董事長那邊雖然讓韓覺慢點來，但韓覺不能真讓老人家等太久。車子停下，琳琳和關溢下了車，小周則留在駕駛座上，等會兒要把韓覺和章依曼送去老董事長家里。

章依曼跟關溢他們打過招呼，告別秦姐之后，嘿咻一聲跳進了車里，跳進了韓覺的懷里。

韓覺接住章依曼，覺這一個月來飄飄的靈魂，終于落袋為安。

距離公開已經過去了一個月了，他們終于見了面。不用躲閃，不用藏，不用說謊，終于可以大大方方堂堂正正地擁抱了。

章依曼聞著韓覺上的味道，著韓覺的溫，什麼話也不說，就只是笑。

“嘿嘿~”章依曼像一只大貓，瞇起眼睛愜意地倚在韓覺上。

“真是傻妞。”韓覺他也在笑，也在聞，也在來自章依曼子的溫。

“你才是傻妞呢。”章依曼眼如，話里的撒多過反駁。

小周不了后的這個氣氛了，嗷得一聲慘，便把車子發起來，想早點把他們送到目的早點解。

想到等會兒要去的地方，章依曼立馬心迫起來，問韓覺“我這服怎麼樣”

韓覺說“你得坐起來，我才能看清楚啊。”

“噢噢。”章依曼從韓覺的懷里起來，展示上的服給他看。

韓覺端詳一會兒，說“很漂亮。”

章依曼十分高興，但接著又清醒過來這個回答雖然很好，但不是想要的。手拍了一下韓覺，讓他嚴肅點，不要再說些讓開心的話了，因為，“我是問這服去見老爺子合不合適啦”

韓覺再次端詳起來。章依曼把頭發扎在了腦后，上是米駝風，下穿著淺的水洗闊牛仔，腳上一雙純白的短靴，大方又不顯花哨。

韓覺明白了章依曼的用意，想說老爺子不會在意這些的，但看到章依曼張等待回答的小臉，韓覺想了想，點頭認真道“很適合。”

章依曼松了一口氣，握住韓覺的一只手把玩起來，一會兒十指握，一會兒描摹掌心的紋路。說在來之前進行了充分的準備，在網上查了很多資料，比如生見家長要注意的若干事項，比如討得婆婆的喜歡只要記住這十點

韓覺想起了去德意志見章耀輝的自己，一下就理解了章依曼此時的心。他拍了拍章依曼的手，所有的言又止都在這輕輕一拍里。

章依曼是懂韓覺的，倚靠在韓覺的肩上，說“放心好啦。上次發揮失常，這次我一定好好表現，一雪前恥”

章依曼回想起上次在藍鯨見到老爺子的景，簡直不忍直視，就連爹看完節目都覺得無語，第二天認認真真教了怎麼跟長輩流。然而章依曼不想聽，因為知道爹當初上門見家長的時候把場面搞得很遭，被媽媽那邊的家長竭力反對，章依曼說可不敢聽這種經驗，著實把爹氣得不行。

韓覺問章依曼都準備了些什麼，章依曼不講，說等到時候就知道了。韓覺好奇追問，章依曼就轉移話題，說起昨天的事。

“我見過他們啦。”章依曼昨天見過了妮可那十六個人，還跟他們一起吃了飯。相的過程十分愉快，其中最讓章依曼到高興的，是有人問了一個問題。“有一個人問我，我是不是在電視里裝傻。”

韓覺有些費解“這值得高興的點在哪你遇到了一個誠實的人”

章依曼忿忿地錘了一下韓覺，說“他這句話的潛臺詞，就是說我現實中一點都不傻，跟電視里差別太大這是一句夸獎就跟我素的時候，有人問我是不是化妝了一樣，是夸獎。”

韓覺了胳膊“那你怎麼回答的”

章依曼著韓覺胳膊上被錘打的地方，說“我說我沒有化妝。”

“我是問前一個問題”

“啊，我說我沒有裝，而且那不是傻，只是遲鈍。我現在之所以那麼聰明又敏銳，是因為跟你談了。我還勸他們，以后跟在你邊好好學習的話，也會變得聰明。比如提問的那個，尤其需要學習，因為他剛才的問題有點冒犯人，如果是別人被問到這樣的問題，只會生氣。”

韓覺大震驚，一番回答連消帶打，絕對不是以前的傻妞可以說出來的。韓覺有些欣，心想傻妞是真的變聰明了。韓覺獎勵小貓似的手撓章依曼的下，章依曼瞇著眼嘿嘿笑著，十分配合。氣氛相當好。

只有前排豎著耳朵聽的小周一臉危機來臨的表。

不簡單小周覺得那個向章老師提問的新人不簡單。先是用一句貌似挑釁，實則夸獎的話引起章老師的注意，讓章老師對他印象深刻，立起一個敢于說話、敢說實話的人設，然后借著章老師跟老板的聊天，使老板也對他印象深刻。最后章老師尤其需要學習這六個字更是讓他得到了通行證，可以巧妙地跟在老板邊學習。

小周咬牙切齒，認為對方完全是沖著他這個位置來的。真是好手段

“他們要學多久才能開始拍電影啊”章依曼跟韓覺說“我看到有人都把小孩帶來了，是要學很久嗎”

“學的部分不會太久。”韓覺說火種是個公司不是學堂，把那些人帶來華夏，不是為了把他們送進學校的。而且有些東西在課堂上是永遠學不會的，所以到時候會以理論為輔，實戰拍攝為主。“學好這門手藝最快速最有效的方法，就是拍一部失敗的電影。失敗的電影，或者拍到一半發現拍不下去的電影，拍完后沒法上映的電影，都行。因為在失敗中學到的東西，往往和在功中學到的東西同樣重要。”

“那萬一他們第一部也功了呢”章依曼說，“就像大叔，你一開始不就功了嗎”

“功了當然好啊，但這概率很低很低。因為他們不是我。”韓覺說這話并不是為了自賣自夸。“我不是說他們的天賦。他們的天賦絕對比我高，但他們的運氣沒有我這麼好。我天賦平平，但是我遇到了很好的人，有賈倫斯不計后果地投錢，有夏原事無巨細地掌控項目，有孫導在旁邊教導和輔助，有阿曼達這種游走在東西方文化的攝影師，還有杰克和詹妮弗這種不得志的天才演員，甚至還有小周”小周一下子期待起來。“小周在片場給大家帶來了很多的歡樂。這都是很多好事湊到了一起，最后才造就了電影的功。”

“老板”小周差點把方向盤拔出來。

章依曼明白了。甚至還能補充著說，韓覺的份和界的點，也是使電影得到曝，實現票房逆襲的重要原因。但這樣的清醒的說辭，毫沒有折損韓覺的魅力。反而是這種謙遜、清醒又不油膩的說辭，更讓章依曼為之到著迷。

“你也很厲害啦”章依曼在韓覺上，學著韓覺剛才的樣子，手撓他的下。

韓覺張著要咬章依曼的手。

小周面無表地開始加速，不是為同歸于盡，而是為了早點把后面這一對送下車。

車子比預期地更早到了老董事長的家里。

韓覺已經來過好幾趟老董事長的家，對一切都不怎麼陌生，下車之后輕車路地按門鈴，然后拉開鐵門，往里走。

章依曼之前信誓旦旦喊著要一雪前恥，但即將到達戰場，又開始輕微地到張。

雖然老爺子上次說不再手他們這段關系，但上次是拍節目，這次沒有外人的掩護，沒有鏡頭的監督，不知道老爺子會再說些什麼狠話。而且這次還有很多不認識的人

韓覺突然在小路上停住腳步。

章依曼從備戰狀態回過神來，側頭看他。只見韓覺專注地注視著。

“我還是那句話，”韓覺認真地說，“如果等下覺不舒服了，跟我說，我們中途隨時可以走掉的。”

章依曼笑了起來。覺有韓覺這麼一句話墊在心里，前方無論是什麼樣的戰場在等，都敢去了。

“知道啦，我會說的”章依曼放下提著的東西，抬手理了理韓覺的領，滿意了，才挽住他的胳膊，繼續堅定地往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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